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发生在1948年中国人民解放军与蒋家王朝进行总决战的前夕。
被我军包围在大常镇的敌人,处在惊恐动摇之中。某部1营接受战斗任务,全歼大常镇之敌,捉住这只瓮中之鳖。营长命令1连担任突击队任务。
接受任务后,连长麻志高带领全连,沿着一条干涸的水渠,成一路纵队,迅速隐蔽前进。战士们身轻脚轻,没有一点响声,没有人咳嗽一声;长期作战,使指战员们培养了夜间行军的良好习惯。
当1连接近镇子边沿时,被敌哨兵发现。为了不打草惊蛇,麻连长一摆手,几个战士猛扑上去,敌哨兵吓呆了。1连乘机而入,迅速占领了大常镇边沿上的一排矮房子。1连好像天兵天将突然降临,镇里的敌人慌乱了。人叫声、马嘶声,乱成一团,到处"砰砰啪啪"乱放枪,活像一窝捅乱了的马蜂。
乘敌人混乱之机,麻连长命令连队迅速歼灭散乱之敌,控制制高点,抢修工事,巩固阵地。
清晨,东方泛起鱼肚白。从1连阵地前沿纵目眺望,只见大常镇纵横数里,几千户人家摆得满满当当,街道房屋,栉次鳞比,小街小巷,错综杂处。镇子里,不时传来几声枪响,接着是撕肝裂肺的哭喊声。敌人又在杀人抢物了!战士们的胸中燃烧着无法压抑的怒火。
阵地上,麻连长两眼虎视眈眈地怒视着敌人,伏在麻连长身旁的通信员小金,细声地说":连长,隐蔽些!"麻连长头也不回满不在乎地用湖北口音说":怕么事,没关系!"话音刚落,麻连长的帽子被打落在地,拣起一看,帽子上穿了一个窟窿,麻连长的头上也擦了一道黑印。可麻连长毫不在意,戴上通洞的帽子,只是将身体隐蔽了些。
上午10时,敌人开始疯狂反扑。刹那间,机枪、炮弹雨点般地倾泻到1连阵地上。连续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掀起的尘土、石块到处乱飞,阵地上硝烟弥漫。
敌人的炮击刚停,大股的敌人就乘着烟雾"呜呀哇啦"吼叫着冲了过来。
麻连长冷静地回转身,大声喊着":备战斗!"全连同志很快各就各位。
敌人上来了,准在1连指挥所,麻连长正伏在望孔观察敌情,衣袖捋得高高的,右手握着手枪,左手提着手榴弹,头上、身上满是落下的尘土。
眼看,敌人越逼越近,完全进入我射击火网内。
只见,麻连长手臂一挥,高喊":打!"打!给我狠狠地阵地上,轻、重机枪一起开火,一排排手榴弹在敌群里开花。一时疯狂的敌人被打得无处藏身,丢下几十具尸体,狼狈逃窜。
远处,靠近大路旁的打禾场上,堆得高高的麦秆也被打燃了。熊熊的烈火,映红了半个天空。倒在麦秆垛旁的敌死尸,被烧得焦黑焦黑的,散发出臭气。
麻连长见出击的时机已到,用手枪把帽沿往上一顶,大声吼道":同志们,冲啊!"全连战士像猛虎一样跃出工事,扑向敌人。
阵地上到处都是吼声":缴枪不杀!"冲啊!杀啊!抓活的麻连长冲在最前面,以勇猛的动作逼近敌人。只见他掏出手榴弹,投向迎面扑来的敌群,一颗又一颗,连续的手榴弹爆炸,炸得敌人血肉横飞,应声倒下。前面的敌人倒下了,后面的敌人又涌了上来。
眼看,麻连长的手榴弹快扔完了,正在这危急关头,后面的战士冲了上来。跑在前面的班长朱景秋,一梭子撩倒了几个敌人,其余的敌人吓得抱头鼠窜。
躲在后面的敌指挥官,握着手枪张牙舞爪地乱喊乱叫,强迫退下来的士兵往前冲。早吓得丧魂失魄的敌士兵,哪里还听他那一套,只恨自己少长了两只翅膀,各自逃命去了。
战士李明芳眼尖手快,一枪就送那个敌军官上了西天。
官倒兵散,敌人的第一次反扑被打退了。不多一会儿,敌人又发起第二次反扑。
这一次,敌人来得更凶狠、狡猾。他们先以猛烈的炮火轰击,然后乘烟幕,以散兵队形,沿正面展开发起冲锋。1连对付敌人还是老办法:放近打!敌人吸取上次失败的教训,在正面交战的同时,以另一部兵力,从1连侧翼偷袭过来。
30米、20米、10米,敌人轻手轻脚偷袭过来了。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麻连长忽然听见右侧矮墙边"咕咚"一声响。他猛侧转头看,只见一个翻墙的敌人跌倒在地上,紧接着又有十几个敌人翻过来。麻连长猛一惊,顺手一枪,撩倒了前面的敌人,同时大声喊着"敌人上来了!"随即一跃而起冲向敌人。
听见连长的喊声,部分战士迅速扑上去,同敌人进行短兵相接的肉搏战。
顷刻,在一块弹丸之地上,几十个人刀枪闪击,拳脚横飞,战士们大喊"杀"声,从精神上完全压倒了敌人。
麻连长在同敌人撕打中,耳朵被敌人紧紧咬住,他忍着疼痛猛力一摆头,挣出右手,对准敌人的脑门心,狠狠一拳。顿时,敌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白眼直翻,卟嗵一声,倒在地上。麻连长猛地站起来,一脚踏在敌人的身上,顺手抓起地上的一支带刺刀的步枪,就势一刺刀,将敌人捅死。刚回转身迈出腿,冷不防被横在地上的敌尸绊倒了。正当他爬起时,迎面扑来一个端着刺刀的敌人。麻连长急中生智,就地滚倒在敌死尸旁,随手抓起敌死尸的一只鞋,猛力向敌人打去,正好打在敌人的眼上。当敌人用手捂住痛眼时,麻连长一个鹞子翻身,猛然站起,一刺刀把这个敌人捅翻了。
这时,连队的战士们都过来增援,一面呐喊,一面以火力杀伤敌人。
阵地上,枪声、吼声融成一片。打退了敌人第二次进攻,更鼓舞了全连的士气,战士们发出钢铁誓言:坚决守住阵地,一定全歼顽敌。
终于,我军总攻开始了。
麻志高带领全连追着敌人的屁股打,和敌人展开了夜战、巷战。窄窄的巷道,到处都有我军战士搜索前进。
清晨,大常镇已被我军占领了一半,剩下的敌人,继续负隅顽抗,战斗仍在激烈进行。
中午,两发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最后的攻击开始了。
顿时,几十门大炮怒吼了,枪炮声、爆炸声,在大常镇北头翻腾起来,大地颤抖,烟柱冲天麻连长带领全连奉命向正街突击。
在我强大的炮火轰击下,被迫压缩在街上的敌人动摇了。当我突击连冲过来时,赶紧举起了小白旗,一群群地出来缴械投降。由于俘虏太多,一时抽不出人押送,麻连长只好叫他们就地放下武器,朝着指定的方向自动下撤,由后面的收容队,把他们收容起来押送后方。
战斗打得很激烈,敌人的整个防御体系,被我军分割得七零八落。敌人想跑跑不了,想打也无法施展,等待着被我一口一口地吃掉。
在麻志高的带领下,突击连已接近到靠镇北敌人的一座大瓦屋下。这是一座青砖独门进出,背后没有门窗的大瓦屋。麻志高仔细察看,发现很多电话线都通向这里。为了判断这座大瓦屋的重要性,他靠墙,耳贴墙壁,只听得屋里有乱糟糟的打电话的吼叫声。麻志高判断:这里是敌人的指挥所,必须立即炸掉。
麻连长心里盘算着,多用一点炸药,一次成功,让敌人好好坐一次"土飞机"!随即他命令爆破组进行爆破。三个战士迅速将炸药包放好,并点燃导火索,药芯"嗤嗤"燃着。不一会儿",轰隆"一声巨响,黑烟裹着石块冲天而起,大瓦房被炸得歪歪斜斜,几根梁柱秃露着,碎砖块、瓦块散的满地都是趁着爆炸的烟雾,战士们像猛虎一样冲了进去。麻连长端着冲锋枪,看到左面一间房屋里的敌人的像老鼠似地乱窜,在右面墙角处,有一敌军官正威逼着敌人进行顽抗。麻连长又恼又火,大声吼道":还不投降,老子就不客气了。""哒哒哒"一梭子弹射出去,打死了企图顽抗的敌人。那个敌军官还没来得及还手,也被击毙了。
解决了敌指挥所,麻志高带领全连继续向敌纵深发展。
在这座大瓦屋的对面是一条横街,俘虏供称:横街过去就是敌司令部。
敌人在通往司令部街道两旁较高的屋顶上,都筑有机枪工事。上面架有许多轻重机枪,封锁着每一条通道。
此时,萧营长想:敌司令部是他的首脑指挥机关,必须坚决打掉。但由于敌火力封锁严密,硬冲会增大伤亡,于是,命令麻连长":捉赵承绶!"交替掩护,冲进敌司令部,活麻连长接到命令,清点了一下人数,全连总共剩70个人,其中还有不少包扎着绷带的伤员。麻连长望着浴血奋战的勇士们,用他那嘶哑的嗓子大声说道":同志们!为人民立功的时候到了,共产党员跟我上!"说着把枪一挥向前冲去。
麻连长身先士卒,带领全连战士,在我机枪掩护下冲杀过去。战士们迅猛地冲过敌火网,有8个同志牺牲了。麻连长的头、手腕、右腿三处负伤,鲜血染红了包扎的绷带,但他仍坚持指挥战斗。
跨过横街,穿过敌人的枪林弹雨,战士们勇猛地冲进敌司令部院子里,高声喊着:"缴枪不杀!举起手来!"守在大院门口的敌人,吓得屁滚尿流,架好的机枪,还没来得及射击就成了我军的战利品。敌司令部被我占领了。至此,大常镇的敌人这只鳖,没有来得及跑掉,终于被我指战员捉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