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听到方少白居然还关心他的抽成，早就是又震惊又感动了，再听卢山当面表示不会影响他的抽成更是眉开眼笑，连忙对着方少白说了好多感谢的话，顺带拍上几句并不高明的马屁。
方少白不以为意，笑笑回应，看起来就是一副宠辱不惊内敛却不失光华的气度，让人为之心折。
接下来卢山直接接手了小厮的活计，亲自领着方少白挑选炼材。他的业务果然比小厮更为熟练精通，有些炼材方少白都不曾耳闻过，卢山都能说得头头是道，无形间倒也让方少白的见识拓宽了不少。
这一挑下来，不知不觉竟然又挑了足足七百万金币的炼材，加上前面挑选的总共就一千万金币了。
一千万金币对方少白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别的不说，光来古雷城之前遇上那几个赫连山匪盗，就夺下了差不多二十七亿金币，区区一千万九牛一毛。
但对卢山，对古雷城卢氏器堂来说，就不一样了。一次选购炼材破千万，这可是古雷城开店以来破天荒头一遭啊，大客户，绝对的大客户。
卢山没仔细算，但粗略估计，就这一笔大生意，两百万金币的利润是跑不了的。
卢山激动坏了，也纠结不已，恨只恨不知道卢氏器堂也会碰上这么大的客户，早知道有一天会碰上方少白这么大的客户，多屯上一些炼材的多好啊，看方少爷出手阔绰的样子，真要有那么多炼材，再拿个几千万金币出来都不是个事儿啊。
悔啊…卢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过他其实也清楚，像方少爷这种大客户放在别的大城来说并不稀奇，在古雷城这里却是百年难得一见。真要有人事先跟他说会有个大客户来买炼材让他多屯货，估计他也不会相信。
“知足了…做人还是别太贪了。”卢山暗暗告诫了一下自己，悄悄地平复了一下情绪。
这时，方少白道：“卢掌柜，你这里的炼材就这些了吗，还有没有比较稀奇的，都可以拿出来给我瞧瞧，看得上眼的话我一块买了。”
方少白也算买上瘾了，抛开有意接近一些卢山的初衷与目的，在卢氏器堂买的这些炼材还真不算亏，卢山给的价格都不高，对比其他城的武器店的炼材价格来说，能便宜不少。他在这里以一千万金币拿下，放到别的城恐怕就要一千三百万甚至一千五百万才能拿得下。
反正他现在钱多，能低价多屯一些炼材，他也不会拒绝。
卢山震惊了。
刚刚告诫自己不要太贪而平复下去的心情又忍不住激动了，都买了千万金币了还要再买，难道这方少爷是个炼器师吗，不然怎么会需要这么多炼材？
想到炼器师，卢山心里又隐隐不甘心。三年前他通过家族托了关系从器盟邀请了一位炼器师来坐镇古雷城，原以为会因此将古雷城卢氏器堂发展起来，谁能想到，才短短半年，那高傲的器盟炼器师竟然嫌弃古雷城，嫌弃卢氏器堂，从他这里要了一份高额加盟费后就一走了之了。
走就走呗，惹不起你器盟，咱也认了。可特么的这炼器师实在太可恶，自己不来还到处宣扬古雷城这不行那不行，搞得古雷城再也无法邀请炼器师坐镇。
一想到这事，他就恨得牙痒痒。
这方少爷不会也是器盟的炼器师吧？
卢山忍不住壮着胆子问道：“方少爷，请问您是器盟的炼器师吗？”
“怎么会这么问？”方少白有些惊讶。
卢山面露尴尬，“不…不是，方少爷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您对炼材需求的那么大，所以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跟您进行更进一步的合作。”
卢山暗自抹了把冷汗，心想，幸亏反应快，总算把这弯子给兜回来了。
但是这么一扯，卢山倒也心思活泛了，这大客户要真能长期合作的话，对古雷城卢氏器堂简直就是天降馅饼啊，要是方少爷每次都能买这么多炼材，一个月买个一两次的，古雷城卢氏器堂都可以嚣张地说不需要别的客户了。
可是这可能吗？
卢山也就是想想，根本不敢报任何希望。
方少白却道：“我确实是个炼器师，不过不是器盟的，算是野路子吧。不过卢掌柜你说长期合作，这事也未必没有可能，我想过段时间我可能会需要很多炼材，一大批炼材。”
卢山一听这话，登时激动不已，“方少爷，您说的是真的，您真需要一大批炼材…您可以找我啊，只要您开口，我保证把折扣给到您满意为止。”
方少白呵呵一笑，有些玩味地道：“卢掌柜，这折扣嘛自然是要的。但这不是关键，你可能不太了解，我需要的炼材会是一个很大的数目，只怕你这个店铺未必能吃得下。”
“啊…”卢掌柜愣了一下，喏喏地道：“方少爷，您说的很大的数目到底多大？”
方少白并不是有意诱惑卢掌柜，实际上他准备去西荒，在那个混乱的地带与人争锋，需要很多人手，更会有数不清的战斗，战斗首先就需要大量的武器兵器。
这要是全靠购买成品武器的话，绝对会是一个天文数字，他不可能支撑得起来。为此他早就想好要组建自己的器堂与丹堂，自己炼制武器兵器才是王道，这就需要大量的炼材，真的是一个天文数字。
以古雷城卢氏器堂这样的小店，根本就达不到方少白的要求，全依靠卢氏器堂去帮他搜罗炼材，那也别跟人争了，直接抹了脖子等着别人宰杀吧。
但这并不妨碍方少白从中给出一点甜头，反正搜罗炼材嘛，谁搜罗不是搜罗，只要炼材品质足够，价格公道，方少白并不忌讳让卢氏器堂成为他合作人之一。
方少白琢磨了下，说道，“具体的现在还不知道，最快需要三个月以后才能确定。不过嘛，据我估计，保守估计一亿金币的炼材是跑不掉的。”
“一个亿？这么多…”卢山失声惊呼，骇然地看着方少白，这是哪家的少爷怎么会需要这么多炼材，是一个专门从事炼制武器的家族吗，可是那样的家族炼材收购渠道早就固定了啊。
卢山就是摔破脑袋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气度温和甚至看起来有些温文尔雅的年轻人，骨子里压根就是个暴力份子，现在满脑袋想着准备到西荒那个混乱战场去挑起战争呢。
对于西荒那块战争永无休止的地方来说，别说是一个亿炼材了，百亿千亿都只是毛毛雨。每年天荒域那些专门从事武器买卖的势力与家族通过各种渠道输送到西荒的炼材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卢山想象都想象不来。
“卢掌柜，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不是一亿金币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每个月至少一个亿金币的炼材，一年十二亿。”方少白轻笑道。
“啊…”
卢掌柜彻底惊呆了，发抖了，一年十二亿金币的炼材，这得是多大的生意，整个卢家所有器堂的生意加起来都未必有这么多啊，这里面的利润光是想想就能让人晕眩。
如果不是面前这个人刚刚不皱眉头地买下千万金币的炼材，他绝对会认为这个年轻人是在吹牛，要不干脆就是个骗子，是来给他下套的。
直觉告诉卢掌柜，这个人所说的不是吹嘘，他见过的人多了，一个喜欢吹嘘的人就算再怎么掩饰也不会有这么平稳淡然的气度的，这人不是凡人。
可是卢掌柜同样也纠结啊，如果真是这么大的生意，单凭他自己这一个古雷城卢氏器堂肯定是吃不下的，必须整个家族全力合作才有可能吃得住。
可一想到家族里那些人的嘴脸，他就有些担忧，面对这么大的生意那些人会不会利令智昏，太过贪婪直接把这么大的声音给搞黄了，或者是因为利益争夺直接导致误了人家的大事，那后果…无法想象。
他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先稳住这事，先把关系打结实了，彻底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再决定如何跟家族里的那些人说。
想到这，卢山立即道：“方少爷，真照你你这么说的话，光凭我古雷城的器堂还真不够资格跟您合作，不过我们卢家所有器堂通力合作的话却是毫无问题的。只不过这件事可能得让我先跟家族通个气，我只希望方少爷您能给个机会…”
“这事好说，没问题的，反正这生意暂时也拿不到台面上来讲。过段时间吧，等我确定了一些事情以后我再来跟你谈。”方少白见卢山没有大包大揽胡乱保证，也对他的沉稳高看了三分，也决定这事到时候真的跟卢山谈谈。
卢山闻言，顿时大喜，连谢了几句，便不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有些事情先透露一下意向差不多了，真要谈的时候还得见真章，这时候说多了反而没用。
但卢山也不是简单的人，不管这个机会能不能抓住，现在先跟人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主动道：“方少爷，我这还真私下收藏了几样炼材，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跟我去看看，我让人准备一下，咱们边吃边谈如何？”
方少白这会儿正巴不得有机会从卢山那里探探关于天工秘境的消息，自然不会拒绝，当下先掏了金币把已经购买的炼材付清楚了，一千零二十万金币，一分不少。
尽管卢山连说着不急，但还是把金币先收了，这么大的生意没见到现金总是不踏实的。方少白要给他的也就是这份踏实，人家心里不踏实，能跟你说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