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澜红在拿到解药之后,暗自欣喜。她与皇后多年的姐妹之情,皆因雪研毁容之事变得苍白无力。有了解药,雪研就可以做回太子妃。她的姐妹情分,荣华富贵都会回来。太子妃没什么,重要的是以后可以做皇后。
但是絮沫新婚,她这个当家主母是不可缺席的。看着三夫人和四夫人都这般尽心尽力地操办,她恨的咬牙切齿。以前怎么不见这两个贱人如此大现殷勤。絮沫从今以后便是王妃,比她这个丞相夫人还高人一等,可待雪研容貌恢复之时,就是她们报仇之日。这一口气,她一定要出。
听司徒雷霆说了赫连伊娜要嫁与皇甫云琪,与絮沫同为王妃,她在一旁幸灾乐祸。女人之间会有和平相处,前提是,她们的丈夫不是一个人。这个道理,她自然是懂得。和人家一国公主争宠,她怕是嫩了些。但不足以解恨,她要仔细筹谋。
絮沫新婚第二天。她精心装扮了一下妆容,坐上轿子前往太子府。通报之后,却是雪研和蓝雨一同接见,雪研的气色已经比前些日子好多了,蓝雨也显得礼貌了些。
“母亲。”雪研脸上的黑点已然被遮住,听从了欧阳澜红的话,她没有主动去找过太子,太子偶尔来坐坐,两人感情缓和不少。
雪儿,母亲想你了,来看看你,特地带了你最爱的羊脂白玉做的耳坠子。”欧阳澜红笑意盈盈,从精美的盒子取出一对耳坠子递给了雪研。
雪研知道,絮沫出嫁了。她的容貌可以恢复了,母亲带来了好消息。这对耳坠子明明不是羊脂白玉,只是普通的玉石,只是颜色乳白,她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欧阳澜红接着看向蓝雨,“侧妃娘娘,我也给你带了礼物呢。”
欧阳澜红只想保证雪研能够恢复容貌,其余的她可以忍让。蓝雨接过欧阳澜红递过的盒子,并未打开。行了敬礼道谢,“丞相夫人真是客气了,蓝雨作为晚辈还未曾送礼呢。”
这话总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侧妃娘娘有心便是好的。”欧阳澜红依旧笑语如花,唇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雪研,还喜欢吗?”欧阳澜红转而慈爱地问雪研,袖子里藏的解药想让它赶紧实现作用。
“母亲,您当真是糊涂了,这羊脂白玉哪里是这个材质,它本该白而透亮。”雪研故作气愤,对欧阳澜红撒着娇,埋怨着东西不好,欧阳澜红接过了雪研递过来的耳坠子,仔仔细细,像模像样地看着,蹙眉道,“不过是颜色深了些,我可是专门托你姨妈带的,知道你喜欢这些。”
“我屋子里有您出嫁时给我的手镯,也是羊脂白玉的,不信随我去瞧瞧。姨妈也是老糊涂了罢。”雪研愈发表现的生气。
“雪儿,话不能乱说,我随你瞧瞧去,你姨妈可是满心欢喜地给你找的。”欧阳澜红轻声呵斥着,教训她不要乱说。
母女两个一唱一和告别蓝雨去了雪研住的明月轩。
蓝雨在一旁看着,不作表示,耐心的看她们演戏。上次絮沫来时,她就预想到有这一天,可是她阻止不了。只得接受,要让一个女人成为她爱情的绊脚石,她的心是不愿的,苦涩的。可是她也明白,司徒雪研不过只是炮灰罢了。她们的战争,本身就赢不了什么。
可是,父亲的嘱托,她不敢忘记。若能生下一子,她的地位就稳固了。太子常常一人呆在书房,这叫她怎么办,硬拉吗?那也是行不通的。
……
明月轩。
“雪儿,赶紧服下解药。”欧阳澜红显得迫不及待。
雪研听话地接过解药服下,接来一盆清水,洗净了脸蛋,约莫一刻钟,她脸上残存的黑点完全消失,白皙的肌肤透发着年青的光亮。她的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开心。
“娘,你看到了吗?我的脸好了,真的好了。”雪研激动地拉着欧阳澜红的手。
“嗯,好了,真的好了。”欧阳澜红也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娘,我配得上希晨哥哥了。”此时的小女儿心态表露无疑。
“雪儿,你听娘说。”欧阳澜红突然沉重起来,一入宫门深似海,她的女儿要想成为皇后,必须步步为营。
“雪儿,蓝雨这人如何。”欧阳澜红想举最简单的例子给她。
“她,表面上温柔贤惠。实际很能算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我都要窒息了。”雪研很认真地回答。
“你之后,是要做皇后的人。太子如今只有你们两个女人,可是他终究会做皇上,到时候,他的后宫何止三千。你要斗的争的何止这一个蓝雨。”
“女人吸引男人的就是那一副皮相,可是,年老则色衰,色衰而爱驰,爱驰而恩绝。”
“娘……”雪研想到自己今后的处境,不由得害怕。
“雪儿,你爹是丞相,多少人都想巴结着。你的机会要比其他人多得多。但是你要记住,不要轻易相信女人,尤其是皇甫希晨的女人。”
“娘,我知道了。”她以后的路还很长,但是她还拥有为她铺路的人,这一点她还是幸运的。
“皇后固然掌控大权,太子要谨慎听从。可是自古以来,君主最怕外权过于强盛。所以你不要过于地去巴结皇后,太子才是你今生的宿命。”欧阳澜红语重心长地说道。
“娘,他们可是母子。”雪研有些不信,毕竟她才十七岁,考虑不到那么多。国家政权的事情纵横杂乱,环环相扣。
“母子有些时候因为权欲更容易分裂,这就是皇室。”欧阳澜红解释道。
“娘,我懂了。”雪研琢磨着母亲的话,心中暗暗有了盘算。
“雪儿,云覃的女儿是来报仇的。你今后遇到她要格外小心不要冲动。我们找一个合适的时机除掉她,总绝后患。”欧阳澜红仔细叮嘱。
“我会的。”雪研点头。
“那娘走了,记住娘的话。”欧阳澜红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