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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乱歌

圣历·永昌五年,天子遣臣出访末阑,西北势强,斩来使,一将独归,震动朝野,永昌帝亲颁征书,枢密使立铸檄文,同年冬伐,得军三十余万,桓桓武士,矫矫虎臣,速收绝漠之勋。

烛火快要燃尽。正在梳发的朱弋回过头来,铜镜里映出整个皇国里无人可比的娇美容颜。

窗户没有关好,她静静地看一眼在夜风中摇曳的火苗,手中梳子顿住了。不远处一片映天的火光,下一刻,婢女匆匆跨入。

“陛下,聂总戎来了。”

朱弋回头之际,随手将鎏花梳放在桌上,披衣走出。

从寝室到接见偏厅,中间要经过一段诗颂廊。那是整个帝宫最值得骄傲的一部分。云集全国最好的画匠、雕刻师、诗人,将末阑历代统治者辉煌业绩记载于这片长廊的天顶、墙壁和地板上,走廊之长,几乎不见尽头,一路走来,精美的画作、雕像和诗句遍布四处,目不暇接。

走廊的后半部分,则是雪白一片,不着一字,据说那是为了留给后代君主歌功颂德,同时也暗暗寓意着末阑将会永恒地统治这片大漠。

“战况如何?”

一入偏厅,朱弋便抛出话题主轴,声声掷地。聂恒跪下欲行叩礼,却被朱弋拦住,“这里只有你我,务须繁文缛节,何况战事在即,快快起来说话。”

聂恒一顿,道:“大军已至城外百里,确如探子所报,绵延不决,三十万众,并不夸大。”

朱弋微微垂了眼睫,“这样说来,我们该是没有胜算了吧。”

聂恒道:“可是刺地夜华,对方也深为忌惮。”

朱弋忽地扬眉,“圣军将领是谁?”

聂恒答道:“首将乃大都司廖干城,不过……帐中似乎还有一位大人物坐镇。”

朱弋疑道:“谁?”

聂衡说:“圣朝皇廷有左右神武军,左右神策军,左右神威军,左右龙武军,左右羽林军,总共十队。此番征伐大军中,竟然出动了左龙武和右神策,一定是为保护某位朝中要人而来。”他略一沉吟,稳稳道,“直接支配中央禁军左右随行,我看这位大人物,多半是容王不差。”

朱弋心中一跳,“他是什么样的人,真有这样厉害?”

聂恒笑道:“容王江寄水么?我只是耳闻,从来未曾得见。据说以他的才智手腕,要夺取江山绝非难事,他却只甘于幕后摄政,无心帝位,倒是永昌那傀儡皇帝,乐得把朝野上下交给他打点,自己躲到温柔乡里安享残命。”

朱弋点一点头,心想容王的这种做法,她似乎也能理解一二。与其顶着骂声去挣那虚名浮利,不如牢牢握住实权,做隐于幕后的聪明人。口中则问:“他的身份这样重要,为何还随军亲征,尤其是知道刺地夜华在我们手中的前提下?”

聂恒苦笑道:“这恐怕就是我深夜求见的原因吧。”说着自袖中取出书函一封,递给朱弋。

朱弋接了一看,正王印背丹封,内中书函用金花罗纹纸写就。朱弋熟通圣朝礼制,知道此乃妇人受封所用的诰命纸,不由冷冷一笑,“好狂的战书,简直欺人太甚!难道他们以为我身为女流,就会不战而降,乖乖听命于他?”

书函内容倒是简易:两军对垒,驻于百里,明夜请会月下沙坡。

看笔迹,一分狂乱,三分飘尘,六分稳重,不像惯于拿刀弄枪的武将所有。朱弋将信函递给聂恒,等他阅过,淡淡问:“如何?”

聂恒说:“没有署名……大胆推测的话,莫非是我们刚才谈及的容王?”

朱弋略一思虑,双眉微蹙。小四倒是说他常向这位义兄提及自身,可是单为这层关系,却也犯不着深夜约见啊。

聂恒疑道:“是圈套,还是下马威?”

朱弋说:“不必想那么多,个中利弊若是考虑起来,只会像线麻越理越乱,你只需替我备马。”

聂恒说:“让我与你同去!”

朱弋却回头笑了笑道:“如今我虽贵为国主,可是那些人一口一个陛下,心中未必忠诚——你是我身边唯一可以信任,也是遇到变故后唯一可以托付的良将,你必须留下。”

她从袖筒中取出刺地夜华,深吸一口气,递过来道:“对方可能是冲着这东西而来,为防万一,它我也不能带,暂时由你保管。”

聂恒一惊道:“那你岂不是手无寸铁!万一是个圈套,要如何全身而退?”

朱弋只是浅笑,“我心中有数。”

聂恒也知道她向来思虑缜密,只怕万一疏漏,赔上的可就是一条性命。当下面露忧色道:“你真的决意要去?”

朱弋只说了一个字:“是。”

她的语气和神情都让聂恒知道,此事无可寰旋。

月上中天,风声细碎。朱弋翻身跨上赤红乌蹄骏马,轻轻拉拢罩帽,聂恒静立一旁,凝声道:“千万小心。”

朱弋微微一笑,“我会。”说罢一提缰绳,赤红马长驱深入沙漠腹地,快过一切的脚力,使得背影迅速消隐于似雾非雾,似烟非烟的夜色中。

月下沙坡地处城外五十里,和藏匿长公主的沙堡一样,也是皇室荒废掉的行馆之一。不过它的时间更久,乃是逆溯前朝数代留下的遗址。

一气疾驰数十里。朱弋摸一下腰间佩刀,郁孤台亡后,此物自然随之上缴。就算不能带上刺地夜华,至少也要有一件防身的利器——这是聂恒的坚持。朱弋轻笑一下,这时风力突然转疾,隐隐传送乐声。

朱弋当即勒马,极目四望,空茫茫一片的沙漠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顶白色圆帐,在夜色和大漠的映衬下如同玉石般洁白显眼,完全不输背后那轮硕大的冰冷蟾月。

帐前两名童子,一男一女,五官可爱,透出几分聪黠,见到朱弋,直接凑上前来,一个引马,一个口中说:“主人恭候姑娘多时,请随我来。”

听他们一口一个主人,叫得恭顺异常,神情又颇似燕非对浪萍的态度,朱弋满腹疑惑,将马绳交给那童子,随童女弯腰进帐。那童女一边走一边欢喜地说:“主人,客人来了。”

朱弋定睛看去,只见一个华服男子,斜靠胡床,身披一条织有五色孔雀的黑丝披肩,浑身流转着幽蓝暗光,黑发贴着脸颊垂下,衬得皮肤白如霜雪,五官细致非常。

他一只手探入囊中,取出一只巴掌大的熏炉,搁在案台上,手指拂过,孔洞中便袅袅升起紫烟,这烟竟与普通的不同,无风也能自舞,时而宛若盘龙,时而成云片状,朱弋看得吃惊,却闻那男子笑道:“小把戏而已,姑娘喜欢么?”

朱弋道:“你究竟是何人?给我那种相约的书函,是侮辱还是试探?”

男子笑道:“姑娘是问我的身份吗?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端看你想知道哪一面。如果要的仅是一个称呼……身如浮萍,浪迹东西,有人不就是这样介绍自己的?”

朱弋微惊,脱口而出,“你是五侯府的人!”

燕非亲口说过,浪萍已死,眼前这人气势非常,多半也是五侯之一……他是来寻仇么?可是看他淡而柔和的笑容,分明不带一丝半缕杀气啊。

朱弋暗忖之际,男子微微笑道:“本王素来不喜张扬,虽然已尽量隐匿,可我知道你身边有能人,早已猜到我的身份了。”朱弋怔异,心下揣度着:他果然是容王,可却又为何知道浪萍的事?难道圣朝士族权贵,本身也是五侯府成员?

江寄水道:“可是我此番随军亲征,却不是为了讨伐末阑,而是为了一个人。”

朱弋疑道:“谁?”

江寄水落指弦上,施力一弹,铁筝发出刺耳断音,那一个名字便夹在这靡靡之声中被说出,以一种莫名柔和的语调:“燕非。”

霎时仿佛青女附身,朱弋面色凝霜,一下子顿住。半晌,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句“他现今好吗……”是不是发自自己口中。

江寄水凝视她片刻,淡笑道:“真叫我不知该如何答你。若说他不好,他现在已经正式取代其主浪萍,卫列五侯之四,呼风唤雨易如反掌;若说他好,从末阑归来后便从未听他开口说过只字片语,整个人仿若行尸走肉,与世隔绝,你说,我该回答你好,还是不好?”

朱弋听得心如刀割。只有他,只有与他相关的点滴片段能让自己的喜怒哀乐俱形于色,也只有燕非这个名字,在她抛弃所有走到今天时,仍能划开犹如铜墙铁壁的心防,直刺内心深处。

江寄水道:“我们五人虽然结义,但浪萍的行事作风与其他三侯差得实在太远,连同我在内亦不能苟同,落得这种下场也算是他咎由自取,按说燕非在武学上的天赋造诣远胜浪萍,只是太过死心塌地,总是对错手杀死主人耿耿于怀,不要说是让他取而代之了,他险些连求生意志都消失殆尽。”

朱弋涩苦地喃喃道:“……獒是犬类中最为忠诚的一族,若是死在主人之前倒也罢了,若是主人天寿已尽,它却还有残生,就会随着主人的棺枢活葬。”顿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突如其来的痛惜,苦笑道,“一切皆为自愿。”

江寄水目光柔和下来,低声说:“你知道就好——朱弋,你原本令他有活的希望,却为何又要生生剥夺?”

朱弋咬住下唇,想要佯装强硬,脸上两行泪却出卖了心底酸楚,“你要我怎样?!和他一走了之?当时全城戒严,两个人一起,谁也走不掉的!”

江寄水静静等她吼过,微笑道:“那么,现在呢?”

朱弋微微一怔。

江寄水说:“你已经是末阑女王,翻手覆雨,不再受任何人的掌控,现在的你,难道不能去到他身边,对他说明一切?”

脑中一道闪电袭过,瞬间骤亮,复而又是一片黑暗,只有某个角落隐隐存留着那一闪之际她看到的答案。朱弋怔忪地说:“你……你要我放弃末阑?”

江寄水唇际浮现笑容,左腕闲适地搭在右臂之上,透出傲然霸者姿态,“我圣朝三十万大军压境,就算手握良兵,你能保证在这片土地上,不流一滴无辜者的血泪么?”

朱弋不语,面色暗灰,江寄水又低低笑道:“你大仇已报,又分明不是那种眷恋权势、利欲熏心的野望女子,我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要滞留皇室这种纷争之地。”

朱弋一字一句咬牙道:“你不会懂!”

江寄水却沉声打断她道:“不懂的是你!末阑气数已尽,单凭你一个人绝无回天之力!”

朱弋虽然沉寂,脸上却满是不甘,一双凌厉眸子死死盯住容王。

江寄水缓了声音,淡淡道:“能让我深为佩服敬重的女子,普天之下不出四人,朱弋,你卫列其中。”

朱弋冷笑道:“是么?那我该荣幸了!”

江寄水轻轻摇一摇头,“我不是恭维你。你知道么,二十五年前,末阑长公主来到圣朝面见圣皇,她是第一个除了我母后外,让年幼的我感到震撼的女子。”朱弋一怔,抬起眼来望去,只见他眼中一片宁静,确无半点伪迹,是真真实实的敬意,“能以柔弱之躯长途跋涉,一心完成使命,就算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依然矢志不渝,这种意志莫说圣朝,天下间也无人能出其右。”

朱弋心底一痛,多少年来,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评述她的母亲。那个软弱不堪,苟且偷生的母亲……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画着同一种图案的母亲……双眼呆滞,却在最后关头为她铺开一条生路的母亲……朱弋倏然抬手,仍是迟了一步,哭声溢出唇齿,刺耳却也动听。

江寄水说:“你和你的母亲很像,不止容貌,还有性情。都是坚韧不拔,她像水流,而你是火。艳丽,张扬,燃烧起来具备了致命的杀伤力,却在寒冷绝望的时候带给人温柔的暖意。”

他抬手悬在熏炉上方,烟雾顿止,唯留一帐恰到好处的暖香,“你当然可以选择留在末阑王座上,和三十万圣朝军斡旋到底,血流成河,耗尽最后一丝兵力,慷慨赴死——可我相信对此刻的你来说,燕非比数十万末阑子民更需要你。”

朱弋轻轻垂下眼睫,恍然间下意识揪紧衣襟,隔着层层衣物,心跳声清晰传来,越发剧烈。

江寄水抬指轻抚下颌,饶有兴味地观察朱弋脸色的每一丝细微变化,她从怔忪转为淡漠,最后仿佛戴上一层面具,什么端倪也瞧不出了。

一副神情看似动容……可是到底说服了几分?江寄水讶异自己竟也没有十足把握,正暗自思忖,朱弋静声道:“好。”

她眉眼轻抬,一双眸子已然淡定,眸中光华闪动,精妙无双。

好眼神啊……江寄水微微笑忖。

朱弋说:“要我交出末阑也行,但有三点。其一,末阑只是附属国,而非圣朝直辖,你们只能在当地设立都督府,且督护人选要由我来决定。其二,末阑只作为圣朝与西域通行枢纽,无须和其他附属国一样,年年向中原进贡。其三,我末阑的子民,要与圣朝平民同等待遇,不得沦为贱民,更不得以奴隶的律法对待!”

江寄水面露异色,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是苛刻到异想天开的条件,陛下可否给我一个我非得答应不可的理由?”

朱弋也笑了,却是那种淡雅柔美、势在必得的笑,“就凭刺地夜华。”

江寄水一怔,朱弋说:“我知道,一旦开战,双方死伤难以计算。在此不妨告诉王爷一个关于刺地夜华的秘密知道,这种奇花,是靠吸食尸体的腐肉和血气生长,死的人越多,它生长越快,一旦蔓延开来,强盛如仰洪那样的国家,也在半年内灰飞湮灭。若真有那么一天,末阑灭国虽在所难免,可是圣朝与西域的通商,也完完全全地切断了。”

江寄水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疑虑,似在思量这话的真假程度,朱弋冷冷笑道:“王爷若不在意玉石俱焚的话,大可以试试看,反正都要亡国,我是无所谓了。”

凝视半晌,江寄水一声轻笑溢出喉间。

“我即刻让人着手拟写条款,约法三章绝不逾规!”

朱弋一字一句道:“好,这是你亲口应承我的,如有违誓,刺地夜华随时会因此绽芒。”

江寄水道:“所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吗?”

朱弋顿了良久,神情终于如释重负,“十天后,克孜戈尔恭迎阁下。”

说完这一句,她脸上的笑容疑虑全部消失无踪,微微地怔了起来……自己这句话出口,所造成的后果定如覆水难收,再也无法挽回。

可是……

可是正如容王所说,江山太重,她挑不动,万民甚众,她爱不了。她真真切切、自始至终在意的到底只有一个人而已。做他心中的独一无二,悲其悲,喜其喜,去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慢慢地老去……在乱世中,平静地生老病死。

“十天,”朱弋涩道,抬起一双盈满了水意的眼睛望着江寄水,此时她已不是那道锋芒锐利势不可挡的烈焰,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得那样小心翼翼,仿佛捧着全部的希望,“十天之后,圣朝军贮城当夜……告诉燕非,如果他愿意……愿意听我解释,就在沙堡那里等我。”

江寄水定定看着她,眼中笑意渐深,“好。”这一个字说得斩钉截铁,接下来的话又转为莫名柔和,“放心,无论如何,就算用押的,我也会让他如约而至。”

朱弋还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出口,喜悦轻轻闪过眼底,从扬起的嘴角静静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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