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好吵!装修工人求你放过我这个寂寞孤苦的写文孩子吧!(┬_┬)今天钻了特别久!我特别不开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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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楚灿显然没料想到她会愿意去,他转过头看阳光从窗帘中细细的缝隙里透进来,投射在她的脸上,她脸上毛毛软软的绒毛舞动着安详。
“那好啊,到时候一起去。”
他让她坐在前面的高脚凳上,怎么舒服怎么坐就好,他铺开画纸将它钉在板上就开始用质地较软的笔勾画轮廓。
那时候她目光凝望着远方,这个画室安谧让她觉得放心,有时候有些人就是那么奇妙,他们不需要叩门,你就会给他们开门。她看着远方,最近的她总会觉得一切都像梦境般飘渺,晚上睡觉的时候便在黑暗中行走,已经知道如何走夜路了,天却又亮了,金色的光攀越进她的窗户,让她恍惚分不清清晨还是黄昏。也许这一切都是药物的作用,但是她不能不吃药,就算那些药会渐渐模糊她的意识。
“你在想什么?”少年略带沙哑却清透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想着,我也许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她没有看他,眼睛一直无神的望着远方。
他的笔顿然停下,随即又继续勾画起来,问:“那你该去哪?”她听到后有些恍然,是啊,她该去哪?
“其实我宁愿未曾来过。”他右手的银色尾戒闪着光左右晃动。
这样,我就不用这么累了。他想。但是他还是眯起眼对她笑。她看见了他的笑脸,有些僵硬的咧开嘴笑,然后解释:“我吃了很多药,脸就成这样了。”他挑眉,表示理解。
“其实那些传言,多少还是有些真实性的吧,”她目光逐渐清澈起来,“只是有一些回忆太痛苦,人体就自动筛除了,渐渐地就找不到存在的痕迹了,只能留在他人的口里寻找它该有的真实了。”
比如老房子,比如污渍满满的床褥,比如无边无际的饥饿,比如挥散不去的笑声……
他开始描绘她的眉,却停了下来,他看到她的眉头拧在了一起,眼里再次弥漫起一层浓厚的白雾,嘴角往下。
“是不是特别难过?明明要活着,却跟死了一样?”他轻轻放下画笔,他温柔以待的物品只有画画。
“是啊,活得比死了还不如。”她垂下眼眸看自己已经拆线的伤疤。
叶楚灿搬了张椅子坐在她身边,白色的羽绒服发出轻微的声响,里面黑色的衬衣反衬着他颈间的白皙。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就在想死掉算了,但是还是不可以啊,因为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我死后会怎样,你见过吗?暴力,毒品,争吵,所有的东西都在那个时间涌进来……”他的手搁在大腿上,随意轻松,“那个时候,我就学会画画了,我可以把人将死的模样画得淋漓尽致,我的美术老师,就是因为这个才欣赏我的。”
她转过头看他笑容清澈,眼里依旧是一股子的邪魅,美好却危险,她不自知,一脑子陷进去,难以自拔。
很久以后她再次想起他的话,才知道他活得有多辛苦,一个人支撑着所有,在她说着自己活不下去的时候是多么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