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过了封居,正巧来到一处小乡村,等细细问过村民后才知道原来这村名为麦期村。只是村人见了戚摇后却是暗自偷笑,弄得戚摇也是一头雾水。
“阿瑾,是不是他们这个村子不欢迎外人?总感觉他们看我的样子不太和善。”
这当然不是戚摇的个人猜测,他们见了齐瑾后面上有些厌恶感,甚是凶狠。虽是一笑一怒的差距,但怎么看都不像是善意的。
“莫要多想了,只需半日咱们就能出村到了卿宁城了。”
齐瑾嘴上说的轻松,但面上却完全是紧张的神情,两人都是向四周观望着,只不过戚摇是东张西望欣赏着这里的风土人情,而齐瑾则是仔细地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因了这里的特殊气候,这时正是种植小麦的最佳月份。成群的村民背上的竹篓里放着麦种,虽说是有说有笑,但眼神却总是在戚摇身上一瞟而过。
有的村民是低头不语,有的村民则是四五结群大笑着不知道讨论着什么。尽管村子给人是一种安逸的感觉,可齐瑾却皱起了眉头,总觉得是少了些什么。
这里不比城镇,农家的女子在这时一般都会和丈夫一起下地播种,亦或者在门口放养牲畜。可自经过以来,却没有一丝女人的影子。
这到底是风俗还是另有隐情。
但不管是哪个,都不应和自己沾上边。
戚摇正四处闲望着,却被齐瑾一手拉过,与他对视起来。“悦儿,马上就要进午,有没有觉得饿了?”
“还好吧,阿瑾你饿了么?要不要寻个无人的麦田,咱们在那先用些糕点。”
齐瑾却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手抚上了戚摇的面颊,“那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等到了卿宁城咱们便去最大的酒楼用它的招牌菜可好?”
虽是轻抚,但却让戚摇红了脸,有些支支吾吾地说着“阿、阿瑾,咱们这是在外面呢,这样不太好吧。”
齐瑾却一反常态,没有继续调笑起来,而是把手拿开附在了戚摇的手上,“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了,还是赶紧赶路要紧些。”
只是两人越往村民指向的出口走,人迹更是罕至。周围尽是些无人居住破旧房屋,杂草丛生让人不由地产生一丝寒意。
戚摇正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齐瑾一把拉了回来。
“小心些。”
听了齐瑾的话戚摇才回了神,面前正是一处悬崖,过桥的绳索已经断裂,只是被高坡挡住了视线,若非是亲自前来,否则可不会发现这处吊桥已断。
见了悬崖下的湍急水流,此时戚摇的心里还存有余悸。若非是齐瑾那自己早已成了这崖下之魂。
正当戚摇想谢过齐瑾时,却见这他眉头紧锁,四处观望着什么,这时戚摇听见有人呼喊着救命,虽然是极小的声音,幸而戚摇是习武出身,听力还是比常人好些。
“阿瑾,你听到了吗?好像有人被困在了这里。”
齐瑾冲她略微点头,戚摇知道齐瑾和自己的心意相通,便带着他去寻了呼喊所在。其实那地方正是离她们不远的一处破烂草房,在寒冬里若真有人被困在这里,那定会是冰冷难熬。
戚摇示意齐瑾退到一旁后,便使力踢开了门板,里面的场景瞬间呈现。一名穿着单薄的女子正被绑在屋内的干草丛上,嘴上也蒙了一块布条,这才使得她的喊声断断续续,若有若无。
戚摇上前帮她解了绳索,那女子痛苦着冲着戚摇道谢。齐瑾上前问道“姑娘,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可否告知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女子也极力想解释着,只是受了惊一时间除了哭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穿着单薄的长裙,凌乱的青丝散开在肩上,看不清面容。戚摇褪了斗篷披在她的身上,又不停地安慰着,过了不久那女子才微微止了哭意。
“奴家本是从邻村过来准备归家,来此地只是路过而已,没想到刚进了村,竟被村人挟持,非要我嫁给一个年纪颇大的瘸子。”
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抹泪,戚摇这才想着怪不得刚进村时那些村民对着自己坏笑,竟是打了这个主意。
那女子接着泣泣而语“我虽已为人妇,但也不能受了这个侮辱,便极力反抗着,他们见我这般反抗便把我关在这里自生自灭起来。”
戚摇握紧了拳头,不禁气从中来,尽管这里地处偏远却也不能有了这般勾当,正当戚摇准备起身去寻了村人对峙之时,齐瑾却拦住了她。
“村民既然能给我们指路到此那定会过来,别忘了他们还未对你下手。”
“他们若是敢来,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我最是讨厌这般轻薄其他女子之人。”
齐瑾听了这话,却觉得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般,不仅是疼,还闪现出断断续续的片段,每当自己想要看清是什么内容的时候,那些片段却是一闪而过。
“就是个采花大盗嘛,今日让你也尝尝被欺凌压迫的滋味。”
脑中突然闪现出这么一句话,可没等齐瑾看清是何人对自己说之事,那人的身影却渐渐模糊起来。
戚摇见了齐瑾面情有些痛苦,便走到他的面前,正准备询问之时,门口却传来了众多的笑声。
来人正是刚刚见过的村民,只有六人而已,其中有一人见了戚摇后有些嫌弃起来,“虽然这张脸差了些,不过身形还算可以,那今晚你就嫁给我吧。”
戚摇皱着脸冲着刚刚那人怒道“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叫我这张脸差了些,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那人突然歪着嘴笑了起来,“你要是没听清楚,大爷我再给你说一遍,尽管你长相太差,不过大爷我还能凑活凑活,等大爷我享用完毕后,再把你卖了,哈哈…”
那人笑声为止,便见着一柄短剑从自己头顶略过,吓得他跌坐到地上,声音也颤抖了起来,“你你你你想干什么,你都被困在这里了,还想逞什么能耐。”
此时戚摇的面情异常冷峻,冲着门口的人问道“你们这里到底都有什么勾当,全说出来。”
领头的人却没有惧怕戚摇刚刚掷出的短剑,而是站了出来走向戚摇,冲着她挥出了拳头,却被一旁的齐瑾握住了手腕,“君子可不会对女人动粗,更何况是别人的女人。”
那人被齐瑾拦住攻势,不屑地用力抽回了手,攻向了齐瑾,但这次却被戚摇拦住,戚摇直接握紧了他的手腕反手一拧,“骂了我的人,还想动我的男人,你现在可以想想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死法。”
那些人显然没料到戚摇竟有如此能耐,便蜂拥而上,戚摇冷哼一声也没取出短剑戚,三两下便把那些人打倒在地。刚刚用言语调戏戚摇之人正准备逃走,却被戚摇用地上的枯木枝作为暗器,将他的衣服钉在了地上。
等把众人用藤蔓捆绑后,戚摇开始盘问起他们来,本来那些人是把头扭向一边,可当齐瑾取回两把短剑,在他们面前擦拭之时,一个个都面漏恐惧,争先恐后地说了起来。
“咱们这虽说叫麦期村,其实是叫卖妻村,把来咱这的女子都关起来,等自己娶过之后再卖给邻村。咱们这也是迫于生计不是。”
啪,刚刚站在一旁叙叙哭泣的女子,再听了这话后突然上前来给了说话那人一巴掌,“无耻,恶心。”
见了那女子情绪不稳后,戚摇便将她拉到一旁安慰起来,齐瑾冲着他们问道“你们村子现在还有多少妇女,男丁又有多少。”
虽是极不情愿,但他们还是说道“村里没有女人,只有二十多个男丁。在这封居山后,哪还有什么活计,除了卖女人还能怎么办。”
齐瑾深吸一口气,也没和他们多做辩解,而是揪起一人来“出村之路到底在哪里?”
那人见齐瑾面色威严有些吓得打着哆嗦“顺着崖边向西走一炷香的时辰便到了。”
齐瑾接着冲着戚摇说道“悦儿,咱们该离开了。”
戚摇扶着那女子出了门,却怎么也放不下这口气“咱们总不能就这么放任他们吧。”
“那你想怎么办?”
齐瑾这么一反问,戚摇也没了话说,虽然心里有那么一丝冲动,但也不能这么轻易闹出人命来。
“悦儿,咱们也只是普通的人,可不是圣者,这事咱们管不了,等到了卿宁城后上告衙门让他们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