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四儿!”胤禛握紧了她的肩膀,沉着眼看着她,眸底是深沉的禁欲。
“呵呵——”顾倾城咯咯的娇笑着,翻个身,向着一侧躺过去,离他又是一尺远。
这男人呀,不能处处上赶讨好,这就像是钓鱼一样,不管着他作了多么让你感动的事,那也是鱼饵罢了,真要上了钓,就成了他的板上肉,任他鱼肉了。
谁听说过,给上了钓的鱼喂食的道理?呵呵,青楼生存之道,就是欲迎还拒,似有情似无情,反过身来,吊着他的胃口,直把他的胃口勾的高高的,这才是女人致胜之道。
顾倾城笑吟吟地看着胤禛胸口起伏,眼底中欲求不满的欲望。
忍着吧,你就忍着,忍着,忍到为我快疯了,我再上钓。
十个男人,九个偷情时会比洞房花烛都来得激动,越是禁忌的事儿,越是勾得人心神动摇
“你个泥鳅,把爷的兴趣勾起来了,又跟爷玩花样?”胤禛沉着眼,盯着她娇好的身段。
顾倾城坐起身,端庄的坐好,一幅不可侵犯的表情姿式,从角落里,拿出一壶酒,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横了一眼,笑着说:
“呵呵,我的爷,我就是一个倚门卖笑的青楼女子,你就是一个上门寻欢的达官贵人,这一生,我就接你这一位恩客,自然是不敢坏了你的名声不是。白日宣淫,我哪敢呀,谁不知道大清四王爷最是重矩规了——”
顾倾城笑着饮尽杯中酒,男人和女人之间也就是一场战争,她的策略向来就是敌不动我不动,敌要动,我全歼。
他不主动进犯,她也不主动出击,他占了优势,君心不动,她也不会退让,抛个媚眼勾搭他,谁要忍不住先主动,那就是谁输了。
胤禛冷哼一声,眼一冷,抽出手,摸止她光滑的脸,一寸寸的摸着,把她头上的小帽扯下来,一飞青丝飞泻而下,乌黑柔顺,胤禛眼一闪,拂过丝丝发丝,“我还以为,你真是狠得下心,把这头青丝剪了,烧在了花倾楼门前了。”
“呵呵,我哪敢呀——我可是担心,哪一天跟你鬼混时,你一抬头看到我头上顶着月亮门,你下半身再不举了,我可不是就罪过,罪过呀。”说到这,顾倾城呵呵一笑,小手摸到他下半身的地方,抬起眼,横了她一眼,那一眼,万分的娇媚。
胤禛眼眸瞬间就是一暗,他抿紧了唇,拉住她的手,声音带着丝暗哑,“别闹。”
“我闹什么了,我想我自己的男人了,摸两下还不行?一年了,爷就不想我?”顾倾城拿着酒杯,转了个身,像只小猫一样蜷在他怀中,娇柔的蹭了蹭,举起手中的酒杯,向着他唇边送,媚笑着看着他。
“不想!”胤禛冷哼一声,接过酒杯,一口饮尽,眼中闪着禁欲的压抑。
“哎哟喂,我的爷,你的酒量可是有进步呀,这长路漫长的,咱们就饮酒对诗为乐,如何呀。”
“对什么诗?”胤禛沉了沉眉眼,去扬州的路上还远着,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消停了,他倒是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样。
“这还不简单,爷是有话想问我吧,那咱们就玩一把,我输了,你有话就问,我有问必答,你输了,你就喝酒。”
“这怎么说输赢是最容易了。爷你出上句,我接下去,不管爷出什么诗,我都给你一个风花雪月的对上。我若接不上意思达不到,不就是输喽。”顾倾城媚笑着横了他一眼。青楼里最不缺少的就是风花雪月,呵呵,路上无聊,逗逗这个骨子里假正经的老东西正好。
“好。”胤禛眼一沉,有问必答吗?很好!这一句勾起了胤禛的兴趣。有太多事,他真是想问她。
“那就来吧。”顾倾城拿起一杯酒,笑眯眯的自抿了一口。
“十年生死两茫茫,”胤禛看了她一眼,沉着声音说。一年不见,生离死别,这女人可有真心?
“不悔仲子逾我墙。”顾倾城噗哧一笑,媚眼一横。这可是偷情的佳句,半夜爬墙成全好事,妙呀!
胤禛脸一板,瞪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沉声说:“醒时同交欢,”说完这一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顾倾城一笑,又倒了一杯酒,这老东西,这是还记仇?真是小心眼。这一句是出自李白《月下独酌》,“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意思是,清醒时,我与明月一同分享人间与天上的欢乐,沉醉时,明月依然在天上,我还是在地上。老东西这心眼真是比针鼻一样,一点点的小事,也让他记上的帐本了,这还不依不饶了。
顾倾城媚眼一横,凑了上去,在他耳边吐了一口气,“醒时同交欢,儿女忽成行……”
“噗——”胤禛没忍住,自己先笑出声了,清冷的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这个女人,真是脑子转得快,在那青楼里,不干别的,满脑子就想着这风花雪夜了吧。这样也让她接上了,还这么丝丝入扣。可不是,他们别后重逢,现在还真是“醒时同交欢,儿女忽成行”呢。
“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这一句,你也能接上?”胤禛从她手中接过酒壶,也不必她再倒了,自顾自酌着,带着笑意自饮了一杯。
这一句,是出自明世宗朱厚熜的诗《送毛伯温》,与他们现在的情形也算相合。一生倾城,一世天下。待到太平盛世之时,正是与顾倾城并肩膀相守之日。
顾倾城娇嗔的笑了一笑,手摸上他结实的胸前,眨了眨眼:“四爷与我解战袍,芙蓉帐暖度春宵……”
“哈哈哈——”胤禛一声长笑,拿起手边的酒壶,干脆了对壶对饮了,一壶酒全喝了下去,滴滴的酒水珠子,沾湿了身衣的衣袍。
车外正赶车急弛的李卫,下巴差点挂下来,疑惑的回过头,看了一眼车厢,四爷向天喜怒不形于色,特别是这一年以来,他更是从未见过四爷有个笑脸,到底里面的那个人说了什么呢?
李卫眯了眯眼,真要说起来,他自跟了四爷办事以来,从来没见四爷笑得这么开怀,不管这个人是不是顾倾城,她都是好本事呀!
顾倾城笑着又拿出一壶酒,自己先对着饮了二口,娇笑着说:“我还未说完呢,四爷就饮完这一壶了,这可不算。这里还有一壶,若是听我说完了,四爷觉着合心,就把这一壶也喝了。”
“哼,你这是在灌四爷喝酒?还是跟爷玩对诗。”胤禛清冷的眉眼间,己是有了一分醉意。
“你说了就算,这三千世界,众人皆醉,四爷何必独自醒着,这一趟的差使,可是个苦差呢,先把自己灌醉了再说——”顾倾城把手中的酒壶举了举,眉眼生辉。
“好!”胤禛接过酒壶,看着她,“你说,若真让你接下去了,爷就再干了这一壶。”
“我这一首诗可是应景之作,名字就是《送大清雍王爷》,前二句四爷与我解战袍,芙蓉帐暖度春宵,”说到这里,顾倾城一笑,黑亮的眼珠子一转,挑了挑眉说:“后几句是,从此君王不早朝,扬州司马青衫湿,一枝红杏出墙来,江南科举知不知——”
“呵呵——顾倾城,你这青楼名妓,琴诗书画之名,就是在拼凑乱改这些淫诗!”胤禛摇头轻笑,仰着起,几口干了那一个酒壶,随手丢到一旁,一把将顾倾城搂进了怀里,翻过身,四面相对,眼中含笑。
“爷,别闹——”顾倾城笑意吟吟,两手只推在他的胸前,“这白日宣淫,有违圣人之道。”
“有你这个第一名妓在,圣人是谁?教诲的什么?爷喝醉了全忘了——”胤禛清冷的眼,淡淡的笑意,低下头,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