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一一真没什么事,傅蔓也恢复了平静。她对发生了什么先闭口不提,开口陈述。
“你走后好几天,我真是又惊又怕。穆缘从来没扣着一个丫头这么多天不放,但更怪的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消息?”一一不解这“消息”二字是什么意思,抬眼探究性的瞅向傅蔓。
“恩,你以为平日是怎么得知哪个女人受宠的,还不是里面人放出的消息。今儿宠了谁,明儿又赏赐了什么,消息传得还是很快的。”
“哦,这样啊。”顾一恍然大悟。穆缘在保护她呢,难怪一路上畅通无阻,原来不是自己运气好,而是暗地里有人帮自己打点了,这样一来也就说得通了。
傅蔓顿了顿,她自然看出一一傻笑背后的含义,秀眉蹙得更深了。看来真是被她猜中了,那么也就不得不提点提点一一了。
“你觉得那是‘保护’?依我看,只是没伤害而已。毕竟他什么都没做。”
一一收敛了笑容,淡淡的说“对于穆缘来说,没有伤害我就是一种保护了。不能奢求太多的。”你不能一下子就奢望得到一个男人的心,人和人的相处本来就是很微妙的,更何况是男人和女人。
一下子,傅蔓无言以对,又想起了什么,问:“那你今天是……”
“哦。”顾一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差点就忘了正事了,“姐姐,我要随门主出去一段时间,我特为来告别的。你想要什么我捎给你。”
傅蔓在心里想着刚才的一番话,摇了摇头,“我不要什么。不过……”
“一一,不过我要收回我曾今的话。你没准会成为唯一的赢家,到时候……恩,我是说到时候,答应我一个请求好吗?”
仿佛被热切的目光蛊惑,一一轻轻点了下头。
这么多天,傅蔓脸上唯一的微笑激起她心中片片涟漪,忍不出也轻笑出声。眼前人终于有了点年轻姑娘的生气,不再是眉头深锁唉声叹气了。
顾一理所当然的与穆缘共乘同一辆马车。
穆缘总是有意无意逗得她脸红心跳,然后再哈哈大笑,把这当做路上的调味剂。她终于明白穆缘带她上路的意义了,原来她的存在就是为了成全男人的恶趣味……真是可悲可叹啊!想来她一个21世纪后起之秀竟沦落至此……
面对穆缘可恶的调戏,她最多的表情就是瞪着委屈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绝对的敢怒不敢言。
又是一阵大笑过后,一一索性不理他,撩起马车的帘子向外探去。
他们正行驶在山路上,两旁参天大树遮断了大部分风景。东风和南电二人并驾齐驱走在最前面。
感受到顾一探寻的目光,南电猛的回头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速度之快之利索让人望而生叹。他心里是老大不愿意这个女人跟着来的。再偷偷瞧了瞧身旁的东风,架在浅蓝色长衫上的脸没有一丝表情,俊朗的五官刻满了冷漠。
恩,很好,这个表情他还是基本满意的。
可顾一是怎么也猜不到南电心里打的小九九,放下帘子一声不吭的坐回马车,眉头微皱似是在苦想些什么。
穆缘感到奇怪,刚才是真没欺负她,怎么又一脸的委屈,天地可鉴自己的的确确什么都没做。看到耷拉脑袋的小东西他心里多了些烦躁的不适,这种颓废的表情实在不适合他的瓷娃娃,瞬间脸色阴沉了下来。
正要开口问,却听着劈头盖脸的一句话,“南电讨厌我,为什么呀?”
穆缘大手一捞脸上又沉下去几分,他让顾一侧坐在自己怀里,修长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揉捏她的红腮,整个人冷声冷气的,“在我面前还敢想别的男人?活腻味了是吧?”
“没有,我是想知道自己被讨厌的原因。这很正常吧。”一一头摇得活似一个拨浪鼓,委屈的表达自己的疑惑。完了,一句话成千古恨,一直只知道他是“毒判官”,不知道还是个巨型醋坛子……
穆缘听罢觉得也有点道理,就没再说什么,恢复了先前邪肆。下巴顶着顾一的额头不急不缓的蹭着,手里的力道一点也没减轻,像是害怕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似的左捏右摸着。
南电讨厌她?倒是一个新发现……看来需要多留意了……
安静下来的顾一也渐渐感觉到穆缘对一样东西的执着。虽然不乐意把自己比作东西,但实际上是一样的。
如同穆缘乐此不疲的玩着后宫游戏,他不爱她们,但爱极了这种游戏带来的趣味,所以年年都玩不愿放手,像个孩子一样。
而她也是同样的存在。某一点吸引了他,就被占为己有,一个好玩的玩具怎么也不舍得放手。
爱吃的菜每顿都要轮流点上一两样;喜欢的衣服反复穿,磨损了就请最好的衣匠缝补;珍藏的书整齐放置着绝不允许任何人碰……他所有的习惯可以说是霸道而又无可奈何的。
即使知道穆缘的执念,一一还是别扭的不愿去当他手中玩不厌的玩具。
只是玩具的话,总有一天会面临可有可无的境地,那她该如何自处?
“穆缘。”一一在他怀里轻唤着他的名字,他也从未阻止小东西放肆的直呼他的名字。因为觉得只要从她的口中过滤出的这两个字分外的好听,麻酥酥的撩过他的心头自是一番别样滋味。
“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笑吗?”仿佛是旧事重提一样,穆缘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那天是想问来着,但看情况小东西并不愿说,也便由着她去了。怎么这回子又重开了话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