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白玉铺造的地面,絮沫跟随云琪去参加家宴,太子则带着雪研和蓝雨一同去,在座的都是嫔妃和公主,皇子。衣着光鲜靓丽,举止言谈大家风范,恭恭顺顺地行礼,入座,攀谈。
这一次絮沫真真正正见识了什么是皇族风范。这场家宴的主角是太子皇甫希晨,和德瑞王爷皇甫云琪。
“三日之后,希晨和云琪就要出征,为了皇甫的安定和平,朕特设此家宴,激励两人。”老态龙钟的声音有些嘶哑,那张龙椅有些模糊,昔日的威严之态软懦了几分。
“都是一家人,不必拘谨,大家随意。”皇后继而和颜悦色地说道,皇帝并没有看她,而是看向旁边新纳的贵人,不时让她喂颗葡萄。皇后也不在意,独自饮酒,目光恍惚督见絮沫,挑衅般一笑。
看到太子带着两位侧妃,颜色有些恼,但是瞧见雪研的容貌已经恢复,她开始高兴起来。蓝雨注意着皇后的神色,心头一紧,她的护身符不知有还是没有,现在的局势越发不是她能够左右的。
絮沫有些无聊,这家宴上的人她大多不认识,认识的又知不能惹,所以叹了口气。云琪正和三皇子喝酒,据说这位皇子很勤勉,叫皇甫明宇。
他身旁有一个宫女虎视眈眈地看着絮沫,絮沫觉得这个女人的眼神十分熟悉,可是这女子她却不可能见过。这是她第二次进宫,每一次的感觉都糟透了,她觉得这座宫殿就是一座悲哀的坟墓,密不透气。
三皇子却对絮沫露出一副很献殷勤的样子,差一个宫女送过去一壶美酒。众人皆以为这是给云琪送的,絮沫却对他的眼神很是讨厌。
云琪中途出去了,絮沫百无聊赖地喝酒,这酒很醇香。
三皇子皇甫明宇凑了过来,“二皇嫂,我敬你一杯。”
絮沫对突如其来的弟弟有些无奈,只能低下头喝了他递过来的酒。
“皇嫂这是看不起皇弟吗?”皇甫明宇来着玩笑,又有刁难。絮沫暗忖,好重的罪名。
“皇弟何出此言呢?这酒我可是一滴不剩。”絮沫把他的刁难四两拨千斤。
皇甫明宇自嘲般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明宇赔罪了。”
絮沫本意是不再理会,却见到那个宫女虎视眈眈。絮沫半开玩笑地说道,“皇弟身边的人可是个个厉害呢。”眼神并不离开,示意皇甫明宇看向宫女。
皇甫明宇瞅了一眼,凑近絮沫的耳朵,“皇嫂以为她是吃味了吗?不过对象可不是我。”
这句话的深意絮沫颇懂了些,皇甫云琪?
“那皇弟做人真失败。”絮沫摇了摇头,似有所悟,红果果质疑皇甫明宇的魅力。
皇甫明宇自嘲般笑了笑,“自然是没有二哥成功的,不然怎么娶到皇嫂这样的美女。”
这时云琪走了过来,絮沫总算放下心,这弟弟怎么感觉喜欢调戏嫂子呢。
“皇弟啊,我可没见过你二哥吃味的样子呢。”絮沫意有所指,捏着酒杯,媚态百生。看得皇甫明宇直直醉了。
皇甫明宇看到云琪走了过来,友好的笑了笑离开。
“他找你干嘛?”云琪不解,他就离开一会儿而已。
“你问他啊。”絮沫憋着笑意,他什么时候这样干净利索地问过话。
“以后离他远点。”云琪若无其事般拿起了酒杯,一抿,又赶紧放下,拿起葡萄润一下酒气。
“我可没离他近,是他自己凑过来的,你别多想。他身旁的宫女我觉得很眼熟。”絮沫不和云琪继续玩笑下去,她总觉得危险慢慢靠近。
云琪顺着看过去,那个宫女柔情似水一般又带剑封喉,着实眼熟。让他眼熟的女子确实没有几个,他脑海中竟然浮现最恨的那个人,赫连伊娜。宫女看了一眼,收尽落寞,扭头过去。
“你觉得她像谁?”云琪凑近絮沫的耳边,都说女人的直觉是最为敏感的,她应该也不例外。
“她看我的眼神是嫉妒,我从来不认识宫女,怎么会有人如此恨恨地看着我。”絮沫分析着,她还有另一个想法就是云琪这媚惑众生的脸勾引了不知谁家的良家妇女。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自小不出宫门,况且那个宫女我从来没见过。”云琪赶紧撇干净关系。如果真的是赫连伊娜,她怎么会出现在宫中。
易容?那个假的自己已然不在原来的住处,他和三皇子是什么关系?赫连伊娜极有可能是那个宫女,毕竟魅阁的实力他还是清楚的,在整个京城都找不到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她根本不可能出城。
“你觉得她像赫连伊娜吗?”云琪问道,他心里也直打鼓,三皇子他不了解,事情比较棘手。
“像。”絮沫不假思索地回答,她终于懂了皇甫明宇的话。
“还在皇甫,那她就离不了死路一条。”云琪鄙夷地看着那宫女,讽刺般扬起嘴角。
皇后突然站起来,在皇帝耳边说了几句,皇帝点了点头,皇后示意歌舞下去。
“今日是家宴,本宫有一个提议,各位公主和皇子的妃子来奏一曲,奏的好的,本宫有赏。”皇后仪态大方,尽量显示她一国之母的风范。
絮沫听了这话差点喷出她口中的酒,演奏曲子?她不会啊。云琪看着她憋屈的表情,不禁问道,“怎么了?”
絮沫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她一个大家闺秀,理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她不是司徒絮沫啊,她是言采薇,她自己都差点忘了这件事。
“云琪,那个我不会。”絮沫极其小声地说道,云琪正在思考事情一时间没听到,又问了一次她说什么,絮沫低下头不再言语。云琪又不是神仙,怎么帮的了自己。这可怎么办?
絮沫紧张地出了一手心的冷汗,她可不可以说身体不适啊,明明就是活蹦乱跳的,唉。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好像弹过琴,只不过那把琴是独幽,不是宫里任意一把琴啊。
太监走到絮沫面前,尖声细语地问道,“王妃要演奏什么曲子?”
“这个,这个,非要演奏吗?”絮沫语无伦次地问道。
“王妃不愿意吗?”在皇后身边呆久了的太监果然有狗仗人势的习惯,一句话让絮沫特别愤怒。
“本王妃要演奏凤凰于飞,不过请公公把本妃排到最后。”絮沫扬起头,坚定地告诉他。
“为何要最后?”公公有些不解,谁不是想先出风头,难道这位王妃的琴技拿不出手不成?
“本王妃要压轴。”絮沫想都不想就说出这句话,云琪都惊讶都看着絮沫,这丫头吃错药了?刚刚还问可以不演奏吗,现在又成了压轴的了。
公公悻悻地离开了,临走还抛了一个不服气的媚眼,絮沫无奈地坐下,掰着指头。
“谁惹本王的王妃生气了?”云琪戏谑地逗着絮沫。
絮沫哭丧着脸,“云琪,我要我的独幽琴。”她都不知道现在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和云琪要着糖块一般。
云琪看了一下周围,确认没人注意他们,“怎么非要独幽琴,其他可以吗?”
对絮沫他是宠着的,只是独幽非同小可,他可不能把絮沫的身份摆在众人面前。
“其实我不会弹琴,可是唯有独幽让我情不自禁地弹奏,其他的我没试过。”絮沫想都不想地说出实情。
看着絮沫的眉头皱成一道道的褶,云琪心疼不已。可是小沫沫,刚刚谁说要压轴的?
“丫头,别担心,到时候我拿箫给你掩盖一下声音,你就弹琴只弹单音就好。”云琪舒缓了一下絮沫紧张的心情。
“也只能这样了。”絮沫挫败地说道,她不会她也没办法。
“凤凰于飞?”云琪宠溺地看着絮沫,絮沫气呼呼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