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雨站在树下,呼唤树上的人,“喂,三更半夜的,你在树上吹笛子,会不会骚扰到人呐。”说罢,树上的人笑了笑,回应道:“我爱吹着笛子,夜晚徐徐清风,皎洁月光,配上我动听的笛声,岂不是让沉睡的人们更容易入梦。”
“要不,你也上来,上面看的风景,是地上看不到的哦。”
“真的吗?”霏雨保持怀疑心态,但总是心痒痒的,便蹬的一下,跳到了树上。
坐在粗大树枝上的是一个年龄只有10来岁的男孩,他眼见这位女孩会使用轻功上树,便心里知道,这女孩来头不小,说来也对,按照她这般年龄,若是大户人家,便在闺房处琴棋书画,哪会这些飞檐走壁之活儿,若不是大户人家,那也只会一些女红手艺。
“你在想什么?喊我上来,却一言不发,莫非是嫌我碍事?”霏雨一席话便打破了这位沉思许久的男孩。
“不不不,我其实没嫌弃你,只是……”
“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有什么话便说就是。”
“只是我觉得你一位女孩,会轻功,实属少见。”
霏雨噗嗤一下,便笑了出来,“都说你没见识,我这般猫脚功夫,在我们天玄教里,即便是清扫的都会。”说罢,霏雨便沉默下来了,在她脑海里恐怕是想起了那些悲痛的回忆。
“咦,怎么不说话了,那你们天玄教岂不是很厉害,有空可以带我去。。。。。。”
都还没等男孩说完,霏雨便嚎啕大哭起来,恐怕是年纪太小,不知该如何安抚女生。身旁的男孩顿时束手无策,右手使劲绕着后脑勺,想借此尽快想出些好法子来,结果还是无计可施,情急之下,便再次拿起手中笛子吹奏起来。清脆的笛声还是如此宛若天籁之音,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也会把持不住吧。
女孩渐渐在笛声的陪伴下,心情慢慢平和,啜泣地跟这位男孩道歉。男孩放下笛子,会心一笑,不自在地咳了咳,轻轻点点头,转过脸去,耳角微微泛红。他脸儿早已红得像熟透了的山柿子,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霏雨一眼。
霏雨看着身旁的男孩这般害羞的神情,也笑了出来,一边抹着刚流过泪的双眼,一边跟这位素未谋面的男孩说到:“其实,刚刚我哭泣,是因为我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和从小长大的地方,此时此刻的我本应该躺在家中暖呼呼的床上睡觉,然而这个时辰,父亲便早早过来喊我起床,嘱咐我又到了练功的时候,这一切一切换成如今,便再也无法复原,那时的我也还真的没想过,此刻的我会爬到了树上,还跟一个男孩看月亮。”
男孩深情地看着霏雨,很无奈地说:“我也没想到此刻的我会跟一个女孩一起在树上看月亮。”女孩啪的一声,打了一下男孩的手臂,男孩本能地用手捂住手臂,“好疼,会轻功的,力道也是挺大,果真是学过武功的。”
“瞧你的,会不会说话,有女生陪你看月亮,而且在树上,那是你的福气,而且不用你拉我,我自己就能上来,省了多少的力气,哼!”女孩便叉着双手,扭过头去。
男孩呆头呆脑地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嗯,也对。”
“你真的够了,真的不得不赐你一个名字,好吧,叫你呆头鸡。”
男孩连忙撇手拒绝,“不要呆头鸡,好难听。”
“那你想什么名字?说来给我听听,倘若不错,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我不喜欢吃鸡,那就叫我呆头鸭,鸭子不错的,平时总能猎到几只回家尝尝。”男孩风趣而又很认真的说到。
“哈哈,这么有趣的人,我还真没见过,以前我教派的人,一听到我给他们取花名,各个都害怕到要命,嘿,你倒好,还嫌我的不好,另取一个给自己。好,以后就叫你呆头鸭。”霏雨那天真浪漫的笑容挂满她那俊俏的脸蛋上了。
男孩见到霏雨笑起来,心里也跟着开心,这男孩虽然说呆头呆脑,但足见他是一个善解人意,为他人着想的人。
“跟你聊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许天炎,你呢?”
“我叫梁霏雨,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其实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的了,前些日子就是我在小溪旁救了你。”
霏雨一脸茫然,坐在身旁的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想到刚刚起花名之事,便更加无地自容了,“初次见面,我就如此无礼,更何况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大恩不言谢,见到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躺在小溪旁,如果不救,那怎么行,而且救你的时候,我还真没想到你是个女生。”
啪的一声,天炎的手臂又挨了一掌,“哼,我这么国色天香的美女,什么蓬头垢面,我很忧伤,好了,就叫你呆头鸭了。”
天炎捂着同一处受伤的手臂,很可怜地说道:“呆头鸭就呆头鸭嘛,干嘛都对我使用内功,手臂都断了。”
“断了好,谁让你这么不会说话。”
天炎看到生机勃勃的霏雨,心里不由心动了一下,心想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天真浪漫,大大咧咧的小姑娘,不过心里还是忍着没说,一定是害怕挨揍了,其实天炎心中还是对这位身世不明的霏雨存在许多疑问的,但是考虑到霏雨刚刚才恢复了心情,还是过多些时日,再弄清楚吧。
“哇,原来树上的风景还真的是不一样也,多美,树下的村庄一览无遗,你看,天空的大月亮,放佛我伸手就能碰到。”霏雨如此惊讶地感叹道。
“嗯嗯,所以我晚上睡不着,我都过来这里,对了,要不我这几天带你去这附近玩玩,也让你见识一下我们这村庄。”
“哇,好耶,睡在床上,我也累了。”
两人就这样,在皎洁的月光下,彼此见了第一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