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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愉快的一晚(1)

杨东和郑小军虽然都对王东阳没什么好感,但毕竟同学一场,这一次他赌气跟了来说白了也是因为自己说的话。王东阳毕竟是个新手,在这样的老路上疾驶两人难免当心其出事,考虑到他的因素,所以两人也不敢骑得太快,就这样让王东阳跟在身后。

到了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三人终于抵达了玉林市。进入玉林市后,杨东和郑小军便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停下,待王东阳缓缓驶过来停下后,郑小军道:“我说王大少,我们知道你有本事,你已经出来一天了,我看你就不要和我们闹情绪了,赶快回家吧。之前的说的话,我们收回!”

王东阳由于中午的事心里一直很纠结,本来换做平常的话,听到郑小军这番话他坑定要好好得意一番。然而此时王东阳却没了那个心情,他只是看了看郑小军没有说话。

杨东见两人沉默对视着便上前来:“二世祖,春节可是中国人的传统节日,你总不会为了跟我们赌气连家人都不陪了吧?”

杨东是和路上的时候和郑小军好好的商量了一下,毕竟要是真的要王东阳跟着自己的话,可能多少也因此的耽误了自己和郑小军的行程。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王东阳自己放弃好好的自己回去,那样的话他们也不会耽误很多的时间。

王东阳听了他们的话语,静静的看了他们一眼,突然间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霾道:“家里没人。”

杨东和郑小军闻言脸上露出些许惊讶,照理来说这春节可是中国人传统的节日,大家辛苦工作一年就为了能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和家人团聚,但是为何王东阳家里却没人呢?

杨东的心里很多的想法,但是想来想去觉得这些事情也不是自己所能够插手的。毕竟自己以前多少还是和眼前的人针对的,现在要是突然的就那么的关心的话,那么多少还不是和自己过不去给自己早麻烦?杨东可不是那样的人,自然是能够撇的多清楚就多清楚一些,也省的到时候出现什么问题。

郑小军陷入了沉默,抬头看了一眼杨东,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语。他是听得出王东阳话语里面的意思,而且感觉上,郑小军虽然是平时大大咧咧总是最针对王东阳的,但是面对这个情况的话,他们两个人也不是什么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人,所以都是沉默着不说话。

三人沉默了片刻后,杨东道:“随便你吧,今天天气很冷,晚上我们可就住在这里了,要怎么办你自己决定吧。”

在城里找了一家非常简陋的旅馆之后,杨东和郑小军便决定住下,王东阳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这家30块住一晚的旅社开始犹豫起来。杨东和郑小军进门后转身看着骑摩托车上的王东阳,会意地一笑转身便拿了钥匙准备上楼。

“老板,给我开间房。”正当两人走到楼梯口时,却听到王东阳小声地说到。

两人回过头只见王东阳已经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开始做登记了,两人回过头后正准备上楼,却听到身后传来王东阳的声音道:“哎!”

两人起初并没在意,可是后来又听到王东阳道:“哎!”

两人回头过,见王东阳脸上十分尴尬地道:“明早走的时候,记得叫我。”

两人并没有直接回答,相对一笑之后便走上了楼。

杨东想着的就是怎么样的好好地休息,而且也是给了那一位大少爷选择了,也是这一位大少爷自己要选择的住在这里。那么既然是那么的选择了,自然也是要为自己的选择做出一些负责的时候了,怎么可能是自己想要清闲就能够清闲的了的?

这家旅店确实十分的简陋,虽然天空中还有一些余光,但是本就被周围建筑遮住的这栋楼的楼道里却闲的十分的昏暗,在加上这充满了尿液的骚臭味的过道,王东阳内心里有一种十分想要立刻离开的冲动。然而为了防止第二天他们扔下自己,所以他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王东阳现在是满肚子的不舒服,但是也并没有说什么,继续的硬着头皮到了他们的房对面。

进了房间之后,王东阳真的十分想冲到杨东他们的房间里好好破口大骂一顿。这大概只有七八个平方的房间,一张虽然很整齐,但是一看就知道肯定没清洗干净的床单,扑在一个木质的廉价木板床上,被子显然是马虎折了一下变了事的。一台又旧又小的彩色电视,放在墙角一个破旧的木柜上。最糟糕的是,这房间里居然没有卫生间,王东阳在同层四处看了一下之后才发现,卫生间居然就是遮住楼层窗户的那一间,用木板隔离出来的地方。

看了这些,王东阳当场就有一种想要发飙然后离开这里的冲动,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但是转念想了想,看着对面的那房间的灯光还有音乐传来的互相道着晚安的两个人,王东阳脚步沉重就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去。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回到房间后,王东阳往床上一躺,这才发现这床居然只垫了薄薄的一层床垫,塘在上面的感觉和直接躺在木板上几乎没什么区别,最令人作呕的是,那被子上居然还有一股浓烈的脚臭味。

身为独生子的王东阳,出门在外哪一次不是住得星级酒店?不想如今却住上了这么一个又破又臭的旅馆。一夜下来,那又臭又薄的被子王东阳几乎都没盖,虽然夜里冷得要命,王东阳却坚持不肯盖那床被子。所幸的是,他为了这次自驾返乡做足了准备,于是便从背包中拿出了几件衣服将就盖了一晚。

这对于王东阳来说肯定是比较的难忘的一个晚上,但是转念一想,这些多是也都是自己选择的道理,就算是自己再怎么不愿意也都是要那么的去做的,也就没有什么好多说什么的了。只能是就那么的先去将就的面对着,虽然是比较受罪的一个晚上,但是自己也就是那么的过来了,现在想了想也就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

第二天早晨8点的时候,王东阳便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当他揉着朦胧的睡眼打开门时,郑小军一脸奸笑地看着他道:“王大少,昨晚睡的还好吧?我们可是要出发咯!”话音一落郑小军便飘然地下楼去了。

王东阳看着已经下楼的郑小军,心里有气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马上就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裹箱子然后去简陋的卫生间洗漱了一下。皱着眉头带着厌恶的神情就走下了楼再度的来到了自己的摩托车前,匆匆吃过早饭就开始了一段行程。

今天的天气情况十分糟糕,刚出门众人便发现天色十分的阴霾,厚厚的乌云如同盖在冰柜上的棉被一般,表面上看上去十分的厚重严实,里面却是严寒三尺。

上路没多久杨东便发现路面渐渐的开始有了一层浅浅的雪迹,于是杨东便停下车对随后而至的王东阳招呼起来:“二世祖,从这里开始路面上已经开始出现雪迹了,接下来的路面会十分的危险,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王东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杨东看着这个牛脾气的二世祖一时间心里又是生气却又是夹杂了一丝淡淡的很特殊的感觉,就是什么杨东自己却也说不上来。

也许是现在王东阳那无声的倔强,也许是昨晚那些表现,但是不管怎么样,杨东对于王东阳的反感却是慢慢的开始消减了下去。虽然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是也不会让杨东觉得很排斥,相反杨东只是想了想就开始继续的做着自己做的事情了。

而郑小军虽然是五大三粗的人,但是面对着王东阳在学校和现在表现出来的不一样的态度,嘴巴上虽然是不多说什么,但是显然看着王东阳的眼神是要比最初的好很多的了。

众人继续向前,由于路面有雪的原因两辆摩托车的速度也开始渐渐慢了下来。当众人距离兴业县二十公里时发现前往兴业方向的车行驶速度明显下降,而相反前往玉林市方向的车辆却明显增多。

由于摩托车体积较小,三人驾驶着摩托车在车辆中间穿插着,倒也对前进的速度没造成太大的印象,可是三人越是往前前方的车辆行驶就越是缓慢。正当杨东奇怪时,身旁一辆桑塔纳的车主和从兴业方向返回的一辆马自达3的车主聊了几句,这才知道原来前方不远处路面塌方导致无法前行,马自达的车主正劝桑塔纳的车主放回玉林市。

杨东闻言本想返回玉林市,但是转而一想骑车通过不了,不一定摩托车就通过不了,于是便打算继续前行碰碰运气。可是当三人行至路面塌方之处才发现,就算是摩托车也无法通过。

但是三个人也都没有说多说什么,只是选择了安安静静的坐在原地等待着。毕竟都是走了那么远了,也没有必要就那么的放弃,更为重要的就是前面很显然就是在公路不断的开始在维修,就算是什么都不说,但是那种不断的努力的样子应该也是快要好了。

此时已经时至正午,三人腹中都已经十分饥饿,但是眼看路面很快就能修通,所以杨东便决定再多等一会儿,于是三人便在路边一棵大树下躲避稍事休息。然而杨东和郑小军虽然带了一些饼干之类的东西,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要和着冰冷的矿泉水一起吃下去,确实有点让人无法下咽。

王东阳第一次自己驾车出远门,所以准备并没有杨东二人周到,只是带了一些衣服和一台数码相机,另外就是一张银行金卡和一些现金。杨东看着其死死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饼干和矿泉水摇了摇头,示意郑小军送一份给他。

现在的王东阳可不会跟以前的一样还是那么的倔强了,所以直接的就拿过了郑小军递来的东西。

王东阳接过饼干和水,然而刚吃没几口就皱起眉头无法下咽。但是却还是不断的开始吃着,因为自己的肚子还是很饿,总是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吃一点的。虽然是很难吃,就算是杨东还有郑小军也都是那么的感觉,却还是没有人开口说话,默默的低着头吃着。

正当三人纠结的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三人身后响起,众人回头一看,只见昨天中午在云浮市遇到的那对夫妻自此正好向众人走了过来。

“哎,小兄弟,你们也走这条路啊?”男子看着郑小军和杨东问到,当男子见到站在一旁的王东阳的时候,先是楞了一下,而后浅浅一笑对其点了点头。

郑小军一见是那夫妻二人马上笑开了花“哎,大哥,你们也走这边啊,想不到我们挺有缘的。”

原来这对夫妻的奥拓车就堵在众人身后不远处,之前由于关心路面情况,所以男子也没注意到三人,但是当杨东他们走到树下后,男人因为等的心烦所以便四周打量了一下,不想却发现了路旁面向公路的杨东。

男子见郑小军和杨东手中拿着饼干和矿泉水便试探性地道:“怎么,还没吃饭呢?”

郑小军怂了怂肩道:“堵了两个小时了,这前不占村后部占店的,哪还东西吃啊?”说罢看着自己手中的饼干尴尬地笑了笑。

男子见状转身走到车边对妻子说了几句,接着便提着几个馒头走了过来“吃饼干对胃不好,而且也吃不饱。我这里有些馒头虽然有点冷了,但是也比吃饼干强得多。”说罢便分别递给了杨东和郑小军一人一个。

王东阳看着男子手中的馒头虽然很想吃,但是想到自己之前对男人的态度便将头转到一边。然而男子切微笑着来到身边一面将馒头递了过来一面道“小兄弟吃吧,饼干吃不饱的。”

此时的王东阳内心十分的震惊,看着男子手中雪白的馒头迟迟不敢伸手去接。

王东阳以为那男子会记得自己的态度,所以也是在自己的心里想好了对方会对自己的态度,但是却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所以现在愣住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张张嘴也不知道自己是说什么的好,但是却是感觉自己的内心却是有着一股暖流不断的开始流过。那种感觉是自己没有过的,自己很喜欢,感觉自己的鼻子都有一小小的发酸了。

男子见王东阳迟迟不肯接,便自行将馒头塞到他手中,而正好这时男子的老婆手中拿着一罐乳腐走了过来:“这里有些乳腐,和着吃会更好吃一些。”

王东阳默默地看着手中的馒头,突然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那种感觉暖暖的,让人觉得很舒服。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于是他掏出钱包,拿出了一张百元大钞递给男子。

男子微笑着摇了摇头:“我送你馒头并不是想要图你什么东西,只是我希望将来你也能在遇到别人有困难的时候可以伸出援手。”

说来很奇怪,本来这个馒头已经变冷,但是王东阳吃在嘴里却觉得很暖和,那种温暖就好比沐浴在春季的阳光中一般令人舒服。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馒头,王东阳此刻却觉得它是时间最美的美味。虽然身为广州人的他不会吃辣,但是此刻这瓶乳腐却变得很甜很甜……

这是一种王东阳都没有出现过的情绪,所以现在对着那些人都是微笑着。而且这种不断的开始的细微变化都是发生在杨东的眼里,杨东将这一切都是看在了眼里,也都没有说着什么,也许是留着某一天自己真的对着王东阳改变一定的看法。

自从那天遇到重庆那对夫妻之后,杨东总觉得王东阳似乎有一些不同了,但是究竟是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总之他似乎变的让自己不再那么讨厌他了。于是三人之间的话也就开始多了起来,又过了两日,三人便进入了云南地界。

说起云南,曾经云南这个词在王东阳心里是一个极度反感的词,因为每当一听到云南,王东阳就会想到******等毒品。在王东阳的想象里,云南是一个毒品、枪支成群的地方,而云南的城市、村镇都是属于那种极为破旧的破房屋,而街道两边的路上总是坐满了贩卖毒品和枪支的小贩,他们光明正大地把这些东西装在袋子里叫卖。

而他们所用的交通工具也十分落后,几乎都是骑乘大象或是马之类的牲畜,而车几乎就成了非常有钱的人才能使用的交通工具。然而,当真正进入云南,了解云南之后,王东阳似乎开始爱上了云南这适宜的气候,宜人的风景。在他眼里,这里的很多植物,很多动物都让王东阳觉得新奇。

特别是当见到穿着很有特色的名族服装在街上走过的行人时,王东阳甚至忍不住拿出相机请求和别人合影留恋,一时间到把路人给逗乐了。

杨东和郑小军看着这位有钱人家的大少爷,此时此刻的种种表现忍不住笑了出来,郑小军更是过去搂着王东阳的肩膀道:“我说王大少,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阳光了?曾经的你不是连看都不会看这样的穷人一眼的么?”

“对啊!曾经的我在遇到这样的穿着破旧,还满是泥土的人的时候,根本只会打从心里讨厌,可是为何如今却反而想要和他们合影呢?”听到郑小军的话,王东阳忍不住想起自己以前的种种,在心里不断地问着自己。

确实,不知道为何,王东阳此次出来短短几天时间,却发现了自己身上出现了很多变化。曾经自己见到就认不得想要藐视一番的杨东和郑小军,如今自己却能和他们交谈的很好,甚至郑小军过来搂住自己的肩膀,自己也不会退避。这要是换做以前啊,只怕早就把衣服脱下来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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