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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老街()

(一)

如果说老街是一片叶子,那么,老街则是这片叶子上一根最不起眼的叶脉。

一叶知秋。一街识城。老街是城市中一部展开的书卷画册。解读城市,最好从老街开始。

高低起伏的青石板路。雕梁画栋的房屋。刻花的木窗棂。甍瓦上的兽头。磨光的骑马石。彰显的是文化的古拙和厚重。

在老街,历史的文化就这样随意生长在了一起,于无声处诉说城市的过去。

老街是城市或甜或苦的情感往昔。

老街是城市或悲或喜的青春记忆。

老街很老,很老的老街在微风中向人们轻轻讲述着或悠远、或沉郁、或欣喜、或苦涩的故事。

耸立于湖畔的古塔。梵音飘渺的寺庙。宽宽窄窄的老巷。高高低低的民宅。一寺一塔,一街一宅,无不满写古老的故事。千百年风雨的洗礼和雷电的鞭击,老街依旧佝偻着腰,策杖站在城市的边缘,目光如炬,时刻注视着城市的嬗变和时代的变迁。

老街是城市历史的脊梁和文化的源头,撑起城市发展的巨擘,谱就城市光辉灿烂的文明。

(二)

老街是岁月的目击者。老街是时代的见证人。

如今,爷爷用过的水烟斗已寂静无声,奶奶纺过纱线的纺车满结珠网,外公送过公粮的独轮车早已不复存在,处婆拄杖而行的龙头拐杖也早已蒙尘。祖辈们使用过的物件,或悬于墙角或闲置于街边或被锁进记忆。

宽宽窄窄的老街如同祖辈们的人生,曲曲折折;高高低低的民宅好比祖辈们的情感,起起落落。

老街是城市里一首韵味悠长的诗。

老街虽说苍老破旧,但永远充满家的温馨。它就像一个沉默寡言的老人,或是一个修行得道的圣僧,饱经风霜雪雨和世态炎凉。沉默得呆板木讷,固执得清贫寂寞。他们一直坚守在城市一隅,把儿孙归乡的跫音时刻等待和日夜企盼。

走进老街,就是走进一段寂静的时光。斜阳古塔,荒草断墙,自然会让人们怀想起一些遥远得发灰发黄的往事,尽情也就在不自然间结满了丁香一般的忧郁和惆怅。

韶华的远走,岁月的流逝,就像时光之河流流经老街后,只剩下浅吟低唱。

(三)

老街必将会更加苍老。要第訇然坍塌,要么抱残守缺,要么默守心志。

日新月异的建设一天一天将老街蚕食鲸吞。曾守望过我们童年的老街,曾温暖过我们的回忆的老街,突然间成片成片地消亡,化作漫天尘埃,最后归于灰土和沉寂,成为城市的记忆和历史。

抚摸着老街残存的破瓦和断砖,我们该对见证过我们成长的老先街作怎样的反省和自责?

当一座城市的老街只剩下照片、VCD、画册和光盘时,我们该对曾一辈子生活在老街的故人作怎样的愧疚的抱歉?

回想老街,就是回想一段难以磨灭的情感往事;

怀念老街,就是怀念一代亲爱善良的父老乡亲。

静立于无人的老街,似乎有风吹过,一片枯叶悄然滑下,我仿佛听到了它轻轻的叹息。

老街注定是不死的!

无论老街存与毁,它们都必将活在我们的心里,鲜活一段不眠的记忆,显影一段黑白的时光。

都市丛林中,城里月光下,浮华喧嚣后,老街必定如梦,蜷伏于我们情感的某个角落,时不时牵扯我们思乡的心!

§§第四辑 行者无疆

我想,我一定来过这里。这段醉卧于江南水乡的记忆是那么温馨,熟悉而又亲切。但我确定我没来过这里,眼前的山水和风景让我觉得有点陌生,也让我的脚步变得迟疑。

我知道,我一定是在梦里来过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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