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弦月眸光变化,面具后的脸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意,转而微微侧头,扔给她一把银光匕首,没有任何情绪地说道:“本宫给你一刀的机会。”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西夏宫人目光都骤然一惊,不过天澜侍卫似乎已经对此司空见惯,冷着一张脸站在边上,各司其职。
孟南柯精准地接住匕首,这是她使用得最顺手的武器,而且弦月给的定然不是凡品,定然是削铁如泥的好物。
出于武者珍惜好兵器的本能,她毫不犹豫地将匕首自鞘中抽出,这种无与伦比的利落之感是来自骨子里散发的将领气场,而非机械地练习多次的结果。
匕首出鞘的声音,划破了冷寂的空气,刀刃上反射出的寒光格外刺目,锋利得像是饮血后的利器。
孟南柯一脸赞叹地认真打量着手中的匕首,嘴角露出冰冷到近乎嗜血的笑意,目光流转,幽幽地看向了昭和。
昭和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很大的仇怨,但有些东西她断然不能置身事外的。
怪只怪她继承了容汐月的记忆,她比谁都清楚,之所以容汐月是落得溺水身亡的结局,也只因为昭和将那莫须有的偷窃罪名强行加在她的身上,并授权给容媛自行处置……
悲剧的酿成伴随着良久的刻薄与诬陷。
在她所看到的记忆中,容汐月自小便生活清苦,在欺压中长大,虽顶着显赫的姓氏,但却反倒成了容府下人受气后的唯一发泄点。
孟南柯的性格,哪怕是见到旁人有如此待遇她也绝不会不管,更何况这些记忆都以一种撕裂般的淋漓感呈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此时沉默到了极点,周身散发着不属于容汐月的戾气,以不可抗拒之势向昭和缓缓毕竟。
琴音看到孟南柯朝她们的方向逼近,手中反握匕首的姿势有一种数不出的娴熟感,这让她此时心里的害怕取代了那一瞬的惊异。
昭和此时已经吓得小脸煞白,双腿一软整个人便坐倒在地,孟南柯每上前一步,她便恐惧地急急后退。
她求助地看向琴音,但就在这一瞬间,琴音却一声不吭地退到一边,为孟南柯让开一条路来。
昭和见琴音这边已经求助无果,眼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憎恨与绝望。
她立刻转换目光看向弦月,声音颤抖而惊呼:“殿下!我知道错了,饶我!”
弦月站在原地更是没有丝毫的动容,目光似乎看向辽远之地,对她的求饶置若罔闻。
昭和见弦月这边更没有希望,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恶狠狠地剜了琴音一眼,深吸一口气,似乎要用最大的音量去道出一切的真相。
但当她刚准备开口,便疑惑地惊惶地看着琴音,任凭嘴长得再大也无法说出任何的话,她想疯了般掐住自己的脖子,像是在对抗着身体的异样。
孟南柯自然看出她已在开口之前已经遭到了封喉,但这与她接下来的动作没有丝毫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