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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民国时代(8)

1956年春节前,南京市越剧团第一次踏上首都舞台,在西单的长安大戏院演出《柳毅传书》和《南冠草》。淳沫若偕夫人于立群看了由他的原著改编的越剧《南冠草》,激动地到后台对竺水招、商芳臣说:“你们的表演很好地体现了剧中夏完淳和刘公旦的爱国诗人气质和爱国志士风度。”3月4日,郭老约周恩来和夫人邓颖超及其他中央领导同志在全国政协礼堂观看《南冠草》,谢幕后,周恩来走上舞台看望全体演出人员,和大家合影留念。3月8日,国际三八妇女节,剧团应外交部邀请,在全国政协礼堂演出《柳毅传书》,招待各国驻华使节,专家和夫人们。周恩来和夫人邓颖超、外交部长陈毅和夫人张茜等都来到剧场看戏。4月11日,原是剧团在京演出的最后一场,为答谢观众,演出越剧传统剧目《梁山伯与祝英台》,周恩来和邓颖超悄然来到剧场,和大家一起看戏,临走还让秘书告诉剧团行政副团长,请剧团在京多留一天,到中南海紫光阁国务院礼堂演出《柳毅传书》招待重要外宾。4月12日,演出结束后,周总理还在办公室接见竺水招、商芳臣等剧团领导和部分主要演员。离开北京没几天,商芳臣壮严地向剧团指导员上交了“入党申请书”。其后,又相继上演了《孔雀胆》、《文天祥》、《柳毅传书》、《孙安动本》等戏。其中《柳毅传书》1962年摄制成戏曲艺术片。

商芳臣攻越剧老生,也演过小生、花旦、老旦、武生,功底深厚,戏路广阔,在艺术上有较深的造诣。代表剧目有《花木兰》、《卧薪尝胆》、《秋海棠》、《南冠草》、《文天祥》、《柳毅传书》、《孙安动本》、《二堂放子》、《生死碑》、《江姐》、《巫山燕》等。中年之后兼演老旦,在10多出现代戏中扮演了不同性格的老年妇女形象。

她致力于越剧改革,吸收绍剧的乱弹、流水等高腔,并吸收京剧、豫剧、河北梆子等唱腔特长,创造了唱腔高亢遒劲、清峻壮美别具一格的老生唱腔。她在《南冠草》中饰演刘公旦,正气凛然;《柳毅传书》中饰演洞庭君风趣幽默;《文天祥》中饰演文天祥,虽身陷囹圄,仍忧国忧民,苍劲铿锵的唱腔,体现了文天祥的浩然正气。不同人物的唱腔各具风采,各有性格,体现了很高的艺术性。

1954年,商芳臣获华东六省一市戏曲汇演二等奖。1957年,由于她在《南冠草》中成功地塑造了刘公旦形象,获江苏省第一届戏曲汇演一等奖。她饰演的文天祥,获南京市第三届戏曲会演优秀演员奖。《江苏戏剧》连载了《商芳臣的艺术生涯》。1991年8月拍摄了电视艺术片《夕阳满青山——商芳臣舞台生活六十年集锦》。同年10月8日,在上海举行了“商芳臣表演艺术观摩讨论会”。1994年,南京出版社出版了《越剧名优商芳臣》一书。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张正、张桂彬:《越剧名家艺术生涯·商芳臣》,上海大学出版社。

(2)《华夏妇女名人词典·商芳臣》,华夏出版社。

精湛演艺一老旦——越剧“老旦王”周宝奎

周宝奎(1920~),原名周彩娥,嵊县开元乡人,出生于贫困农家。著名越剧演员。

周宝奎11岁那年,父亲请了一个穷朋友,一起用一顶兰布轿抬着她入嵊县崇仁镇戒德寺裘广贤的“高升舞台”,与筱丹桂、商芳臣、贾灵凤、裘大官等同科学戏。她长得矮小,但有个好嗓子。刚学戏时,许多角色都演。后来,老师认为她演老旦最好,确定演老旦。因为京剧界有个著名老旦李多奎,越剧界也要出个老旦周宝奎,她才改名周宝奎。“高升舞台”师姐妹,由于师父严格训练,所以文武双全,功底好,行当齐,在浙江杭嘉湖一带备受群众欢迎。

1935年,周宝奎满师后,姚水娟的“龙凤舞台”请她当客师,至宁波兰港剧场演出《秦香莲》。姚水娟演秦香莲,她演王延龄。不久,抗日战争爆发,她掇演到嵊县长乐镇家中。1938年夏天,她参加“第一舞台”到上海演出,演老旦,先后在上海西星桥太原剧场、四马路(今福州路)长乐剧场、通商剧场和大中华剧场等处演出。1941年周宝奎参加“丹桂剧团”。她与筱丹桂是一个科班的姐妹,筱丹桂演花旦,她演老旦,关系甚好。当时,她嗓音条件好,又初步掌握了运用丹田气的发音方法,演出的剧场又不大,她在台上唱,在票房间也能听到。观众曾送匾给她,上写“赠金嗓子周宝奎女士”。她演《敌魂花影》母亲训子的唱段还被灌成唱片。1945年,抗战胜利后,徐玉兰被邀请至丹桂剧团当头肩小生,周宝奎仍演老旦,从此,她与徐玉兰在一个剧团合作演出40余年。当时她们演出《圆圆红》、《雪里小梅香》、《秦淮月》、《是我错》等剧目,上座率都很高。在国泰戏院演出时,戏院楼上还有个广播电台,每天实况转播她们的演出。1947年下半年,“玉兰剧团”正式成立,徐玉兰坚持走越剧改革之路,剧团排演了《香笺泪》、《国破江河在》等剧的演出,她仍坚持与徐玉兰长期合作。

1952年8月,周宝奎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文工团越剧团,穿上军装。到北京后,排演越剧《西厢记》,徐玉兰饰张珙,王文娟演崔莺莺,周宝奎演崔老夫人。总政文工团团长陈其通当导演。通过导演指导,排演《西厢记》,使她初步懂得应该如何创造人物,得益匪浅。

1953年春,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停战谈判代表团政治部文工队,在朝鲜前线为中朝人民子弟兵演出《梁山伯和祝英台》、《西厢记》。在朝鲜前线8个月,周宝奎荣获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军功章。1954年春回上海,一直是上海越剧院的主要老旦演员。

周宝奎演戏经验丰富,演技老到,在越剧界有“老旦王”之誉。1956年排练《碧玉簪》时,她起初担心演不好陆氏这个角色急得哭起来。后来,她反复钻研剧本,觉得陆氏这个人物不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妇女,具有社会上广大好婆婆的特性,心地正直善良,性格开朗,心直口快,幽默风趣,但又不能给人有滑稽之感。因此,她仍基本上采用老旦的演法,在表演上不采用丑角夸张的表现手法,而采取真实自然,略带诙谐的表演手法。周宝奎演玉林娘时,才42岁,那时她塑造的这个仁慈宽容、爱媳如女的婆婆形象引起了观众的共鸣。她那段“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太婆舍勿得奈两块肉”的唱腔,轻松风趣,深受观众喜爱。1963年,《碧玉簪》摄成电影后,她饰演的陆氏一角备受海内外观众欢迎。曾在舞台剧和电影《红楼梦》中饰贾母,《祥林嫂》中饰祥林嫂、《追鱼》中饰金夫人,均获好评。她善于根据不同的人物设计唱腔,塑造多种人物而不雷同,神态各异,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张正、张桂彬:《越剧名家艺术生涯·周宝奎》,上海大学出版社。

深研儿科出新论——著名儿科专家金汉珍

金汉珍(1920~),祖籍绍兴,生于武汉,儿科专家,培养了多名硕士、博士研究生。九三学社社员、上海市政协委员、1956年上海市卫生先进工作者,1960年上海市“三八”红旗手,1979年上海市劳动模范。

金汉珍1945年毕业于上海医学院医学系,历任医学院儿科医院副教授、教授,儿科教研组副主任,儿科内科主任,儿科研究所副所长。卫生部医学科学委员会委员,中华医学会儿科学会委员,中华医学会上海分会儿科学会常务委员兼新生儿组组长。《中华儿科杂志》、《国外医学》儿科分册等编委。

长期从事儿科工作,擅长新生儿医学。对小儿腹泻、新生儿和围产医学有较深的研究。她协助新生儿研究室完成的《新生儿血液流变学、微循环、血液动力学与血淤本质及活血化瘀原理的研究》,获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奖。1983年参加在马尼拉举行的第17届国际儿科学术会议,发表论文《新生儿肺出血病因及预防探讨》。1985年参加日本东京举行的第4届亚澳围产医学会议,发表论文《上海部分地区新生儿疾病调查》。

发表有《新生儿湿肺症》、《新生儿坏死性小肠结肠炎》等论文50多篇,其中《肺表面活性物质的研制及其在防治新生儿呼吸窘迫综合症的应用》,获上海市科技进步二等奖。主编有《实用新生儿学》(其中第二版获卫生部科技进步三等奖)、《母婴血型不合新生儿溶血病》、《新生儿疾病专辑》等书。主编和参加编写全国统编教材《儿科学》(1979年版)。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华夏妇女名人词典·金汉珍》,华夏出版社。

一片纯情伸夫冤——革命牺牲工作人员家属安志洁

安志洁(1920~),原名盛世同,老家辽宁省开源县盛家屯,曾祖父盛福信从山东逃荒到关外。父亲盛振甲先务农,后担任小学校董。母亲安景凤,是一位典型的贤妻良母,生子女七人。长兄盛世才。盛世同最小,长得秀丽机灵,1936年与俞秀松结婚,是一位志向高远,感情纯洁的坚强女性。

喜结良缘

盛世才于1928年从日本陆军大学毕业,到新疆当督办。“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侵占了东北三省,沈阳市内纷纷传说盛世才在新疆组织抗日,联共联俄,家人因无法在沈阳安居,于1934年10月,悄悄逃到北京,不到半年,辗转于1935年5月抵达新疆迪化(今乌鲁木齐市)。

俞秀松,1899年生于诸暨县大桥乡溪埭村,1920年5月参加共产党上海发起组,受陈独秀委托,负责组织上海社会主义青年团,任书记,是中国团组织主要创建人之一。不久曾赴苏联参加少共国际第二次代表会,并到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1925年任留学生领队,第二次去苏联,先后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和列宁学院学习、工作。1935年6月,受联共(布)中央和斯大林委托到新疆,担任新疆省民众反帝联合总会秘书长、新疆学院院长、省立一中校长等职。并主编《反帝战线》,从事对新疆督办、盛世才的统战工作。

俞秀松到新疆不久,应盛世才之邀,到盛家帮助盛世同和他的女儿复习功课。在多次的接触和交往中,年已37岁的俞秀松和年仅16岁的盛世同逐渐建立起感情,以至双方产生爱慕之情。一次俞秀松对盛世同说:“革命、学习、婚姻是人生三件大事。可是婚姻问题却没有时间和机会考虑。这是人生的一件大事,决不能草率从事。但无论如何,革命是第一位的。”盛世同表示赞同和佩服。“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现在年岁大了,应该考虑这个问题了。”俞秀松继续说。“那你为什么这么大年纪还未成婚哪!”盛世同试探着问道。“我在杭州第一师范学校读书时,父亲要我回家结婚,女方是我老师蒋先生的女儿。但是我拒绝了这种包办婚姻。我认为必须相互了解,由恋爱而结婚。我曾为此和父亲三击掌,找不到志同道合的新女性,终身不婚。同时我以为人生应该把革命工作、人民利益放在第一位。我参加革命到处奔波,四海为家,紧张的工作、学习,没有时间安定下来考虑个人的事,所以把婚事拖下来了。”俞秀松如实地答道。

有一天,俞秀松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我现在需要有一个象你这样的志同道合,追求进步的女性成为终身伴侣”。又说:“我是完全了解你的,你在学校里学得很好,表现积极,许多同志也都介绍了你的为人品德,你不要误会,不是以为你是督办的妹妹,我才提出这个要求,你确实是我理想中的新女性。”

俞秀松沁人肺腑的话语,脉脉含情的眼神,犹似一股清泉,点点滴滴流入盛世同的心田。盛世同被俞秀松的一片赤诚之心所感动,尽管他们俩生活经历不同,年龄差距较大,但志同道合的友谊迸发出了爱情的火花。

盛世才知道俞秀松与盛世同都有共结良缘的想法,非常高兴,苏驻新疆总领事表示赞成,并很快得到了斯大林的批准,他还托驻疆总领事和秘书送来了一箱衣服和化妆品,祝贺他们结为伉俪,相亲相爱,共同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1936年夏的一个吉日,在迪化的西公园里,俞秀松和盛世同举行了婚礼。

俞秀松和盛世同的结合,不仅建立起一个互敬互爱、和睦相处的新家庭,而且把两人之间的命运更紧密地联结在一起,成为患难与共、风雨同舟的亲密战友。

平地劫难

然而,正当俞秀松和盛世同夫妇家庭生活温馨幸福、社会事业蒸蒸日上之际,一场不幸的灾难落到了他们身上。

1937年12月的一天晚上,俞秀松去“反帝总会”了解各部门开会学习情况,并到新疆学院、省一中查看学生夜自修。盛世同在家准备明天考生物学的功课,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进来盛世才的四个卫士,等俞秀松回家后,将他用小汽车接到督办公署。到后半夜2点钟,俞秀松还不回家,盛世同第二次给盛世才打电话。盛说俞秀松去苏联领事馆办事,可能要到明天才回家。盛世同一夜心神不定,第二天到学校考试后立即回家。一进门,厨师就满面泪水地对她说:“秘书长被抓起来了,公安处叫你把棉被、洗脸用具送去。”盛世同一听,愤怒万端,立即打电话质问盛世才为什么无故抓人。盛要她到督办公署去一趟。盛世同匆匆赶到督办公署住处,一进母亲房门,看到她和大姐盛世芬相对哭泣,心知事态严重,立即找盛世才当面评理。可盛世才却胡说,俞秀松参加“阴谋暴动案”,要杀他。“你有什么证据?”盛世同愤怒地问。“是监狱里的人反映的,这个组织名单上有俞秀松(王寿成)盖的章。”盛世才似乎理直气壮地说。接着他又威胁着说:“急什么,慢慢会知道的,俞秀松还与托派有关系,过几天开公审大会,你可以当面听听。”“如果没有事实,我枪毙你。”盛世同哭喊道。盛世才一听咆哮,叫卫兵将盛世同抓起来。盛世同毫无畏惧,卫兵也不敢下手。盛世才只得又来软的,说过几天查明后没事就放出来,并同意她第四天去探监。

在第二监狱,盛世同看到脸色变得苍白、憔悴的俞秀松,心里十分难过。俞秀松见到盛世同就问:“为什么给你的几封信,一次也不回?”“我一封信也没有收到,快急死人了。”盛世同急忙说。当盛世同将盛世才抓捕他的理由如实告诉他后,俞秀松哈哈一笑,理直气壮地说:“莫明其妙,你相信吗?我来新疆是干革命的,坚决执行六大政策,为什么要杀盛世才?有什么凭据?这完全是诬陷,一定有人在捣鬼,这笔账一定要算,你千万不要屈服。”又说:“我在入党宣誓时就表明要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我是一个马列主义的信仰者,要实现我的理想——解放全人类。托派是我们的死敌,怎么能与它有关系?这是诬陷,完完全全是诬陷的。”“我将要在狱中写的申诉书里明确表示,要与诬陷者对质,弄清是非,洗刷冤屈,为国出力。”

“水干石头显,真金不怕火炼,不管他们怎么对你,你一定要挺住,我们总会相会的。”盛世同强忍泪水安慰说。

俞秀松深深地点了点头,说:“你要坚强,不要悲伤。坐牢是革命者的家常便饭,要革命就不要怕杀头,革命者是杀不完的,革命一定会成功,这是我坚定不移的信念。”又说:“你一定要相信党,不要为我担忧。要保重身体,这是革命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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