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湖中亭。
小光头可苦正对上黑衣人,刚想甩开膀子大打一架,就被叶书文拦住,无奈的去做奶妈的活,将掉进湖中亭的人一个一个的救上来。湖中亭内外,人挤人,到处都是哭声,叫骂声。令生踩在一张翻了的桌子上,见到叶书文和苏清然追了出去,知道这也没他的事了,于是便想找一找金口老头,这一找,金口却不见了!是时,场面虽乱,令生的江北第一神捕也不是吃干饭的,双眼从混乱的人群中眈过一眼,就已经可以完全确认,金口不见了。
令生记得之前金口所在的方位,提气就要凌空飞去查看,低头运气却看见正被人群挤的跌跌撞撞的容易,有些诧异,却也好心顺手将他提上桌子,还没等他顺过这口气,令生双腿一撇,拽着容易,就凌空飞过人群,直接来到湖中亭的最外围。
最外围的人很少,几乎没有。令生把容易放了下来,容易晕头转向的,脸色不好看,有几分想吐的感觉,还勉强忍住,颇有风度的说了一声:“谢谢。”令生点点头,似乎在回忆金口被小和尚救下后那边发生的事情。容易实在忍不住了,干呕了几声,才慢慢缓了过来,看令生正在出神,就问道:“你在找什么?”
“金口。”令生想事情的时候,话就特别的少。
容易拿手顺着胸口,一指北边,说:“那边。”令生看看他:“你怎么知道?”容易道:“你们忙着看打架,我却是不感兴趣的,不留神,就看到那个被救的老头顺着北边的这条道自己走了。”令生再次差异:“他一个人,自己走的?”容易点头:“不错,就是这样。”
这也太反常了!
令生低头沉思,一般被追杀被绑架被打劫的,看到救星的第一反应应该是躲在路的一边瑟瑟发抖,要么就是跟在救星的后面寸步不离,他做神捕这几年间,从没有遇到被绑架追杀的苦主自己一个人走掉的情况,难道不怕再次被追杀么?想了想,忽然想到之前苏清然说的手下捕快郑应和周大志带走金口的情况,便对容易说:“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先回叶大哥的府上,他们打完架过了瘾应该会回府集合的。”
容易终于顺过来了这口气了,又能笑的出来了:“你要去找郑应和周大志?”
“你怎么知道?”令生更差异了。
“刚好想到苏少爷之前说过你的手下捕快郑应和周大志带走金口的事情,现在金口不见了,你应该是去找郑应和周大志核实这件事情吧。”容易对谁笑起来的时候的神情都是特别的可亲,有几分人畜无害的温柔,“长夜漫漫,叶大侠和苏少爷难得可以舒展筋骨,相比之下,估计也不会这么快回府,而刚看完花魁一舞甚是曼妙……”
“说重点。”令生打断,想了想应该怎么表达,说,“说通俗点,懒得琢磨。”
容易怔了怔,笑的眼泪快跌出来了,“你这个道士!老叶他们打架打的正过瘾,哪那么快回去啊,我跟你去看个新鲜,最羡慕你们查案办案的有新鲜的事情了,我和你同去瞧个八卦。”
令生吹了个口哨,不知道从哪窜出一匹枣红色的大马,来到令生跟前蹭了蹭他的头,模样很是亲密。令生看向容易:“有马么?”
一贯出门只靠轿、马车或者两条腿的容易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的大马,艰难的摇了摇头。
令生头很疼:“会骑么?”
容易看了看完全没有马鞍,马鬓毛乱窜,打着响亮的耳鼻,整个一个疯马模样的这个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深深的觉得这样的一匹疯马是怎么进的城,还能在城里乱跑的啊!而且和它相比,以前自己骑的那些小马都不算马,简直比小狗强不了多少。
“勉强会一点……”容易回答的也很勉强。
“那就好办了。”令生等都没等他说完,转头和疯马商量,“小枣子,带他一程。”小枣子不高兴了,看在主人在眼前的份上才勉强克制住自己没有尥蹶子,同时有些看向令生的眼神有点哀怨。令生就当没有看到,拉着容易直接把他抛上了马背,说了一声,“怕就抱着枣子的脖子。”已经当先朝南方凌空飞驰,唔,跑的还很快!
容易深感不屑,自己一个大男人,也活了三十好几了,会怕?这句话还没在脑海里过完,疯马小枣子将马蹄一抬,长嘶一声,跟在令生的后面就嘚嘚的迈开大步子跑了起来。这是怎么能是一个动若疯马可比的啊!简直是咳了神仙药的疯马!容易还没腹诽完,已经情不自禁的抱上了马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