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所长……”
石佛镇离童家镇约二十五公里,没过多久,电话里就传来振奋的声音,“我们已经抓到刘兵了,这小子的确身材魁梧,剃着平头,最关键的是他昨晚不在家,而他自己也承认回过童家镇!”
“格老子的,还真是这小子啊!”老所长激动道,“马上给我带回派出所来严加审讯!”
“为什么要带回派出所审问?”我插口道,“所长,这凶手十有八九就是刘兵了,我们何不来个公开问案,让他当众承认犯罪事实,这样,既能起到普法的作用,又能向老百姓证明我们的干警是有能力破获一切案件的,何乐而不为呢?”
“嗯,有道理!”老所长当即改口道,“不用带回派出所了,直接带到案发现场来,老子要公开问案!”
“嗨!”
“嗨个屁,赶紧干活,否则死啦死啦的!”
得,这哥俩变成日本鬼子了。
接着,老所长就在大门外的街道上布置起审讯现场来,还向围观者宣布说已经抓到凶手了。
闻听此言,几乎整个童家镇的人都赶来看热闹,那真是里三层外三层,几乎达到了万人空巷的地步。
又过了大约四十分钟,干警们终于把刘兵押解回来了,并铐在审讯桌前的椅子上,我细一打量,这家伙还真附和自己推断的几种特征,心里那个激动啊,想不到一出手就把案子给破了,这下出名了,出大名了,哈哈!
然而,惊恐中的刘兵一开口,我的心立马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他嚷嚷道:“狗曰的,老子怎么可能杀自己老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狗曰的?怎么不是娘希匹,口音也不对呀?
我张大了嘴,百分之百的确定他不是凶手。可老所长却不知道刘兵不是凶手,一拍桌案呵斥道:“刘兵,到了这里你还敢嚣张,胆子不小啊!”
“我真不是凶手!”刘兵急得满头大汗,争辩道,“张冰舞是我老婆,我怎么可能杀她呢,我冤枉的啊,狗曰的,是谁说我杀了自己的老婆,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放肆!”老所长怒不可遏道,“刘兵,我们公安干警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是不是凶手,老子自有公断,还有,老子要提醒你,你所说的一起都要作为呈堂证供,希望你谨慎发言!”
“我真的冤枉啊!”刘兵都快急哭了,无助地望着乡里乡亲们道,“诸位街坊邻居,你们是知道我刘兵的为人的,我和张冰舞虽然感情不和,但我们好歹是夫妻一场,我怎么可能杀她呢,你们可要为了作证啊!”
“住嘴!”老所长勃然大怒道,“刘兵,从现在开始,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好……”刘兵大汗淋漓道,“有这么多乡亲们看着,我还不信你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你问吧,老子是真金不怕火炼!”
“好个真金不怕火炼!”老所长冷笑着询问了一些姓名性别等问题,之后道,“我问你,昨晚你可在石佛镇家中?”
“没……”刘兵结结巴巴道,“我……我承认,我是回过童家镇,但不是回来杀我老婆!”
“哈哈,娘希匹,你他妈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狡辩!”一个戏谑的声音大笑道:“你老婆昨晚被人杀死在家里,而你又回过家,那你不是凶手谁的凶手,难道是老子吗?”
娘希匹?
我浑身一震,定睛一看,说话的人是个30 出头的光头大汉,长得凶巴巴的,脸上还有刀疤,眼睛顿时一亮。
这时候就听老所长追问道:“那你昨晚回家干什么?”
刘兵支吾其词道:“我……我回家看看他有没有偷人。”
老所长冷笑道:“结果呢?”
刘兵咬牙道:“没有看见她偷人,但这并不能证明她是清白的,她一定偷人了,只是我没抓到把柄而已。”
老所长道:“之后你就把他杀了?”
“没有!”刘兵大吼道,“我监视到10点左右就回石佛镇了,根本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遇害的!”
我越众而出,不顾老所长的不满,走到刘兵面前得意洋洋道:“可我们却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你杀了张冰舞!”
“什么证据,你他妈又是谁?”
“我是张丙午。”我向大家介绍道,“我大表姐就是派出所的民警,我现在是在帮她破案,我还不怕告诉你,推断出凶手是你的人就我!”
“你他妈胡说,老子要杀了你!”刘兵红着眼睛用力蹦跶,那是真的恨不得杀了我啊,不过被民警们摁住了。
“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我回身对老所长道,“所长,我可以问他几句话吗?”
“问吧。”毕竟这案子是我破的,老所长也不好过河拆桥,很不高兴地点了点头。
“谢谢!”我接着对刘兵说道,“你说自己不是凶手,可我们掌握的所有证据都证明你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