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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守株待兔

伏雅在宫正司后,先自己在书案前捡了本书,又差人去书馆拿了一张字帖过来临摹,人回来后也正好有宫女来掌灯“吱——”

伏雅微微抬头说“窗子开着吧,透透气。”

“这个天气,夜里凉的快。奴婢还是给大人把窗户关上吧。”宫女说。

“好吧。“,伏雅没再坚持,取了笔平心静气的练大字。

突然,伏雅不自觉的抬起了头,取一边放置的茶碗,指尖穿了一丝肿胀感,旁人或许不会有什么怀疑,但伏雅学医虽不专于毒药,却也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了解,中毒了?而自己居然没有发现。伏雅慢慢的坐回椅子上,通过现在只有指尖末端不适来推断,自己中毒并不深,伏雅略一沉思便猜到了这不过是软筋散。拿这种小玩意来糊弄我,刚想到这,便忽然想起来脖子上挂着的避毒丹,想不到,倒是你救了我一次。

伏雅仔细想想,便发现问题出现在蜡烛上,现在她的身体并没有任何行动问题可不代表软筋散对她没有影响,起码她能感觉到探查能力变得模糊了许多。伏雅还是打算将计就计,离开书桌取了本书朝贵妃榻走去,歪在毛毡上渐渐睡过去了。

不一会,房顶上的人小心翼翼的揭开瓦片,落进屋里,朝伏雅靠过来。伏雅听到一缕浅浅的吸气声后,忍不住嘴角掀起一个弧度,本来以为多厉害的刺客呢,伏雅面部表情让对方立刻警觉的停下,同时拔刀进攻。伏雅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暴起并激射出一串暗器,这么近的距离,黑衣人就算再厉害,又能躲过多少暗器呢。

对方眼睛眯成一天线,伏雅感觉到刺客渐渐凝聚起来的气势,对方反手一剑直逼喉咙,伏雅向后折腰,又一支暗器自腰间发出。伏雅借对方回防的工夫,腾起,双脚踏上剑面后空翻落地,一记横扫放到刺客,伏雅迅速拉开与敌人的距离。她的暗器上也浸了软筋散,没必要与对方生拼。

对方一击不成,果断决定离开,伏雅追出来,看见廊下挂着的灯笼,伏雅立刻把他打飞上天。蜀葵反应很快,闪身到伏雅身边,却被伏雅瞪了一眼,“你去小牢。”然后伏雅便追着刺客而去。

伏雅轻功了得,加之迷药发作的时间迅速,刺客出现在伏雅面前的时候,已经只能用剑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倒下去了。伏雅略上栏杆冷眼看着他说:“这才是软筋散,你那是什么不入流的玩意。”其实,伏雅下的药已经不属于迷药,而应归于毒药了。应声刺客练剑的握不住,倒在石板上大口喘着气。

远处已经能听见铠甲碰撞的声音,刺客跑的确实快,眼见着已经到了颐涵殿,再过了面前这个广场,前面那座大殿可就是皇上早朝的乾元殿了。看见四条火龙从各处赶来,伏雅赶紧从栏杆上跳下来,抱臂站在一边,刺客此时已经不省人事了。

“宫正大人,您没事吧?”可巧这位是那天在御花园见得那位御林军副统领。

“我不是好好站着呢吗!”伏雅理理朝服笑道:“副统领,请您看看那名刺客您可认识?”

羽林郎一愣,有士兵拽下刺客的面巾,沉声道:“是钟林。”

伏雅摇摇头,却也在意料之中。又问:“敏华公主出事那天,他的值班安排是什么?我怀疑他就是杀害公主的凶手。”

“那****休假。”副统领的声音变冷。

“还要请您安排人搜一下他的身。”伏雅道:“有没有一把精铁匕首。”

副统领旁边一个人朝钟林走去,仔细的搜查钟林的身上,最后在右靴裤筒处摸出了匕首。

“夜长梦多,我想今晚就审讯。还请副统领配合,我想看一下钟林的房间。”伏雅又看看地上一动不动一点力气都没有的人。

副统领点点头,招呼士兵上来拖着钟林去了天牢,这位副统领姓孙,名叫孙坤,是兵部孙尚书的堂侄。伏雅跟在孙坤身边,又安排人去把语晴找来。

一晚未睡,虽然伏雅并没有直接参与审讯,但也思考了一整个晚上自认为没有漏洞了。等语晴整理好口供送上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吩咐人把卷宗送到御前,伏雅想着吃点东西补补觉,结果未想到陛下一道口谕传了下来。“皇上口谕,此歹人穷凶极恶,秽乱后宫安宁,即刻押往御书房,圣上亲审。”伏雅用清水拍拍脸,整理了一下仪容,就跟着牢里关着的几人一起去了御书房。

伏雅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见孙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伏雅应声起身,“启禀陛下,此人名叫钟林,在敏华公主一案中是最大的嫌疑人。敏华公主的遗体在后花园荷花池内发现,经仵作勘验,公主是刚刚遇害即被发现。众所周知,由禁卫军和羽林卫共同保卫,而在这种情景下,公主仍旧难逃厄运,除了凶手挑选的行凶现场隐蔽外,还说明凶手熟悉环境且武功修为颇高。臣曾在荷花池西侧的拱桥底发现一切口,今日抓到钟林时在他身上搜到了这把玄铁匕首,经过比对,那个切口就是这把匕首留下的。”伏雅呈上匕首。

看到昌全手里的匕首,宜华眼睛微眯,这把匕首有点眼熟。

“皇上,钟林的目标直指宫正司的小牢,他的目标似乎是两位娘娘,要不要带两位娘娘来呢?陛下,丽妃也说是被胁迫的,难道您不好奇原因吗?”宜华陷入沉思,久久没有做出答复。忽然内殿传出手指叩击桌面的声音,伏雅和孙坤的精神一下子崩起来了,因为他们都没有感受到其他人的气息,要么这人不会武功,要么是绝世高手。

孙坤不会擅闯,可伏雅却没这规矩,其实迈了一步伏雅就知道自己错了,好在宜华也没有怪罪只是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说:“既然这样就传召吧,不过朕不想看见他们,你们在外面审讯,我去里间。昌全,传召右丞、太傅、慎国公、镇国侯、定王府,马上过来。还有温阁老。”在伏雅愣神的时候,宜华已经让昌全拿来毛笔和一叠宣纸进了里间,留下伏雅和孙坤在外面面面相觑。

经过昨天晚上身心的摧残,不用多问,华妃就伏雅的几个问题便全数招了,华妃在后宫里飞扬跋扈包括她做的这些事也是胆大枉为,可对着更无法无天的伏雅还有一个铁血无情的孙坤,再歹毒的诡计也无法得逞。

“华妃娘娘这个可认识?”伏雅手里拿着一个小漆盒,是昨晚孙坤派人送来的。锦盒做工精湛上嵌一十八颗宝石,漆器的图样是牡丹,这锦盒是属于公主殿下的。伏雅小心的打开锦盒,又很快的扣上盒盖,锦盒里面的东西都没有了“里面的东西呢?”

“烧了。”

“是什么内容?”孙坤赶紧问道

“不重要,是丽妃和钟林见面的时间。”华妃到现在问什么都会回答。

孙坤还在确认细节,伏雅已经不愿意再开口询问了,只是默默的思考着刚才华妃说的事。

里间传来宜华的声音,“她们两个还是关到宫正司,行刑之日推迟。”

“是。”

伏雅轻轻呼出一口气,只要找到真凶敏华公主一案就算结了,其他的事不归她管,“皇上这案子后续还要整理卷宗等诸多事宜,可容臣先行告退。”

“走吧。”宜华现在焦头烂额,心里又很是悲伤,敏华用自己的性命换来这么一个阴谋,他很心痛。伏雅给孙坤一个眼神,带着他赶紧离开这权利的漩涡。

“清云,这些人他们怎么敢!”宜华握住正在给自己按摩太阳穴的手,睁开眼睛认真的看着徐清云“徐家可也会有朝一日背叛朕?”

徐清云原本温柔的眼睛渐渐清明与认真起来,后背挺直,“徐家忠于尚碧,忠于这片土地,清云无法保证每一任家主再也不会做出徐牧北家主的决定,但清云可以承诺,陛下在位一日徐家就会是陛下最坚强的后盾。”

宜华捏紧徐清云的手,又拿到身前,“在里面呆着,一会儿那些老头子就来了。”

刚下早朝不过半个时辰,有几位大人还在枢机阁议事,这不最早来的就是姜丞相。

伏雅自御书房出来,回头瞧瞧紧闭的殿门,若有所思的好奇里间的那位是谁,跟孙坤道别后没走几步便远远地看见了一小软轿,伏雅停下来在车子靠近后福身行礼,右丞相姜淮掀起小帘,伏雅甜甜的道“给姜伯伯请安。”

“嗯,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你这丫头了!”姜丞相把帘子拉起来。

“那过些日子,伏雅就去丞相府跟姜伯伯讨教棋艺。”伏雅眨眨眼睛。

“好好好。老夫就喜欢你这小鬼,跟你那三哥不一样。皇上急召,本相先去了。”

“恭送丞相。”

伏雅刚站直了身子,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伏雅转身看见爹爹和慎国公来了,“伏雅参见慎国公、父亲。”

“快起来,长得愈发像你娘了!”慎国公挂挂伏雅的鼻子笑道。

“昨夜可受伤了?”东方承旭赶紧把这宝贝疙瘩拎过来瞧瞧,伏雅小时候怎么练功的他可都知道。

“爹,我哪都没伤到,诺!”伏雅摊开手。

“昨晚可是热闹。”慎国公并不忌讳的,。慎国公是太后的父亲,这辈分确实高。

伏雅笑笑没有接话,抬眼看东方承旭身后还有几人陆续走来,伏雅后退几步,行礼告退。

刚才传召的这些人都是朝中的栋梁之臣,右丞相姜淮、太傅韩直、江南士族温尘温阁老、慎国公谢道文、镇国侯东方承旭,这该来的来了,不过这定王府的小公子是怎么回事,难道定王并不在京城之中?定王爷并没有子嗣,所以在楚明渊接任定王之后,世子的名分就落到了楚明月的头上,宫中有急召的时候,定王府的世子是可以代替定王做决定的。

忽然隐约觉得有人在打量自己,却又不是那么真切,只由的那种感觉在身上徘徊了几息才消失掉。

楚明皓见她气息平稳,神情自若,便放下心来,一大早便受到消息说宫中有刺客,一路提心吊胆,看着她没事才松了一口气,越过伏雅从容的迈进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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