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阔、小蛾子急忙回身,阻挡在楚留风面前。楚留风剑刃与小蛾子拂尘对上,数次被他缠绕住,他见那拂尘上有一根根钉子,又锋利又细,迎面扑来,噗噗有声,最后嗤的一声,尽数被他缠住,只见对方臂弯上有一股元力输来,又狠又重,显是极阴元力。
这小蛾子看似是个娘娘腔,不料竟有盘剑境修为,他急声问道:“你使的这是什么神功?”
“北阴神功,总共有十五重,不过小人刚刚修炼到第十一重。”小蛾子嘻嘻笑道,显然对于灵犀剑法,甚感兴趣,是以手下留了些力道,想瞧瞧双人灵犀剑法,那幻想之剑,到底是啥玩意。
“跟西域神功,又有何区别?”楚留风纵身跃开,用菩提神功内劲,震开他拂尘。
小蛾子嘻嘻一笑道:“西域神功,乃是西域极阴神功,我北阴神功,乃是北方极阴神功,比西域神功更阴纯些,但我这北阴神功修炼起来,却有个难以言出的条件,嘿嘿。”
楚留风不懂,既然大家都是极阴神功,何以北阴神功又比西域神功更纯,而他所说那难以言出的条件,又是什么?
那张公子见小蛾子手下留情,责令道:“小蛾子,你再留情,我可要降你罪。”
“小人不敢!”小蛾子为之一振道。
楚留风见这小蛾子内力雄厚,又得一身好功夫,实在不理解,为何还甘心做奴才。
实则他不知道,世上越有能力之人,越喜爱做奴才,因为做奴才,便能安居乐业,又何乐而不为?
功夫越高,越无安全感,越要找一个主子,任其差遣。
楚留风知小蛾子不再留情,便尽数出灵犀剑法精要招数,与他斗智不斗勇,而此时,与花蝶香握手之间,正生出一柄幻想之剑,这柄幻想之剑,若能继续一个时辰,必来个大爆发不可,到时候就算是三个小蛾子,也绝非对手。
他看到花蝶香剑招狠快,咄咄逼人,尽是架开班阔双钩,直刺赵盈要害,赵盈左窜右窜,左闪右避,纵上纵下,时而伸伸舌头,时而扮个鬼脸,一包一包解药,扔入火坑中。
花蝶香大叫道:“极力斩杀赵盈。”
楚留风会意,与花蝶香疾驰窜去,施展双人灵犀剑法隔天隔地招数,逼近火坑,他们知这火坑无法熄灭,只好站在火坑旁,剑影晃动,便似有数十柄灵犀剑一般。
赵盈哈哈一笑道:“一对狗男女,把火坑当茅坑来蹲,真不害臊。”
“你心狠手辣,小心遭天打雷劈。”花蝶香怒不可遏,仗剑又朝赵盈攻去。
四舞魅长鞭甩来,楚留风眼看长鞭砸到花蝶香额头,伸手一拉,纵后一丈,道:“香妹,不可动怒。”
“我能不动怒么?”花蝶香叫道。
楚留风笑了笑,道:“除了你自己,又有谁能让你动怒?那月亮是白的,你说它是黑的,说它是蓝的,它还不一样是白的么?你瞧,那月亮美貌尚不及你千分之一,也不知被人骂过多少回水性杨花,三心二意,可人家还不生气呢。你这样美的人,少不了要遭到冷言冷语的,又管别人作甚?”
“你是见我这性子不好是么?你若是不喜,趁早找过别人。”花蝶香冷哼道。
楚留风笑了笑,道:“纵是她人脾气好万倍,美色靓万倍,又跟我有什么干系?我心中只欢喜你,但我觉得,你太易动怒,总是不好,你瞧你,现在多像张飞。”
“你才像,把我比作男人,我不理你。”花蝶香却也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
“小心!”楚留风一声清叫,仗剑替花蝶香格挡开一双钩子,那班阔又以内力与他相较量,楚留风只感手心一阵麻木,忽然想起那移动法则,又道,“擒贼先擒王。”
随即甩开,移动到张公子面前。
花蝶香一剑朝张公子咽喉刺去,未等对方后退,又剑指他腹部,绕是张公子躲避快捷,仍是被卸烂黄袍。
“我来对付他!”楚留风迎过身来,长剑向张公子胸膛要害切去,刷刷数剑,直把张公子逼迫到墙根。
花蝶香在他身后,四舞魅和小蛾子、班阔不敢伤及美人,手下俱是留情,眼见张公子有性命之忧,赵盈灵机一动道:“要拿解药,到屋外来。否则我全部丢入火坑。”
楚留风和花蝶香闻言,俱是一惊,又施展移动法则,瞬移出去,他一剑往赵盈胸膛刺去,赵盈竟是不避不让,楚留风急忙收招,赵盈向他伸了伸舌头。
花蝶香怒道:“大哥,你为何不杀她?”
赵盈嘻嘻一笑道:“大哥还没杀过人,难道不是么?”
楚留风不理会她,急忙叫道:“赵弟,我多次对你手下留情,再不拿解药来,我可不客气了。”
“你不敢杀她,我去杀。”花蝶香如虎跃出,姿态美妙万千,长剑挺出,如同飞鹰,尽数是刚猛雄浑的剑招,这剑招中,只要有一招刺中赵盈,赵盈必死无疑。
但赵盈身法却极灵活,倏来倏去,如同一只小跳骚,花蝶香竟是奈她不何。
眼见四舞魅和班阔、小蛾子齐齐攻向楚留风,她又忍不住回头双剑合璧,与楚留风共同迎敌。
“张公子,他们幻想之剑越来越大,只怕一会咱们要身首异处,贱妾斗胆提个意见,不知公子可否答应。”四舞魅当中一人脆声道。
楚留风听那声音,又浪又荡,娇滴滴,只觉一股寒气拂来,簌簌发抖。
“妖孽!”花蝶香哼了一声。
楚留风叹道:“那声音,可真够有女人味儿。”
“你想亲她么?”花蝶香问道。
“我想亲你。”楚留风笑道。
“少来。你对方那小蛾子和班阔,我来对方四舞魅,怕你一会魂儿被勾了去。”花蝶香道。
楚留风叹道:“我那魂儿,不早被你勾去了么?”
“现在谁跟你打情骂俏。集中精力,打。”花蝶香振振有声道。
那张公子看着花蝶香,眼睛发亮,见她汗流浃背,香味源源不断拂来,不由心中一荡,但看她手腕被一少年握住,眉头不禁一皱,怒火中烧,听得龙玉燕之话,急道:“什么事?”
龙玉燕道:“我们七毒门有一个阵法,叫做迷魂阵,这迷魂阵能迷惑敌人魂魄,不过迷魂阵施展开来,却不免要伤及这位美人儿。两权其害取其轻。张公子三思。”楚留风听那张公子又问道:“不会杀死这位美人儿么?”
龙玉燕笑道:“怎会?我们怎敢动张公子的女人,她顶多会昏迷数日,嘿嘿,这期间,张公子可以将她把玩个腻。”
“好,准许。”张公子哈哈一笑,俨然感觉美人已经在怀,又想能与这美人共度春宵,减寿一百年也无妨。
楚留风听到那张公子与龙玉燕对话,早已青筋暴露,他握紧花蝶香之手,道:“准备出幻想之剑。”
但这当儿,那四舞魅已是围拢在四周,四大美女,如鬼如魅,楚留风见她们往胸部抹了些香水,又用力在胸部挤了挤,心中暗忖道:“这四人,到底在搞什么?”
忽闻一股芳香传来,如痴如醉,顿时欲火焚身,全身血液在翻滚。
原来这所谓迷魂阵,乃是一种香气攻击,无论男女,只要嗅到这种香气,身上****便是会翻滚仿佛大海,恨不得立刻剥掉衣服,翻云覆雨。
楚留风见花蝶香面目绯红,花蝶香举剑格挡,又接连数剑,把敌人避开,问道:“大哥,你想要小妹么?”
楚留风一怔,他此刻只恨不得立刻拥着花蝶香,进行男女之欢,手上力道一紧,又听花蝶香“啊”呻吟一声,更是失去理智,道:“我想得紧呢?”
此刻手握手,虽然感受到男女之欢乐趣,但是这种乐趣,却与那香气带来的欲望大为不同,一种是针对神经,一种是完全针对肉体。
此刻楚留风和花蝶香肉体,都极度渴望对方,只想立时停战,进入洞房。
但他们又自知,尚没有拜堂成亲,这等乱来,总是不妥。
花蝶香忽然娇滴滴一声道:“我也想得紧呢!”
楚留风眉头一皱,猛地想起当日修行《属性速全图》那无法控制的感觉,急道:“蝶香,小心了,咱们中了敌人迷魂阵,那不是真实的我们。”
“啊!”花蝶香尖叫一声,又忍不住轻声呻吟。
那赵盈在远处,捂住鼻子,她知道这味道极厉害,一方面担心楚留风安危,一方面担心他们忽然间突破重围,找个隐秘之处,生米煮成熟饭,急忙叫道:“都别打啦,我把解药全扔火坑啦!”
说着,全部扔下去。
楚留风急忙施展移动法则,一剑刺向赵盈,但为时已晚,那解药竟然全数都掉了下去,赵盈又对他伸了伸舌头,道:“谁叫你这样对我,我就要看着你那碧琴小妞儿死掉。”
楚留风想到碧琴即将死去,又想到她天真可爱,冰雪聪明,对自己一往情深,却并不图回报,只是默默爱着,此刻自己竟无法救她,喉咙一哽咽,一口血吐了出来,眼泪哗啦啦往下流,怒极道:“你这毒女,碧琴又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她,我杀了你,给她陪葬去。”
赵盈见他眼中喷火,登时大吓一跳,她料不到一个小丫鬟在楚留风心中,地位竟是这般高,这时候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女孩般,一双眼睛,竟是可怜之色。
但楚留风知她这人擅于伪装,哪里又知道她是真情流露,未等她反应,长剑已经是刺到。
忽听当一声响,那张公子手中抱着一块铁柄,挡在了赵盈面前,急声喝道:“快杀了这大胆男刁民。”
楚留风和花蝶香眼见解药丧失,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一心便是要取赵盈性命。
再加上花蝶香本就忌惮赵盈古灵精怪,生怕她抢走楚留风,此等大好机会,焉能放过?
他们灵犀剑法中幻想之剑,轰然便是朝赵盈砸去,只见所达之处,如同地震海啸般,爆炸而开,一个十丈深窟窿落在面前,赵盈已不见踪迹,先是粉身碎骨,化成齑粉。
那班阔和四舞魅、小蛾子距离较近,虽然反应甚快,却也免不了多受皮肉之苦。
楚留风以为赵盈身死,眼泪又哗啦啦流下,又想碧琴将死,终于已成定局,自己却又要多杀一条人命,他又焉能不知,赵盈心地善良,事事与他作对,乃是因为对他一往情深,登时便是觉得万念俱灰,活着已无任何意义,便举剑要自刎。
忽然,当一声响,一块石子落在他剑刃上,花蝶香会意,一拉他手,道:“你若死了,我就嫁给这位张公子。”
“好啊,小兄弟,你趁早去死,我给你造一座天下最好的坟墓。”张公子意味深长地道。
楚留风看着花蝶香那美好眼神,垂下头,道:“你这样美,看着你一次,我便想苟且偷生一次。为了你,我可什么都不顾了。”
“你待我好,我又怎会不知?”花蝶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