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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出手

尽管同是王者,拥有“王”的实力,但是王与王之间还是有实力差距的。就如同这两只虾王,在过去的历史中,彼此为了能吞噬掉对方,成为唯一的“王”,两只虾王战斗过无数次,但无论哪一次,失败者都能及时逃窜,胜利者即使追击,也只能恨得牙痒痒……

但这一次不同了,一直的失败者看见了胜利的希望,它不会放弃这一次胜利的机会的。当年那一只青虾,自很小的时候,就不断地挑战比它强的大青虾,失败了它就逃,然后等待伤口恢复后,再去挑战,再败……一次、二次、三次……十次……反正它没有失败次数的概念。

但凡败了,它就逃进缝隙里独自舔舐伤口,等待恢复再去挑战;胜了,它就享用胜利的美味……于是,漫长的岁月过后,那只小青虾一步步地长大,一步步地战胜、吃掉比它强大的大青虾。

乃至于成为“王”后,它还在挑战其他的“王”,那些失败的“王”都成了它的食物,这也是李奇猎捕的大青虾最大的只有十来米的原因。那些胜利的“王”一直被它挑战着……最终,它挑战上了这只站在巅峰的大青虾,这只生长已经超越大青虾体型极限的“王”!

而今天,这只“王”已经被它吃掉了一只眼睛,它怎么能放弃战胜对方的机会呢!

这是一场只能存“一”的生死之战,这也是生死之战的最后一击——“触须之战”。失去触须者即使能逃脱被对方吞食的命运,也逃脱不了失去触须,在这场生命回归猎食大屠杀中被吞食的命运。

本来,这场厮杀应该发生在未来的某一天,但是因为李奇的挑拨而提前发生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只虾王彼此两根触须缠绕越来越紧,触须“结点”跟着缠绕,开始向脑尖上的“须根”移动。

李奇紧盯着“结点”的位置,悄悄握紧了手中水刃,待触须“结点”靠近“须根”的瞬间,他立即出手收割虾王须。飞控水刃斩去虾王彼此各一根缠绕在一起的一对触须,他自己再去斩去另一对。

就目前两只虾王的战斗姿势来看,虾王彼此触须缠绕向对方触须,接下来便是通过类似“拔河”的方式,连根拔起对方的触须。李奇也能猜出虾王这种打算,甚至,他觉得虾王会在触须结点移到“须根”之下时,此时双方螯钳互相“剪击”的对撞,便会突然发力向后跳起!到时候,势必会有一只虾王的触须会被连根拔起。

可能一只虾王的两根触须都被对方拔掉,也可能两只虾王各胜一半。在这可能发生的情况中,无论哪一种发生,都无疑是对李奇有益的。不出手便可获得断下的虾王须,这也是李奇愿意看到的,但是,万一两只虾王触须韧性差不多,“拔河”过后,四根虾王须寸寸具断了怎么办?

所以李奇只能决定在“结点”到达“须根”前的一瞬间,立即出手截去四根虾王须。这是最为稳妥的手段。

“结点”愈来愈靠近“须根”,五米……四米……三米……因为需要盘绕,“结点”移动的并不是很快。但随着“结点”愈加靠近“须根”,翻涌的的水流与吱吱的刺耳声越来越湍急与刺耳……

……两米……一米……更近了……

李奇的心思绷紧了起来,紧盯着“结点”靠近“须根”,只待“结点”移到“须根”处,那一圈灰色的环节上。

“到了!”

心中一声暴喝,立即控制水刃飞速斩向“须根”前端一点的灰色环节上,与此同时,他猛力踩踏湖水,身形犹如出膛的子弹,直奔另一对触须“结点”。

“不对!”

就在此时,李奇突然一声暴喝,立即止住身形,但因为用力过猛,身体仍止不住向两只虾王射去。可此时时间非常紧急,李奇根本顾不上这一点,只能任由身躯飞向虾王。

他的全部心思正紧急控制水刃改变方向,但注意力激发出去的水刃,速度瞬间达到了极致,立即脱离李奇的掌控,不斩断那对虾王须绝不罢休!可也正是因为速度达到极致,水刃脱离李奇掌控,李奇才难以重新用注意力锁定水刃,更难以收回对水刃的控制……可他必须做到。

就在水刃飞出之后,李奇忽然想到可以改变战局的一点。这一点很是巧妙,也和此时时境相符,都需要抓住此时关键的时机。想法生成之后,李奇立即改变了之前的决定。

他觉得,水刃不应该斩在触须“结点”之下的灰色环节上,而是应斩在那只虾王高高扬起的眼睛上,即斩去之前被斩掉一只眼睛的那只虾王的另一只眼睛!而这需要抓住时机,即在两只虾王准备“拔河”的一刹那。

被斩掉一只眼睛的大虾王,会在仅剩的这一只眼睛被斩掉的后那一刻,突然陷入被动,若是此时“拔河”开始,它那一双长长的触须必然会被“小虾王”连根拔起!李奇因此只需再将“小虾王”的一对带有“胜利果实”的触须斩掉即可。

说时迟,那时快,时间根本来不及让李奇多想,就见他控制水刃,在水中顿住一瞬间后,便一转方向,极速斩向那高高随水“飞扬”的虾眼。

那颗比头颅还大的眼睛只剩下筋肉连接着,水刃划过去的时候,仅仅是包裹水刃外围的一层真空弧泡,便瞬间将那连接眼睛的筋肉切断了,虾眼随之跟着水流飘走。

而与此同时的发生的,还有两只虾王“触须之战”的“拔河”。

“嘣!”

“嘣!”

两声紧密相连的声音响起,犹如琴弦崩断,但却比之放大了数十倍。

毫无悬念,这是那只体型近四十米、犹如怪兽般的虾王两根触须拔起的声音,连着“老根”一同拔起的声音。

而失去了双眼,失去了双须,那只巨大的虾王并没有如李奇预料般,或玩命逃窜,或是下潜,钻入水底的洞穴里……它如同死亡般静静的悬浮在水中,没有声音,也没有躯体抖动……水下,那刺耳的声音、那剧烈翻涌的水流,都消失了。

这一刻,这水下的世界仿佛彻底安静了下来,没有为胜利者的欢呼,也没有为失败者的叹息。李奇此时也止住了身躯,没有急着对另一只虾王出手,而是静静观望向这只奇怪的虾王。

作为活过漫长岁月的虾王,它比一般虾王还活得要悠长。也许,漫长的岁月告诫过它:成为“王”的代价,就是一生都要战斗着……尽管你的所有腿肢都断了,你的身躯残废了,你的眼睛瞎了,你的触须断了,你依然拥有逃跑的本领,你依然拥有重回“王者”的机会,你依然能拥有你的一切……但只要你失去了双眼、失去了双须……那就也没有逃得必要了!

“真是奇怪!”李奇摇头道。

虾王的这种反应令李奇很是奇怪,但也就奇怪一下后,他就抛之脑后了。

因为他还要对付另一只、那只他早早放出来觅食的虾王。“胜利果实”还在这只虾王触须上缠绕着,因为失去了承载的力量,两根无主触须如水蛇一样扭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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