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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春秋战国(7)

安釐王怕秦国攻打魏国,就传下一道命令,叫晋鄙按兵不动,观察秦赵作战的形势。晋鄙本来很快要到邯郸了,接到魏王命令后就向后撤退,在邺城驻扎下来,不再前进。

平原君从楚国回来后,听说魏国的军队不敢救赵,心里非常着急,就给安釐王的弟弟信陵君写了一封信。在信中,他说:“我本来非常敬重您,认为您对朋友非常讲义气,会在别人危难之时伸出援助之手。可是,现在您置赵国危难于不顾,全无半点义气可言。你就是不考虑我,也应为你的姐姐想一想啊。”

原来,平原君的夫人就是信陵君的姐姐,所以信陵君是一定会为赵国想办法的。信陵君接到信后,果然一再央求安釐王下令进兵。魏王非常胆小,就是不肯让晋鄙救赵。信陵君只好对门客们说:“大王不想得罪秦国。可是我却不能坐观成败,所以想去赵国,与赵人共存亡。你们可愿跟我前去。”很多门客都愿意跟信陵君一块去赵国。

大梁东门有个小官,名叫侯嬴,信陵君对他很好。信陵君既然决定到赵国去,就向他告别。没想到,侯嬴冷淡地对他说:“我老了,不能跟随公子上阵杀敌了。”信陵君离开侯宅,走到半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又回去找侯嬴。

侯嬴故意支开左右,对信陵君说道:“您带那么少的人马去对付秦国,好比把一块肥肉扔到老虎嘴边,对魏对赵都没有好处。”

信陵君说道:“那我该怎么办呢?”

侯嬴说:“现在晋鄙手中有一半虎符,如果带着另一半虎符去见他,就能调动他的军队。而调动大军的虎符就藏在大王的卧室里。大王最宠爱的妃子是如姬,当初如姬之父死于他人之手,您为他报仇雪恨,她对您非常感激。如果您求他偷出兵符,就能带领十万大军去与秦军作战了。”

信陵君觉得侯嬴的主意很好,就派人求如姬偷出兵符。如姬果然趁魏王睡觉之机盗出兵符,命人交给信陵君。侯嬴又对信陵君说:“假如晋鄙见了兵符却不愿交出兵权,您怎么办?”信陵君又向他请教。

侯嬴说:“我有一个朋友叫朱亥,力气非常大,公子可与他一同前往。如果晋鄙愿意服从公子,那当然最好。可晋鄙要是不听公子的话,朱亥一定能将他打死,夺取兵权。”信陵君大喜,带着朱亥和众门客往邺城而去。

信陵君见了晋鄙,对他说:“大王命我来代替你管理军队。”说着,信陵君亮出了虎符。晋鄙怀疑其中有假,不愿交出兵权。朱亥非常生气,取出袖中的大锤,将他砸死。信陵君在邺城选了八万精兵,直奔邯郸而去。

秦军不知道魏军会来打他们,一点也没有防备。所以当信陵君的部队杀来时,他们惊慌失措,乱了阵脚。赵国部队也从邯郸城内冲了出来。白起吃了败仗,部下的士兵竟损失了一大半,只好撤兵回国。

信陵君胜利后不敢回魏国,就在赵国住了下来。公元前256年,周赧王逝世,周朝统绪断绝。秦王见周天子已死,就想吞并天下,成为新的天子。

公元前247年,秦庄襄王派大军攻打魏国,魏安釐王没有办法御敌,又请信陵君回国领兵。信陵君率领五国的军队,在河外大败秦军。可是,魏王怕信陵君权力太大,威胁到自己的王位,从此不敢再让他带兵。信陵君得不到施展本领的舞台,于是沉湎于酒色,郁郁而终。

■李斯谏逐客书

秦庄襄王死后,其子嬴政即位。公元前237年,韩国派水利专家郑国入秦,劝说秦王兴修水渠,灌溉农田。韩王与郑国的用意,是想耗尽秦国的国力,使秦王无力伐韩。韩国的阴谋败露后,秦国一些大臣认为,各国人士跑到秦国来,都是为本国打算,应当将他们全部赶出秦国。

秦王政觉得大臣们说得有理,就传下一道逐客令,要东方各国的人才在三天之内全部离开,否则严惩不贷。客卿李斯是楚国人,他不想离开秦国,就给秦王上了一道奏章,就是著名的《谏逐客书》。

在这道奏章中,李斯写道:

现在很多大臣劝大王将各国来的客卿赶走,我觉得这个主意太糟糕了。以前,秦穆公网罗四方的人才,从西边得到由余,从东边得到百里奚,从宋国请来蹇叔,连晋国的丕豹、公孙枝也成为他的辅佐之臣。

这五个贤臣都不是土生土长的秦国人,可是秦穆公却量力使用,把他们安排在重要的职位上。靠着这五位臣子,秦穆公夺取了西方的十二个国家,独霸西戎。

秦孝公见商鞅是个贤达之士,对他加以重用,结果扩展了一千里的土地;秦惠文王重用张仪,拆散了六国的合纵,解除了东方六国对秦国的威胁;秦昭襄王重用范雎,采取远交近攻的策略,吞并天下的诸侯。

这四代国君,都因为重用外来人才使国家富强。通过这些事例,可以看出:对待外来人才,虽不能全都信任,也不能一概排斥。

如果一味排斥他国的人才、物品,为什么大王对东方国家的美女、财宝却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呢?如果不用他国的贤者,这些贤者将为东方六国所用,为六国的统治者出谋划策,统领兵马。这样做,对大王又有什么好处呢?

秦王政看完了这道奏章,觉得不能尽逐外国人士,也就取消了逐客令。从此以后,秦王嬴政充分信任李斯,李斯也尽心尽力地辅佐秦王,为秦国的发展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李斯曾与韩国公子韩非是同学,他们的老师就是儒家大师荀子。二人虽出身于儒家学派,后来却成为法家的著名人物。秦王政看了韩非的文章,非常欣赏他,就派人告诉韩王,请韩非入秦相见。韩王不敢违拗秦王,满口答应下来。

韩非入秦后,与秦王谈起治国之道时,说得非常精彩。秦王政更加赏识韩非,打算重用他。李斯知道韩非的才能在他之上,生怕韩非得到信任后,自己相形见绌,就对秦王说:“韩非虽然有才,但毕竟是韩国的公子,若是大王灭掉韩国,他能不对大王怀恨在心吗?”

秦王听信了李斯的谗言,将韩非投入监狱。韩非入狱之后,没有机会向秦王政辩白,心里非常难过。李斯趁机给他送来毒药,并出言恐吓。

这时,秦王政经过前思后想,决心不再怀疑韩非,放他出狱,与他联手治国。可是,当释放韩非的使者赶到时,韩非已经服毒自杀了。

后来,魏国人缭来到秦国游说秦王。他对秦王说:“如果东方六国联合起来,大王的东进计划必定受阻。当今之计,是不吝珠宝,收买各国权臣,使六国不能合作。”秦王大喜,将他的饮食、服饰待遇提高到与自己同等。

可是,缭却看透了秦王嬴政,对别人说:“秦王表面上是个谦以待人的君子,可是得志之后就如同野狼一样,狂妄得不可一世。如果让他夺取了天下,老百姓就要吃苦头了。”于是缭愤而离开秦国。

秦王政很爱惜缭,亲自将他追回,还封他为国尉。从此人们称他为尉缭。尉缭见秦王对他这样好,也只得为他效力了。秦国在李斯、尉缭的治理下,国势越来越强盛。

■荆轲刺秦王

公元前232年,燕王喜为了表示与秦国和好,将太子丹送到秦国做人质。秦王嬴政对太子丹的态度非常恶劣,太子丹就逃回燕国。

公元前230年,秦国把韩国灭了。两年之后,秦国大将王翦又占领了赵国都城邯郸,俘虏了赵王迁。太子丹知道靠燕国的军队无法抵挡秦国的进攻,就四处搜寻勇士,想派人刺杀秦王嬴政。他发现勇士荆轲武艺高强,就把他请到自己府上,让他与自己一块享受王室的富贵。

没过多久,秦国的大军就来到燕国边界了。太子丹着急了,跑去对荆轲说:“现在情况十分危急!我想让你去秦国去刺杀暴君,若是迟些,燕国就难保了。”荆轲说:“刺杀秦王的事非常大,不能有一点闪失。若要我前去,必须给我两件东西。”

太子说:“只要你说出来,别说两件东西,就是二十件东西我也想法给你。”荆轲说:“这两件东西缺一不可。第一件是把匕首,这匕首非常锋利,而且含有毒药,只要将人刺出血,这人就会毒发身亡。第二件是大将樊於期的人头。”

樊於期本是秦国的将军,因为全家被秦王所杀,才投奔燕国。太子丹不忍心加害于他,荆轲就私下找到樊於期,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樊於期为了报仇,自杀而死。荆轲又对太子丹说:“你把督亢(今河北涿县一带)的地图给我,就说派我献督亢之地给秦王,那昏王一定高兴。”太子丹答应了。

荆轲还说:“我有个朋友,是个精通武艺之人,我想等他几天,和他一块去刺杀秦王。”太子丹催促他说:“情况越来越紧急了,我手下有位勇士,叫秦舞阳,虽然年仅十三岁,就能杀人了。就让他协助你走一趟吧。”荆轲见太子如此焦急,只得答应了。

荆轲去秦国的那一天,太子丹亲自在易水之滨给他送行。大家知道荆轲杀掉秦王后,也必定命丧异乡,就穿着白色的衣服。荆轲唱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荆轲的朋友高渐离击起了筑,音调悲凉。

荆轲到咸阳后,秦王政在大殿接见他。来到殿外时,秦舞阳十分害怕,脸色变得苍白。秦国的卫士们开始注意他了。荆轲说:“他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所以如此!说着,一个人拿着地图和樊於期的人头,登上了大殿。

荆轲见了秦王,把地图打开,一点点地指给他看。当地图全部打开时,露出了一把匕首。荆轲用右手抓起匕首,左手将秦王政的袖子牢牢抓住,就向他的胸口刺去。秦王政一下子就挣断了自己的袖子,往外逃跑。荆轲飞快地追了过来。两个人围着大殿的大铜的柱子飞奔。

秦国法令规定,大臣们上朝不许携带任何武器,殿下的武士们无旨上殿者,就会被判处死刑。所以,大臣们面对这种危急情况束手无策,殿下的武士们也不敢上殿。这时,御医夏无且(音jū)用药袋向荆轲砸去。本来荆轲就要刺中秦王的咽喉的,因为被击中眼睛,所有没有刺中。

这时,一位大臣说道:“大王,您把剑往后推,就能拔出来。”秦王政受到提醒,把剑往后一推,拔出宝剑,一下就砍断了荆轲的左腿。

荆轲无法站立,就举起匕首向秦王政投了过来。秦王往旁边一躲,那把匕首击中了柱子。秦王政往荆轲身上连砍几剑。秦王传下旨意,殿外的武士们一拥而上,你一刀,我一剑,把荆轲杀死。殿外的那个秦舞阳,也早被秦军结果了性命。

荆轲虽然死了,但他英勇对敌的精神却永远被人们怀念。

秦王脱险之后,命令王翦赶快攻打燕国。燕国军队哪里是秦军的对手,被王翦打得大败。燕王和太子丹逃往辽东,秦将李信带兵紧紧追赶。燕王喜无奈,将太子丹杀了,向秦国求和。

■秦王政统一天下

秦王政与燕王喜讲和后,问尉缭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尉缭说道:“现在已是隆冬,天寒地冻,我们暂且放过燕王,去攻打南边的魏国和楚国吧。”

秦王政听了尉缭的话,派王翦的儿子王贲率领雄兵十万,先攻打魏国。魏王非常害怕,派人向齐国求救,齐王建不愿意帮助他。公元前225年,王贲引河水灌大梁,打破城池,俘虏了魏王。

下一步该轮到楚国了。秦王政问大将李信:“如果孤王派你攻打楚国,你需要多少军队?”李信说:“以臣的能力,只要带20万军队就够用了。”秦王政又问王翦。王翦答道:“楚国是个大国,如果让臣攻打它,一定要给臣60万军队。”秦王政认为王翦上了年纪,胆量不足,就给李信20万人马,让他讨伐楚国。王翦很生气,就告病回乡了。

李信到了楚国后,将军队分成两路,自己带领一路军马,部将蒙骜率领另一部分军队。不久,李信就攻下了平舆,蒙骜也不负众望,攻下了寝城。

李信见自己打了胜仗,洋洋得意,带兵向前进攻,想与蒙骜在城父会师。这时,楚国大将项燕正尾随其后,要打他个措手不及。项燕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终于追上了李信,将他打得大败,杀了秦军七个都尉,秦军死伤者不计其数。李信带领军队,狼狈而逃。

秦王政得知李信吃了败仗,非常后悔,就亲自到王翦的家乡去找他。王翦对秦王说:“若要微臣带兵伐楚,没有60万军队难以完成任务!”秦王政满口答应下来。王翦又说:“还请大王赐臣一些良田、宅院。”秦王政说道:“老将军只管带兵打仗,孤是不会亏待您的!”

王翦对他说:“我只有一些作战能力,对于治理国家一点忙都帮不上,所以不可能封侯。这次我为大王立功,只希望得些田、宅,不让后代儿孙埋怨我没本事。”秦王政一心要灭楚,就赐给他一些上等的田地和宅院。

公元前224年,王翦带兵来到楚国,修筑坚固的营垒,就是不出营打仗。楚将项燕一再挑战,他也不理会。项燕以为王翦的任务只是防守,思想就松懈下来了。就在项燕不防备的时候,王翦突然率领军队向楚军进攻。

楚国军队见秦军以排山倒海之势杀来,全都惊慌失措,勉强打了一仗后,都四散逃命。秦军乘胜追击,一直攻到寿春(今安徽寿县西),将楚王负刍俘虏了。这时,项燕渡过长江,想扼守长江,抵挡住秦国大军。可是,王翦在江北造了许多战船,又加紧训练水军,终于渡过长江。项燕难以取胜,拔剑自尽。

在其他五国连吃败仗的时候,齐王都不予援助。等到五国都被灭了,秦国又有伐齐之意,齐王建才感到祸患将至,焦急起来。但这时候已经太晚了。公元前221年,秦将王贲带兵攻齐,进军的速度出奇地顺利,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秦国军队轻松地攻克齐国都城,齐国灭亡。

秦王政终于灭了六国,建立第一个统一的封建王朝——秦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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