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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个城隍的诞生(1)

在法华镇,老大是神一样的存在。乡亲们创造了各种史诗,歌颂范大仙,包装范大仙。大仙一出世,就是不同凡响的。范爸爸说,当年他看见一颗星星,飞进一户人家,就托了媒人,到那户人家求亲,结果就娶到了范妈妈。范妈妈说,当年她捡到一个大鸟蛋,比脸盆还大,说不定是恐龙蛋,吃了以后,就怀了大仙。他邻居说,当年范家红光满室,异香扑鼻,都以为是失火了,拎着水桶来救火,才发现不过是生了一个小孩:

范大仙。

自从跟了老大,我经常到“范家网吧”进行调试。每次都会有热心的群众,如同瞎子荷马一样,给我讲述民间故事。将来有时间的话,我完全可以编一本《法华镇史诗集》。故事的主人公当然都是老大,主题呢,也一律都是光荣、正确、伟大。小时候有砸缸救人的智慧故事,长大了有铁棒磨针的励志故事,再大了还有倒拔杨柳的英雄故事——各种版本的民间传奇,在老大身上又全部发生了一遍。要不是他死得太早,没能活到八十岁,我相信还会有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忽悠故事。

关于老大的人生,这里没必要多讲,人生再辉煌,也不过是个开网吧的。我们的重点,是他了不起的鬼生。显然,我们该从老大死的那天讲起,这一天,既是人生的结束,也是鬼生的开始。

那是史诗中的史诗,神话中的神话,范达大战拆迁队——法华镇历史上最耀眼的一天。关于这一天的战斗,一千个法华镇人有一千个版本。

照例,其中又充满了从十字坡到长坂坡的各种传奇,刨除那些过于魔幻的情节,综合由老大亲自讲述的一千零一个版本,我认为战斗的经过是这样的:

在政府的大力动员下,周围的人家全都搬走了,只有老大一家敢为钉子户,勇于拖后腿,守着他的四层小楼,说什么也不肯搬。过了搬迁期限,法院一纸裁定,范家小楼就成了违法建筑,拆迁队理直气壮地出动了。

那天附近乡邻都来围观,只见硝烟弥漫,马达轰鸣,拆迁队以推土机为机械化部队先导,以消防水枪为远程炮火掩护,加上一支训练有素的拆迁队伍,兵强马壮,志在必得。对方呢?老大一个人站在楼顶上,头戴一顶摩托车头盔,身穿当兵时的迷彩服,插着一面红旗,斗志昂扬,严阵以待。

“这范达,赤手空拳怎么打?红旗还能当枪使?”几个有见识的邻居评论道,“众寡悬殊,强弱分明,这回只怕要吃亏了。”

不料刚刚接近范家外围,忽听一声哀鸣,推土机“哐当”一下,一头栽进一个大沟里。原来老大早已环绕小楼,挖了一圈反坦克壕沟,二米宽,三米深,沟上盖了一层浮土,完全符合战术标准,就算真的坦克来了,也少不得跌个四仰八叉,何况你个民用机器?推土机大头朝下,屁股朝天,驾驶员猛踩油门,轰隆隆隆喷出一团黑烟,笼罩住了战场内外。乡邻们定睛观看,转眼间微风轻拂,浓烟散尽,推土机仍然扎在原地,分毫未动,只是身后刨出了两个大坑。

战局突变,评论家开始转向:“乖乖,范达这小子,也不是吃素的。

你想啊,好歹也穿过三年绿军装,搞训练,打演习,坦克大炮都玩过,还怕你个小小推土机?”

拆迁队身经百战,处变不惊,消防车稳稳压上,开始第二波攻击。消防员摆开阵势,两条水龙呼啸而起,直扑非法建筑物。趁着老大躲闪的工夫,拆迁队员手持铁棍铁锤,一齐朝网吧门口飞奔而去。

步兵炮兵配合精妙,这是拆迁队百战百胜的看家法宝。怎奈老大也是行家里手,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面对敌人的多兵种协同作战,退伍军人不慌不忙,在楼顶上猫着腰到处游走,瞅准时机,就突然直起身来,扔出一个自制燃烧弹,然后又猫下腰去转移阵地。从楼下看上去,看不到他走动,只能看到这边冒出一个人头,那边扔出一个瓶子,像一条鱼在水中游动。楼前有一棵松树,比楼房还高出一半,成了天然屏障,游着游着,树后面就突然打来一个黑枪。消防员跟在后面,东边冲一下,西边喷一把,高压水枪疲于奔命,目标却连碰也没碰着。

冷不防“啪”的一声,一个啤酒瓶砸到消防车上,玻璃迸裂,汽油爆燃,轰地一下在车头烧起来。家门失火,消防员赶忙放下水龙头,换上灭火器,先救自家要紧。好在他们就是干这行的,武器装备满车都是,扑个小火不成问题。只是这么一来,两只高压水枪就哑了一只,老大更加放开手脚,汽油瓶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源源飞来,飞得又狠又准,噼里啪啦,爆炸不断。消防员手忙脚乱,灭了一处又来一处,车子一片火海,性命堪忧。围观群众看得分明,堪堪扔到三十个炸弹,司机同志大叫一声,打起方向盘掉头就跑,一直跑到射程以外,静下心来慢慢灭火。

范家爸妈没有登城防守,混在人群里加油助威。儿子连战连胜,单枪匹马压制住了优势火力,乡亲们叹为观止,范爸爸扯着嗓子大喊:“小赤佬!我儿子在部队里,扔手榴弹拿冠军的,就你这破车子,来一百辆,烧一百辆!”

没有了装甲部队和远程炮火的掩护,步兵就成了无壳蜗牛。网吧里早就堵了一个严实,拆迁队员虽然形成了兵临城下之态势,却不得其门而入。正在奋力攻打呢,忽然听见身后欢声雷动,回头一看,妈呀,怎么搞的,炮兵兄弟居然撤下去了!

几个脑袋灵光的,晓得今天是啃着硬骨头了,发一声喊,赶紧保存实力战略转移。跑得慢的,就成了活靶子,楼顶上囤积了无数的砖头、石灰、辣椒水,乃至防狼喷剂,劈头劈脑打下来,只杀得屁滚尿流,哀鸿遍野。

最后只剩个别死硬分子,还在门口顽强砍砸。砍了半天,只听“哗”的一声,大门竟然自己开了,钉子户龙腾虎跃,从里面跳了出来。老大举着那面红旗,怒目圆睁,声如巨雷,宛如张飞下凡,神威不可一世。死硬分子肝胆俱裂,铁棍失手,哆哆嗦嗦站都站不稳了。老大一脚踹了出去,骂了一句:“滚吧,小赤佬!”门也没关,转身又上楼去了。

老大谈笑自若,从容退敌,只花了两小时,毫发未损,就打退了敌人的立体进攻。拆迁队一向是打遍法华镇无敌手,这回都打成了乌龟不出头,在接下来的大半天里,只是远远地摇旗呐喊,眼睁睁地看着大门洞开,却没人敢上前一步。到了中午,范妈妈大模大样地穿过阵地,送去一屉儿子最爱吃的小笼包子,也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围观群众齐声赞叹:“撼山易,撼范家楼难!”

最后,传奇的一天是这样结束的。到了晚上,天色渐暗,拆迁队鸣金收兵,老大把阵地交给父母,自己骑了一辆摩托车,出去买点酒菜回家庆祝。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拆迁并没有结束,战争仍然在继续,满载着一箱啤酒回家的路上,老大跟一辆卡车迎面相撞,当场死在法华镇的大街上。

于是,走完山穷水尽的暗淡人生,老大迎来了柳暗花明的绚丽鬼生。

老大说,死了以后才知道,每个刚死的人都有一次机会,选择是做人还是做鬼:做人,就喝下孟婆汤,走过奈何桥,了断今生,投胎来世;做鬼,就是拒绝遗忘,留在阴间,继续人生为鬼生,但是再也没有投胎转世的机会。

大多数人会选择投胎,因为做鬼是个高危行业。做得好,那是功德圆满,香火兴隆;做得不好,就会食不果腹,流离失所。不幸的是,做鬼跟做人一样,成功的永远是一小撮,失败的是碌碌一大群。更不幸的是,人和鬼还有一点不一样,做人失败,大不了死了以后重新投胎,说不定还能换个好爹好娘,而一旦做鬼,那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已经拒绝了洗牌机会,退出了六道轮回。要是运气不好,没人供奉,鬼也会缺衣少食,饥寒交迫。人一直没吃没穿,就会冻死饿死,但鬼已经不能再死了,鬼的结局,只能是逐渐消磨,慢慢沉沦,一天一天地向下坠落,最后化为尘土,形神俱灭,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但老大正在气头上,他死得冤枉,死得委屈,死得不服气,他绝不甘心就此罢休,宁可将来化为尘土,也要先去拼个鱼死网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当鬼,然后一阵风地冲回法华镇,冲进镇政府。

领导班子在会议室里连夜开会,这次有点闹大了,搞出人命了,怎么收场,不能不想。陆镇长指出:“首先,要统一认识,我们的行动是绝对正确,绝对必要的,不能因为少数顽固分子,就影响了法华镇的建设,必须采取断然行动,保障市政工作的正常开展,维护多数居民的合法利益……”

老大大喝一声:“保障你妈个头!”一巴掌扇在陆镇长脸上。可是,这一巴掌从镇长头上一扫而过,如同透明的光线,连一丝风都没有带起来。陆镇长恍若不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精神抖擞地讲道:“其次,交管局要把这个案子办好,办成铁案,这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而且是范达醉酒驾驶,违章在先,那一箱啤酒就是证据……”

老大一把抓住镇长胸口,跺脚大骂:“我操!你们撞死了我,还说我违章!”可是,镇长的衣服连皱都没有皱,头头们全神贯注地听着讲话,没有一个人理睬他。陆镇长胸有成竹,端着茶杯继续布置:“老聂,媒体这一关,你要把好,要关注市委宣传部的动向,报纸、电视,不要采访,网上尤其要盯着,有什么帖子,第一时间打电话去——这事儿不能让市里领导知道,更不能让上面知道!”老大一拳打在茶杯上,茶杯晃也没有晃,一滴水也没有溅出来。旁边的陈书记拿起打火机,点着了一根烟,老大一脚踹在打火机上,火苗歪都没有歪,照样点出了一缕青烟。

老大折腾了一个晚上,却始终如同一个透明人,无色,无味,无力。

他终于认识到,阴阳两隔,人鬼殊途,有一条细细的红线,再也无法跨越,他已经是为鬼之身,再也不能干预阳间之人。传说中的闹鬼,传说中的冤魂,仅仅存在于人们的传说之中,现实中鬼的第一规则,是井水不犯河水,阴间不犯阳间。

即使是到了后来,老大讲着初次为鬼的故事,心态已经相当平和,我却仍然能感到当初他的愤怒。他耳闻目睹了一切罪恶,过去所有针对他的压迫,未来准备强加于他的冤屈,他们都肆无忌惮地讲出来了,而他却完全无能为力。

天亮之前,老大回到了家里,他还只是一个新鬼,不能在白天行动,炽热的阳光瞬间就能把他融化。

天亮之后,镇长的布置一步步落实了,医院送来了死亡通知书,交管局送来了交通事故鉴定书,政府送来了拆迁通知书。他看着白发苍苍的父母,在一张又一张文书上签字,无可奈何地接受这一切。四层小楼大势已去,范家网吧关门大吉,纵有千般愤怒,万般冤屈,他也只能躲在楼梯下的黑暗角落里,默默围观,暗自神伤。所谓愤怒,不过是一种无能的力量。

到了晚上,老大感到非常虚弱,他想起来,已经死了一天一夜了。昨天判官就警告过他,不要轻易去做鬼,还是老实投胎好。判官说:“人要吃饭,鬼要香火,你想要做鬼,就得有人供奉,但是,你数数看,你有几个亲戚?你有几个儿孙?他们能供你几年?一年能供你几天?就靠那点香火,塞个牙缝儿都不够,你想想清楚,做鬼靠什么活?”

但老大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怕形神俱灭,也要回去算账。判官翻翻案卷,说:“范达!你这点事情算什么?我做了几百年的判官,什么样的冤魂没见过?比你冤的多了去了!多少人怨气冲天,不做人,要做鬼,要报仇,要雪恨,到头来,有几个报得了仇?有几个雪得了恨?到最后,还不是成了孤魂野鬼?好的嘛,还能跑跑腿,办办事,混口饭吃;差的呢,那就跌出三界外,魂都搞没了!你听我一句好言相劝,退一步海阔天空,我看你的案卷,这辈子也没做过什么缺德事,也还算个有德之人,老老实实去喝了孟婆汤,投个好胎,转个好世,下辈子还能多享点福。”

老大开始有点后悔了,判官毕竟见多识广,他一个新鬼,太冲动了,现在不光报仇报不了,弄不好,连鬼身都难保。当务之急,还是弄点香火,填饱肚子。至于镇上那帮家伙,只要老子还是鬼,总归能半夜敲他门。

老大死后第一天,范家开始布置灵堂。几个相好的小兄弟,开了辆面包车,到医院把遗体拉回来。亲戚们帮着范家爸妈,把战场打扫干净,然后搬桌子,拉麻布,摆花圈,点蜡烛,再烧上一堆黄纸,放上一张遗像,开始吊唁祭拜。

按照法华镇的老规矩,死了人不会马上办事,前三天只在家里守灵,到了第四天,才大会宾客,正式治丧。但这一年拆迁,乡亲们都憋了一口气,没有一个出口,灵堂一搭好,一家伙就来了几百号人,老的邻居全来了,磕头的磕头,烧香的烧香,借着老大的冤魂,诉说自己的衷肠。

镇上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合伙送了一个花圈。老头们按照辈分,依次讲话,把评书里的一切褒义词儿,统统搬到网吧业主身上:说他仗义疏财侍母至孝好比秦叔宝,义薄云天英雄盖世不下关云长,以及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仿佛孙大圣,乃至打熬力气不近女色有如武二郎。评价之高,老大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要不是外面阳光太强,他好几次都想走出来,致上一份答谢词。

公道自在人心,老大心情舒畅了很多。到了半夜,人群渐渐散去,他也觉得神清气爽,又变得乐观起来。范爸爸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关上大门,范妈妈蒸了一屉小笼包子,放在遗像前面,老两口也上楼睡去了。老大从楼梯下面走出来,闻了一口香气,顿时觉得饥肠辘辘,毕竟还是妈妈爱儿子啊,哪怕人都不在了,这些细节还都记在心上。老大抓了一个包子,在自己灵堂里边吃边看。嗯,花圈不错,烛台也不错,不过,这遗像洗得有些黑了,把我洗得太老了。还有,我脸上血都没有擦干净,额头上还有一块黑痂没洗掉,医院这帮懒家伙,就这么节约酒精棉吗?

一屉包子吃完,老大这才想起来,自己居然拿得动阳间的东西了,不仅拿了,还吃了,不仅吃了,还吃得津津有味,吃得精神百倍。老大猛地醒悟过来,判官说得没错,人要吃饭,鬼要香火,是整整一天的香火,为他注入了神奇的力量,是几百号人的祷告,给他送来了精神的食粮。

虽然他还是一个鬼,但他似乎又有一点像人,他跨过了那条细细的红线,能够进入阳间的生活。原来在所谓的第一规则,“阴间不犯阳间”之后,还有一个小小的尾巴:有了香火,你就可以。

老大欣然决定:闹鬼!到镇长家去闹鬼!

但是很遗憾,陆镇长不在家,当官的嘛,谁没个应酬。老大把几个房间都看了一遍,没有什么人,只有老婆孩子在睡觉。堂堂男子汉,不能占女人便宜,他到卫生间翻出一支口红,在镇长老婆脸上写道:“范达”——老大当然不是把她的脸当成了签名簿,他本来是想写个“范达到此一游”,但他没有使用口红的经验,没想到口红写字那么粗,才写下自己的大名,一张脸就盖满了。

擦掉重写?不行,搞不好把她擦醒了。算了,老大考虑一下,画上一个小箭头,指向她的左手,然后,在左手掌心上继续挥毫泼墨。同样,手心的面积也不够大,最后,“到此一游”四个字分崩离析,各自占据了一个手心脚心。好在老大细心地画上了四个小箭头,把脸和四肢联系起来,表示这是一个句子,而不是六个单字。

老大死后第二天,陆镇长亲自来到范家,上门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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