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醋意熏得顾一哭笑不得,轻捶着穆缘结实肩膀,“怎么乱吃醋,人都是你的了,还能跑了不成?”
说罢,嘴角含笑,酡红着脸蛋扭头不去看他的表情。
昏迷的时候也晕晕乎乎听到了他的怒吼,那份焦急她很感动,所以……看在他担心了这么久的份上,就让他高兴高兴吧……
“你们都出去!”穆缘感到心脏有种要炸开来的快感,蜜一般的甜腻呛得他喉咙发酸发痛,实实在在的拥有感瞬间袭击了他渐渐为小东西而敏感的脆弱神经。
直愣愣得俯视依然苍白却有了精神的小东西,头也不回的向属下甩了一句话。
屋内只剩下两个,等了半天什么动静也没有,一一忍不住回过头来,疑惑不解难道这句话对穆缘的打击有那么大吗?
没来得及追究什么,她已被熟悉的灼热覆盖住了。她禁不住伸出双臂轻轻环住穆缘强健的腰身,柔软的上下抚摸着……似安慰,似低诉……
穆缘沉默了许久,直到在小东西的安抚下逐渐平静下来,埋在颈间的头用力吸允着属于她特有的清甜,“一一……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离不开就是需要吗……
顾一仰望空无一物的上方,清明的眼神透过层层阻碍不知看向哪里。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圈着穆缘的手更紧了,“缘,你一直都没有安全感,很孤独,我知道的,一开始就知道。”
穆缘的头埋得更低了,一声不响。
“所以你把人当做游戏,别人当你这是怪癖,其实你只是孤独而已。用一切手段让他们围绕在你身边。你无论是一个看客也好,侩子手也好,总是有事可干。”
“哎。”穆缘不置可否的叹口气,“说下去,我要听听你对我了解到什么程度。”
“玩具是你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而你比一般人都懂得珍惜,喜欢的衣服、食物、物件你会反复带在身边。因为喜欢而拥有的就特别害怕会失去。但是……”
顾一顿了顿,虚弱的推动穆缘的双肩,下面她所说的话是必须看着他的眼睛才能安心的。
穆缘不知所以,以为压痛了小东西,迅速撤身焦急的轻揉着她单薄的上身,“怎么了?该死的!我竟然忘了你有病在身!弄痛哪呢?”
好像不自觉的就放松了身体沉溺在她的温柔中,一时失了力道,眼前病怏怏的小人儿让他滋生声挥自己几拳的冲动,指节握地咯吱作响似在回应主人此刻的狂怒和心疼!
她笑着摇摇头,却还是看见男人在那里烦躁的忙东忙西,又是盖被子又是倒茶。
顾一拉住了男人的衣袖,好不容易等他安静下来,咽喉干涩得竟发不出声来。
她必须承认,有一些话很怕被摊在台面上。没人知道答案是什么,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上天和入地的巨大落差也不一定是自己承受的了的。
穆缘敏锐捕捉到到笼在小东西身上一闪即逝的阴影,鹰眸精光乍现过一丝复杂和……不忍。
小东西有事瞒着自己!他十分肯定!但若她不愿意现在说自己也绝不逼她。
这段时间学会最大的本事就是体谅,体谅深爱的女人还有自己一个私密的空间无法一起分享,体谅她有无法企及的过去,只要小东西就这么依靠自己,什么都可以退一步说。
每一对恋人,纵使情比金坚也会有难以启齿的秘密,毕竟曾生活在没有对方的十几年里会有太多不愿提及的事,唯一能做反而是什么都不做,或许对方也正在寻找一个最适合的时机向自己坦白。逼得太紧就容易钻牛角尖,不是相处的正道。
过去没有爱过的穆缘同时也是深知这点的。顾一也懂。
所以二人默契的把各自的话放回了肚子,没有抱怨,没有隔阂,谁也不会为了那么点可有可无的秘密而放弃难能可贵的感情。
但这一天终将到来,以出人意料的速度撕碎他们之间的宁静,随之而来的是一场迅猛的暴风雨……
一桌清淡的食物让南电皱眉,他还是比较喜欢荤的,早知道就不答应“夫人”一起吃饭了,这东西怎么吃得饱?
“夫人,吃完饭我们带点特产路上吃吧,这儿的荷叶鸡做得可好了!”好像已经看到肥嫩的鸡腿在向自己招手,南电忍不住“咕噜”猛吸了一口快要滴下来的哈喇子。
经过在笼水镇的“成全”事件之后他小日子过得可美了,可以正大光明在门主跟前和风打情骂俏。虽然……主动的从来都是自己。
但南电还是格外的喜欢顾一,人后总偷偷的称她为“夫人”。
直到早上竟然口顺了就在门主面前叫漏了嘴,顾一惊得半天说不出话卡在哪儿不上不下的,却偏偏又脸色绯红出卖了她此刻的害羞。
反而是一旁的穆缘怔怔的一愣过后拍手狂笑,连声道:“哈哈哈……南电,说得好!说得好!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称呼呢?”
那震耳欲聋的声响让她浑身滚烫,低头“恨恨”的扭着衣带,心里呐喊:捏死你!臭穆缘!扭死你!让你再笑!
呜……但她一直以来只有这贼心没这贼胆!只好在心里打压打压这个可恶的男人!
结果,在穆缘门主变相的支持下他就心安理得的一直喊人家“夫人”。
“咳咳……”小东西一口稀粥呛在喉咙里。又是这个称呼,怎么病了一场醒来以后就成了某男人的妻子了?明明没发生什么嘛……
“南电,呃……这个称呼不是很好,你改了我就给你买。”顾一满脸堆笑,像应付小孩子一样循循善“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