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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民国时代(5)

7日下午,匪徒们将囚禁在寿佛寺的12位革命同志押往夹沟刑场,章辅走在最前面。只见她满身伤痕,血染衣衫,走过的路上都留下了她的斑斑血迹。面对死亡,她毫不畏惧,正气凛然,昂首高唱《跟着共产党走》和《国际歌》,表达了对党的无限热爱和对共产主义事业的坚定信仰。匪徒们将他们押到夹沟刘奶奶庙附近的乱坟地时,喝令他们统统跪下。章辅铁骨铮铮,誓不下跪,并轻蔑地对刽子手说:“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要姑奶奶下跪办不到!”临刑前,她带头高呼口号:“中国共产党万岁!”英勇就义时年仅22岁。

1940年8月,新四军五支队在黎城镇(今江苏金湖县)召开进军淮宝誓师大会,罗炳辉司令在会上报告了章辅英勇就义的事迹,表彰她崇高的革命气节,并代表支队党委庄严宣布:“追认章辅为中国共产党党员。号召全体指战员要化悲痛为力量,以进军淮宝的实际行动,为死难烈士报仇。”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中共绍兴市委党史办公室《绍兴英烈传·章辅烈士传略》(续集),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2)《上虞县志·人物传·章辅》,浙江人民出版社。

傲雪红梅一英烈——革命烈士张雪泉

张雪泉(1918~1948),化名钱月吟,诸暨县五一乡张家村人,1936年与同县应家峙村何志相结婚。抗日战争爆发后,参加诸暨县政工队,不久加入中国共产党。为便于工作,将三个女儿寄养在农民群众家里,全力投入抗日救亡和民族解放事业,为革命壮烈牺牲。

张雪泉入党后不久,随丈夫何志相到绍兴等地继续开展秘密工作,任姚南民运指导员。解放战争时期,她回到诸暨,在白色恐怖中,刻写传单,张贴标语,并任路东县政府被服厂负责人。她丈夫何志相是1929年入党的老革命,1947年8月,时任中共路东县工委副书记、副县长,同月24日傍晚在永宁乡(今枫桥镇)小溪寺召开会议时,遭敌包围,为掩护战友们突围而牺牲。张雪泉经多日寻访,终于在大侣湖郦家湾找到蒋明达同志,证实丈夫为革命牺牲的消息后,她的心仿佛一下子沉入了万丈深渊,跌坐在椅子上。这时她想起丈夫生前多次向她讲过的两句话:“要革命就会有牺牲”,“我们今天的艰辛是为了孩子们明天的幸福”,缓缓地睁开眼睛,强捺着心中的无限悲痛,向党组织表示:“志相虽然牺牲了,但他的事业未竟,请组织重新分配我的工作,我要继承他的事业,革命到底!”

同年9月21日,张雪泉接到路东县工委通知,到大侣乡郦家湾王芬娟家参加会议,突然遭到国民党“浙保”二团二大四中队的袭击。在紧急关头,张雪泉一面掩护县委领导蒋明达等战友撤退,一面清理县委有关文件,然后跟着战友奔向后门的山上,因怀孕在身,行动不便,臂部中弹,不幸被捕。

敌人在诸暨枫桥设有“会稽绥靖区指挥部”,专门对付以诸暨为中心的会稽、金萧地区共产党游击队。指挥官是“杀人魔王”吴万玉。他在大仙坛设有监狱,专门关押政治犯和游击队家属。这天,敌人抓到张雪泉后,将她捆在门板上,抬到指挥部,因她失血过多而昏迷,敌人把她关进了女牢。

翌日,敌人在牢房内对她审讯。张雪泉面对敌人狰狞的面目,疯狂的叫喊,躺在地上,双目紧闭,一声不吭。

敌人丧心病狂地叫嚣:“你这个土匪婆子,我叫你装聋作哑。”说着操起碗口粗的木棍,狠命地直捅她的伤口,她昏死过去,敌人一无所得。

在监狱里,张雪泉经受着敌人拷打和伤痛的折磨,身体日趋虚弱。加上长时间卧地,背上长满了褥疮,伤口溃烂生蛆,一天天地忍受着煎熬。几个月后,由于亲属积极筹医和同牢难友们的热心照料,她的伤口好转,依靠他人的搀扶,已能艰难地站起来了。

随着张雪泉伤势的好转,敌人对她的审讯又开始了。在审讯时,她站立不住,敌人就把她绑在柱子上。满脸横肉的吴万玉狞笑着说:“你年纪轻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只要你讲出共党组织,我们就放你走。”

张雪泉横眉冷对,怒目圆睁:“收起你这套吧!你还是想想你这‘青山’能留多久。”

“你这顽固的土匪婆子,不识抬举,来人,给我用刑。”“杀人魔王”话音刚落,几个打手一把抓过她的双手,残忍地将10枚铁钉刺进了她的手指,她又一次昏死过去。夜晚,张雪泉被寒风吹醒,一阵阵难以忍受的疼痛直逼她的心尖,她艰难地支撑着身体,偎依窗口,凝望天边闪烁的寒星,仿佛见到了3个女儿期盼的眼睛,不禁潸然泪下。她喃喃地说:“孩子呀,妈妈也想念你们啊!母亲今天吃苦受难,是为了千千万万象你们一样的孩子明天能得到温馨的母爱呀……”

敌人一次次的审讯,一次次的酷刑,她已被折磨得遍体鳞伤、憔悴不堪,但她坚贞不屈,守口如瓶。敌人并不死心,又强逼她写材料。张雪泉拿起笔来,历数吴万玉欺压良民、杀害无辜、无恶不作的罪状,满满写了7张。

吴万玉接过一看,气得浑身发抖,声嘶力竭地咆哮:“这个土匪婆子受毒太深,留下是个祸患。”

最后的审讯开始了,吴万玉先是指着张雪泉的肚子,皮笑内不笑地说:“你的‘身子’大了,伤也好了,我们准备放你回家,不过,你总得告诉我点什么吧!”

张雪泉坦然一笑,调侃地说:“等日出西山,我再告诉你。”

吴万玉暴跳如雷:“好啊!你死到临头,还执迷不悟,我叫你去见阎王。”

1948年3月8日深夜,敌人打开了牢门,张雪泉猛然惊醒,只见一个看守提着灯笼,后面跟着两个彪形大汉。看守嚎叫:“起来,他们要送你回家了。”

张雪泉意识到最后的时刻到了,她从容地理了理蓬乱的头发,整了整褴褛的衣衫,含笑向难友们道别,迈着蹒跚的步伐离开牢门。来到回龙庵,枪声响起,张雪泉带着她未出世的孩子,为革命洒尽了最后一滴血。

1949年11月20日,中共浙江省委常委、组织部长杨思一,专程到枫桥杨村广场,主持召开何志相、张雪泉烈士追悼大会。为了永远缅怀烈士的功绩,大会决定,将烈士家乡应家峙改名为“相泉村”。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中共绍兴市委党史办公室:《绍兴英烈传·何志相、张雪泉烈士传略》(续集),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

(2)中共绍兴市委党史办公室等:《红色会稽》(《革命故事集》。

辗转南北为革命——革命干部傅涯

傅涯(1918~),上虞沥海人。陈赓大将夫人。志向高远,意志坚定。在战争岁月里,不顾艰险,南北征战;社会主义建设时代,不辞辛劳,尽心尽职,是一位受人尊敬的革命干部。

傅涯1937年在南京私立东方中学毕业,1938年入延安抗大总校四期四大队政治队学习,毕业后分配到抗日军政大学政治部文艺工作团,任会计、秘书。1939年随总校迁至敌后根据地,任太岳区党委工作队冀氐县农会执委。1943年底,考入中共中央党校二部学习。1946年起,先后任太岳军区卫校指导员、豫西区党委接待员、中共中央组织部干部处档案科科员等。

1949年,淮海战役时再度南下,在郑州市委政策研究室任秘书。数月后,随陈赓部渡江由中南转西南入昆明,先后任云南省妇委委员、省妇联筹备工作组代组长、省土改工作团组长。

1951年调入北京,在中共中央组织部政法科、综合科任干事。1961年任中央组织部巡视员。1973年,调任北京市公用局革命领导小组成员、机关总支部书记。宋庆龄基金会理事,北京市第五、六、七届政协委员。曾于1982年整理出版《陈赓日记》。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王志邦、黄佩芳:《浙江妇女人物传略·傅崖》,团结出版社。

(2)何信恩、高军:《越中名人谱·傅涯》,研究出版社、杭州出版社。

八路军中女英杰——革命英烈左克

左克(1919~1941),原名裘振先,嵊县雅璜乡雅璜村人。母亲尹维峻、父亲裘绍,都是光复会会员,分别在辛亥革命光复上海、杭州,攻克南京及反袁斗争中作出了贡献,并为革命献身。母去世时她出生才7个月。她和哥哥、姐姐们在祖母和至亲好友的照顾下长大。1938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八路军中央军委卫生学校校部副指导员、党支部书记。牺牲时年仅22岁。

振先自幼受家庭的熏陶,有坚强的革命意志。10多岁时随兄振纲到杭州、上海求学,适值“九·一八”、“一·二八”事变相继发生,日本帝国主义加紧侵略中国的步伐,激起全国人民的公愤,掀起轰轰烈烈的抗日救亡运动,小小年纪的她追随哥哥姐姐发传单、贴标语,加入斗争行列。同时开始阅读《新俄游记》等大量进步书籍。

1935年“一二·九”学生运动爆发,正在南京念书的振先,与同学们一起,冒着刺骨的寒风,走上街头,参加抗日示戚游行,面对国民党政府的机关枪、水龙头,毫无惧色。

1937年7月,抗日战争爆发,南京告急,敌机狂轰滥炸,她在哥哥振纲的启示和指引下,决心奔赴延安。10月,这位18岁的姑娘,身穿兰布长袍,孤身一人,冲破重重封锁,经陕西八路军办事处介绍,到达革命圣地延安,进入陕北公学学习,改名左克。

1938年3月,左克从陕北公学调到抗日军政大学学习,编入女生队。11月,毕业于“抗大”第四期区队长训练班,分配到连队,任区队长。同年底,奉调到陕甘宁边区鄜县的中央军委卫生学校任分队长。

1939年秋天,在抗日战争最艰难的岁月里,为了支援前线,原在中央军委卫生学校的部分师生,奉命从陕甘宁边区出发,迁往晋察冀边区抗日根据地。左克和战友们在政治处主任俞忠良带领下,跨越黄河,穿过同蒲铁路,突破重重封锁,艰难地向目的地进发。一次,形势紧逼,要在一个夜里通过敌人150里的封锁线,左克精神抖擞,肩背被包、米袋,脚穿草鞋,带领学员,跟着男同志一起前进。她不时地鼓励女同志,要像陕北开荒、挖窑洞那样,不能落后于男同志。经过一夜急行军,全部女同志安全地通过封锁线。同年10月,军委卫生学校部分师生到达晋察冀边区后,与晋察冀军区卫生学校合编。11月,学校刚成立不久,敌人就开始对根据地进行冬季大“扫荡”,左克和学员们立即投入反“扫荡”斗争。11月12日,国际主义战士、著名的加拿大医生、共产党员诺尔曼·白求恩在前线抢救伤员时,左手中指不慎被伤员的碎骨刺破,感染化脓,发展为败血症,在唐县黄石口村逝世,全校师生悲痛万分。

1940年1月5日,为了学习和纪念白求恩,聂荣臻司令员在白求恩遗体安葬仪式和追悼大会上,宣布了军区决定,将军区卫生学校改名为白求恩学校。左克在这所学校里先后担任分队长、政治技术书记、校部副指导员兼党支部书记等职。她把自己的工作紧紧地与白求恩名字联系在一起,遵循“培养政治坚定,技术优良,白求恩式的医务工作者”的方针,深入细致开展战士思想政治工作和支部工作,勤奋好学,努力工作,深受校部干部、战士的钦佩。

1941年秋季,日本侵略军对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发动了空前规模的大“扫荡”,妄图置抗日军民于死地。8月15日,敌人集结重兵,对晋察冀根据地发动进攻,边区军民紧急动员起来,开展反“扫荡”斗争。军区首长指定部队掩护学校,开始时,全校师生统一向陡峭的青墟山中转移。后来全校师生分成两部分,左克她们由俞忠良政委率领。9月中旬,部队连续遭到敌人袭击。9月底,在河北易县道士观一带,又遭敌人包围。道士观是一个只有进口,没有出口的山岙,敌人封住了山口,给突围造成极大的困难,且仅有校部警卫排作掩护,情况十分危急。战斗打响后,王尔鸣和左克以正副指导员的身份,主动指挥部队,命令所属部队占领道士观东边山头,向对面山上的敌人猛烈射击,阻敌进攻,以便军民沿山沟向东南方向突围。掩护部队机枪一响,敌人立即卧倒。这时,集结在山沟里的白求恩学校和其他后勤单位的人员突出谷口,安全转移。

但是,警卫排完成掩护任务后,敌人却从背面袭来。在王尔鸣命令部队向东北高地撤退时,已来不及整队成行,只好各自为战。左克原来体弱,当天上午,爬山越岭,又没有吃饭,曾昏倒在地,好容易才醒过来。紧接着下午又率领部队打阻击战,在且战且撤之际,再次昏厥过去。等她惊醒过来,敌人已经逼近。面对敌人的枪口、刺刀,她沉着、坚定痛骂敌人:“你们这批强盗、野兽!强占我国领土,杀害我们同胞,我恨不得统统把你们杀死,看你们还能猖狂到何时!”就这样,这位年轻的女共产党员壮烈地牺牲在敌人的刺刀之下。

她的钢铁意志和英勇行为,表现了中华民族的不屈精神和革命英雄气慨。她的遗像陈列在华北军区烈士陵园。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中共绍兴市委党史办公室:《绍兴英烈传·左克烈士传略》(续集),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

(2)嵊州市政协、嵊州市党史办等:《嵊州史话·左克》。

平凡战士爱国心——革命英烈章紫丹

章紫丹(1919~1945),原名章秀眉,又名章坚,上虞县崧厦章陆村人(1931年移居前江村),1939年1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供给部会计,牺牲时年27岁。

紫丹出生于一个贫苦的家庭,祖父是眼科医生,父亲继承祖业,以给村民治眼病为生。她小学没毕业就挑起照顾弟妹,帮助病弱母亲操劳家务的担子。意志坚毅,勤奋好学,经常一手抱着妹妹,一手拿着书本看书。周围群众夸她是一个聪明、勤劳、能干的好姑娘。

1937年7月,抗日战争爆发时,紫丹已是19岁的大姑娘了,她勤劳能干,美丽大方,常有人上门给她说亲,却被她一一回绝了。她说:“国难当头,我不能想这些。”

当时,陈树谷、罗振声、刘泰等组织了上虞各界青年抗日救亡协会,紫丹毅然走出家门,参加了该团下设的“国防剧团”(后改为流动宣传团),深入城乡宣传抗日,演出《放下你的鞭子》、《江山好》、《一片爱国心》等短剧,高唱抗日歌曲,受到群众欢迎。可正当抗日救亡宣传逐渐掀起高潮时,上虞县政府以经济困难为由,解散了抗日流动宣传团。翌年1月,陈树谷、罗振生等倡议,在后郭小学秘密举办自我教育集训班,紫丹与其他20余名流动宣传团骨干参加了这个集训班。学习《大众哲学》、《政治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等,懂得了不少革命道理。

1939年1月1日,由中共上虞县工委直接控制的“上虞县第二届战时政治工作队”成立,章紫丹被录取,并派到章镇区队工作。此此期间,她在政工队内党支部的秘密领导下,利用政工队这个合法组织成员的身份,积极进行抗日宣传,召开保民大会,通过改选分保长,推荐有志抗日的青年或社会进步人士当分保长;举办妇女训练班,办夜校,组织妇女学文化,议国事,向农民群众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她工作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成为党组织的培养对象。同年11月,她由县工委宣传部长华俊介绍,参加中国共产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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