经过妈妈的提议,父母决定到上海的老战友那去散一散心。一路上,林桦的父亲没有往日的兴奋,面对窗外农田、农村的形势仍然在思索中。“孩子他爸,离开了大院就不想太多了,一家人在一起不容易,高兴才对。”父亲依旧默默无语。“爸爸,甭做官了,做一名普通军人有什么不好?”没有什么让老人心悦的事,伴君如伴虎的感觉虽然消失,但对人民的心慊依旧存在。
列车在华北平原上驰骋着,极不协调的气氛把整个包厢搞得十分紧张,严峻而又郁闷。他无心欣赏大自然美丽风光,拿起书用功苦读。《古诗笺》和老舍的《骆驼祥子》,让他将思维停顿书本中。“孩子,能看懂吗?”林桦点点头,不在去理会妈妈,闷闷不乐地来到上海。
林桦随同父母来到朋友家中,这是林父一次私自行动。没有经过领导同意,事后林桦才知道的。上海的朋友对林桦一家满腔热情,车刚到上海站,上海的朋友就主动地迎上来了,热泪盈眶、紧紧拥抱在一起。这种埸面林桦见得比较多,这一次不同往常,太有意义了。林桦拥在他们中间,大哥哥、大姐姐随心所欲、倾诉衷肠,林父的朋友抱起林桦,用力在屁股上捏,大哥哥、大姐姐在林桦脸上吻。闹得林桦脸烧得象彤云,这就是他们对林桦的爱!根据林桦要求,让伯母和大哥哥、大姐姐到上海淮海路、南京路最大书店购买了两大箱子林桦所需的书。还给林桦买了许多好吃的东西和礼品,林桦感受到了父亲战友的温润和真情!满载而归、心花怒放,在林桦的幼小心里拥有了一颗患得患失的心。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几天的上海之行,大院又发生了一次巨大的嬗变,文文家被迁出了院内。消息传来,晴天霹雳。父母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上次刚给战友求情说过好话,这次又将如何,父亲一片漠然。
见父亲脸上的笑容稍纵即逝,不知谁在扮演兴风作浪的角色?否则不会如出一辙,有人在玩弄政治权术。父亲刚准备出门,家中又来了一位珍贵的客人,见到林桦又是亲又是抱,让好开心。
“老首长,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来一点家乡的特产。”
“弟妹,好多年没有吃了,好香,好香!”父亲给王伯伯倒了一杯茶,示意林桦回书房。
“现在领导者又要用我,我今天是同你来商量,历代君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要用我,一切就必须听我的!我只搞经济,其他我不管。”王伯伯铿金戛玉。
王伯伯耿直、刚正不阿、是一位铮铮铁骨的汉子!“文文的父亲会搬迁到什么地方,有没有消息?”仿佛红都的天都要塌下来似的,感到及及可危。
“其实他一生相当不容易,记得我们到山西,如果没有他的帮助,还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单凭阎锡山这个土军阀又奸又滑,国民党不依靠,我们又不相信。他的诡谲无端、朝三暮四,要建立根据地比登天还难。文文的父亲在短短的几个月就在山西一百多个地方建立了根据地,奇迹啊!”王伯伯兴味盎然、
“我们什么都不能说,说了也没用,说不定还会有更多始料未及的事情!”大家面面相觑,整个院内上空,不,大地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冲击波,侵袭、渗透、殃及到无辜!天空飘舞着一片片的雪花,寒风刺骨,粟粟危惧、震憾大地!
“他搞经济工作是一把好手,山西人会理财,国民革命时期出了一个孔祥熙,还有一个阎锡山,为了不让小日本人将煤炭运走,还特地修了一条小火车轨道线,不能进,只能出,这个军阀不爱国,可爱老百姓!最后还是被利用了,听文文父亲讲,阎锡山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妹子、排行老五、娇艳欲滴,日本人、国民党军官唾涎三尺。她就是不喜欢这些人,对文文的爸爸非常拥戴,革命的需要。一起做了不少有利于抗日的工作。我们的同志在那种时局没有背叛革命,现在我估计更不可能!”父亲满脸忧郁。
“现在父子间、夫妻间、战友间反唇相讥、挖空心思、捕风捉影太多了,斗争复杂得很!”这简直就是扯蛋……一阵哈哈大笑,一阵风雪从门外飘来,笑声融化了大地不净之物,白雪皑皑!看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冬天已经来临,春天还会远吗?”欲言又止,话多必有失。林桦父母也会被赶出院内!
“XXAAA“惊天动地!气势磅礴,盛气凌人!震憾了红都,振荡了中国,震惊了全世界!
有人借助孩子之手,采取拉拢、引诱等办法。从家中获取一份可以罗列运动的材料,进行大肆宣染。
‘舍得一生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雄心壮志。平平、毛毛都被赶出了院内!噩耗传来,山动地摇。
一边安慰她们,一边寻找父母,寻找到病灶的根因。毛毛、平平俩人都是女孩子,她们的父母一落千丈,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消息相当准确,来自苗苗口中,绝对不会有问题!
林桦觉得政治斗争太残酷、太复杂了。一夜暴风骤雨,古城的隆冬更是粟烈觱发,血雨腥风将多少人成为冤屈忠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还是未能见到母亲的身影,林桦坐立不安起来,跑过来问公为员。“见我妈妈了吗?”
“首长,没有回来。”公务员见林桦脸色苍白,心急如焚。
“怎么着,病了吗?”林桦摇摇头。
“心里郁闷得慌。”林桦回到书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天,母亲回来的相当晚,在傍晚才回到家中。小哥从沈阳回到家中,被同学们邀请到外面去谈天说地。
毛毛和平平的影子始终挥之不去,心不在焉看书也枉然。
公务员给母亲打去电话,老人满头大汗冲到林桦面前。“孩子,病了吗?我带你到医院!”林桦摇摇头,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母亲。
“妈妈,平平、毛毛、文文他们家搬迁到什么地方了?”母亲好一阵惊诧,马上又恢复了镇静。
“就这事,好好吃饭的。”林桦的任性让母亲十分生气。
“你先吃饭,吃完钣我就告诉你”。保姆将饭端过来,母亲拿出红酒。
这是国家最重要的机密,一切没有定论,见儿子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自己,心里很矛盾。
“多吃点。”母亲一边给挟菜,一边叮嘱林桦。
母亲最担心的不是别人,而是老伴,刚调换了工作,如何讲清楚这件事情,这关系到孩子正确认识事物。母亲又倒了一杯酒,三杯下肚,心中的底气也足够了。
“孩子,当前正在开展一埸史无前例的文化运动,是领导牵头,目标是平平的父亲,他是一位实干家。三年自然灾害后,在他和王伯伯等一批领导直接指挥下,国家的经济建设恢复了生机。正朝着健康的方向发展!为了稳固、提高,平平的父亲又提出了充分调动积极性的包产到户。这同领导实行的人民公社是背道而弛!毛毛的爸爸、文文的老爹都是平平父亲地追随者,认为他做得非常对!班长一气之下,写出了一张大字报,下面的某些人就活动开了,借题发挥、、、、、、”
班长的老婆,上窜下跳、拉帮结伙、制造事端、又罗列许多罪名。平平的父亲在安源、上海、江苏工作期间,出卖过同志,是卖国贼、汉奸。平平的母亲又是大资本家的女儿,他们狼狈为奸、肆意破坏社会主义。张阿姨在桃源做的试点,是班长同意批准后去搞的,搞的真不错,如今却被说成是修正主义的试验田。
作者梦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