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间,那“斩影”即将击中狂斩,忽然间从看台之上冲出一物,那东西的速度更比“斩影”更疾、更快,只有尺许长,却比“斩影”来势更猛,如雷霆横击,恰击中挥砍来的利刃。登时将“斩影”拦腰截断,变成两截。
“狂行”一见大惊,忙看那物来处,却仍是“力场”迷茫,不见人影。再寻那飞来之物就在不远处,忙捡在手中观瞧。“狂行”一见此物,脸色刹时变成铁青。此物不是旁物,却原来就是父亲昔日贴身佩带的七把家传匕首之一——“悬剪斩燕剑”。
“狂行”一见此剑,气、羞、恼、恨一齐涌上心头,这些年的苦楚、等待,昨夜的失望、幻灭,少年时父亲的慈爱,这十年自己的卧薪尝胆,种种情景如飞快转动的放映机,瞬间呈现在脑海之中。
一夜之间崩塌的偶像碎片,直刺入心头。“狂行”不知道这世界上还能相信什么。自己是谁,所做的一切又是为谁。
紧握着“斩燕剑”的手刹时便有鲜血溢出、流动、坠地。此时“天元”力场已渐渐散去,而刚刚的一切只发生在一瞬,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方才的几秒之内发生了怎样的风云突变。
众“天族”只见场中的“狂行”已大不同从前,本为黑色的头发在一瞬间变为血红色,而且根根直立外张,两只剑眉已经倒竖,右手中的“斩影”只残留后半截还在手中,仍在不停地抖动,而左手中不知握有何物,一直从上面滴下血来,脸色铁青,如中剧毒一般,脸型早已扭曲,嘴角仿佛还有白色液体,狰狞可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狂行”向天狂呼,那吼声撕心裂肺,夹杂着十年来的怨愤、幻灭,声震碧空。赛场内外一片哗然,“狂斩”也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狂行”早已没了人样,眼珠也已变得血红,体内体外的杀气直冲星斗。
“我要杀了你!”
那声音也早就不是他的了。
“狂行”挥动手中只剩一半的“斩影”直奔“狂斩”而来。两件兵刃又碰在一处,仿佛两只要把对方撕裂的野兽,一定要靠杀死对方来换取生存的权力。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未分胜负,此时“狂行”早已不受理性控制,满眼只是血色,忽然改变刀刃方向错开狂斩刀锋,向对方的头部划去。而自己也早已递送在“狂斩”的刀刃范围内。
“狂斩”忙就势闪躲,只可惜这一切只在瞬夕之间,也未能预料“狂行”竟以死相拼。左脸被刀锋划过,一道三寸长的血槽齐齐的留在脸上,殷红的血刷地遮住脸颊。而“狂行”由于“狂斩”这就势一劈,也留下一刀,从额头斜延至鼻,只是没伤到眼珠,而鲜血也已掩住半边铁青的脸。
“狂行”哪里肯就此罢手,仍然要疾奔拼命。场下“龙腾”厉声断喝道:
“狂行住手!”
“狂行”只愣了一下,但此时的他也已不受自己控制,哪里肯听,疯了一样直冲向前。
“龙腾”纵身跃至“狂行”身前,拦住去路,只一击便将他锁住。
“你还认识我吗?你连大哥的话都不听了吗?”
“你放开我!他毁了我的一切,我要杀了他!你放开我!”
“狂行”疯了一样狂吼着,那声音众人都是闻所未闻。
“龙腾”用一条臂膀夹着还在疯狂的踢打、挣扎,甚至在他胳膊上咬了几口的“狂行”,面无表情的大踏步离开会场。赛场内万众哗然。
从此“狂斩”成为“天族先锋正统领”,而“天族”的人也都知道“龙腾”用了十年的心血培养出一条“疯狗”——“杀意狂行”。
从那以后“狂行”用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恢复了理智。但从此他就有了那条刀疤和血红的头发和眼睛,也从那天起他又很久只会见“龙腾”一人。“龙腾”也有很长时间守在他的身边直到他情绪平复。
“龙腾”也始终不清楚“狂行”在那几秒中之内,还有那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每次提起这时候,他都只是对着那柄“悬剪斩燕剑”发愣。当这件事快要在“天族”人的头脑中淡出时,“狂行”这个名字忽然又一次在众人眼前出现了。
那一日,“天圣皇族”现任“首席执政长官”——“天煞尔斯”忽然召集各“圣门”“顶纲圣神”和精英,有要事商讨。“众天神”皆不知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所以都有些忐忑,但也都晓得事情十有八九已经被三大“圣门”内定。召集“众天神”不过是个形式。到达“九门天雄殿”后,方才知道却原来是多年前曾经酝酿过的“惊世劫难”。
“天煞”所代表的势力认为这世界已经为人类破坏得不成样子,随时都可能威胁到“玛雅星”人的权益,而且人间已经不会再有“爱”这种伟大的情感。只有虚伪、自私、贪婪、残忍等罪恶的欲望充溢在他们头脑之中。
为了“天族”和这难得的生存环境,必须采取断然的方式彻底清除人类,永绝后患。当时各“圣门”都碍于“天、圣、神”三门的淫威,也深知他们扩张自己的野心。虽有心抵制,维护人类,但却敢怒而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