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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 发配岭南

时日就这样悄悄的过着,辞岁,年关,元宵一一的过了,长孙无垢倒是已经慢慢习惯了现今的生活,只要公公在府中,她便是最早去与公公、姨娘请安,也帮着大嫂照顾家中事宜,李渊见老二儿媳如此孝顺,并且知书达理,便也是非常的喜欢长孙无垢。

无垢心中慢慢琢磨,想着待挑个合适的时机便助秀宁和高柄一臂之力,李秀宁心中自然是十分欢喜的,本就与无垢亲近,这无垢嫁入李府,那就更加的亲近了,每日每日的往“绿茵阁”里跑,府里的丫头下人们都知道,只要是大小姐不在自己的房中,那准就是去了二少爷和二少奶奶的“绿茵阁”。彩燕和铭儿两个丫头关系也是日益的好了起来。

这日李秀宁照常来了“绿茵阁”与长孙无垢闲谈,正当二人谈得正欢之时,忽闻得门外彩燕与铭儿一同唤一声:“二少爷”。

二人停了下来,双双起身道,李秀宁先开口道:“二哥不是跟着爹爹出去了,怎的竟是回来得这般早。既是二哥回来,那秀宁也不好在霸着无垢,这就将无垢还给二哥。”说着笑了笑准备转身。

长孙无垢却是见李世民眉头紧锁有些不似往日,心中有些担忧的问道:“今日不是与爹爹出去了,怎的这个时候便回来了,看你模样,似乎有些什么事发生一般,究竟为何。”

此话一出,李秀宁本想转身走的,却也停了下来,刚刚自己一股脑的说了一通,倒是忘了看一看哥哥究竟是何种表情了。

“无垢,此事本不想说与你听,可是,若是不说,怕是日后你会怪我。”李世民定定的看着长孙无垢说道。

被他这一看,她心中有些颤抖,今日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竟是说得这般严重,若是不相告之,还怕她会怨他,心中慢慢转了几圈,能让她心中牵挂的,除了那早已经不拿她当成长孙府人的长孙安业一家,就只剩下舅父一家了,哦,还有哥哥和蓝染,此时他二人回了冥罗山,却是不知道是否就是指的哥哥和蓝染?她心中有些微微的害怕了。

长孙府好歹是爹爹和娘亲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她亦是答应过娘亲要护得它周全,所以,就算是她被自己所谓的大哥赶出了府,她亦还是会在乎;自落难以来舅父一家照顾他们兄妹二人周全,这世上最亲的人就算是这一家人了,她定然是在乎的;再来就是无忌和蓝染二人,都是她值得用命来保护的人啊。

“是否是哥哥和蓝染出了什么岔子。”她想了想,觉得只有这个可能长孙安业没有犯什么大错,自然是无碍的,而舅父这般她亦是相信,此时,她怕只怕是哥哥和蓝染在外遇到了什么。

“二哥,你倒是说清楚啊,免得无垢这般着急啊。”李秀宁见二哥不说话,便也跟着催了。

“无垢,你倒是认真听我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今日有官员说及,舅父在朝中多次提及朝政被陛下训斥,今日又有人饶事,陛下误信,已经下旨令高士廉一府上下,全全发配岭南。”

“什么?”长孙无垢只觉得眼前黑了一片,还好,李世民在身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略定一定神,倒是慢慢的缓了过来。舅父一家发配岭南?舅父虽说身体还健朗,却是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她突然就难受了,怪只怪,现今还不是李唐的天下,还不是李世民掌权的时候,她们斗不过那高高在上坐在皇位上的人呢。

“二哥,你说什么?”李秀宁一脸惊恐,还未曾等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反应过来,她便是晕了过去。还好铭儿和彩燕时时注意着,几个箭步过来接住了李秀宁。

本以为现在长孙无垢破受爹爹的喜爱,本以为可以寻了好时机与爹爹说一说,本以为自己与那高柄终于是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可如今高士廉一家全部发配岭南,那还要如何来与爹爹说,爹爹是万万不会同意这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来的高柄的,这消息却似晴天霹雳一般,叫她情何以堪,她一时接不过气来,便就那么晕了过去。

“秀宁、秀宁。”李世民与长孙无垢反应过来叫唤着秀宁的名字时,却是已经晚了,她早已经晕了过去。

“无垢,先扶着她在房里休息一下罢,想必只是一时晕眩了,睡些时辰就好了。彩燕、铭儿在外边守着,有什么事立刻回禀。”李世民临危不乱的吩咐道,彩燕和铭儿得令立马去了阁楼外边。

这个时候怕除了李世民也没有谁会是如此冷静了罢,可是他不冷静又该如何?那高府出事,他首先考虑的是无垢能否担待,却是未曾想过自己的妹妹秀宁此时也在,没有想到那一层,是他疏忽了,可终究也是因为自己心心念念的全是无垢的原因,他突然觉得是自己失误了。

待扶着秀宁躺下,无垢却也是神色黯然,舅父一家发配岭南,自古以来,岭南为南荒之地,并不似二十一世纪那般为经济开发区,并且离京师路途遥远,一个不慎,她可能与舅父再无相见之期了,这怎能让她不忧?且秀宁心中所思所想她也是明白的,此时表哥随着舅父发配,想到回来怕是是还不知是何年何月,最早的也可能便是那李世民反隋之时了罢,而此时离那般却还有三年之久,这三年间怕是没有机会和李渊谈及此事了,况且就算届时与李渊说起,而以李家家世,怕是也不会那般轻易就同意将秀宁许配了吧,那么他们之间的缘分究竟如何,却是不消说了。

李世民自然知道无垢在担心些什么,可是几次三番的,父亲也曾帮高士廉说了些好话,皇上却是受了那杨素蛊惑,心意已决,便是再说也是无用之功了。而自己尚未有功名在身,怕是想要如何也使不上劲了,此时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在妻子和妹妹身边,也好缓和一下她们的情绪罢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李秀宁悠悠醒了过来唤了声:“无垢!”,长孙无垢此时正在念及心事,心中酸涩,却是有泪想要流了出来。

“秀宁莫急,一切还有我和你二哥在。”她自己却是心中早已经五味吵杂了。

“无垢,我想去见一见你表哥。”她红着眼眶,却是忍泪说道。

长孙无垢此时却还未想及这一层,看来是自己担忧过度了,连这个都忘记了。却也没有自己立即出声,只是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此时,他真的已经是她的天,爹爹和娘亲不在了,她还有哥哥和舅父,可是现下她嫁与他为妻,哥哥离开了,舅父又出事了,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只能看着他,她希望这个人能给她指一条路,能让她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见他点头,长孙无垢立即起身唤道:“彩燕,快进来与我收拾收拾。”而塌上的李秀宁倒是也起身得快,一个翻身下了塌:“等我一下,我去屋里一趟,立马就来。”

长孙无垢让彩燕收拾了一些干净衣物和一些银两细软,有些是让舅父一家下了岭南之后用的,而有些是为了给沿途押送的衙差,看了电视剧的人大概都懂得要送些银子给那些官差,他们才会好心一些。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好了,无垢,你也不便太过焦急,那些衙差什么的我能打招呼尽量先招呼着,这些钱银或者眼下还有用,到去了远处,路途遥远,却也不见得顶用,我找人去打个招呼反而会好些。”他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她想的是把所有能给的全给他们拿了,他们是她的亲人啊。

一听李世民的话,长孙无垢倒是暂时的安分下来了,是啊,天高皇帝远的,这银子或者只能管个眼前而已呀,她只能呆呆的看着李世民,心中却是早已经不知所措了。

“我写信叫哥哥回来,你差人送去冥罗山好不好。”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道。

李世民搂住她的肩:“无垢,你不要太过着急了,此时唤无忌回来怕是也来不及送他们了,还让他徒增伤心,如此也并不见得是好,倒不如过了这一段时日再说吧,况且无忌与蓝染才回得冥罗山不是太久,我们也不必太急了,想必舅父也不会怪罪。”李世民细细的分析倒,此时发配在即,这送信一去,再长孙无忌一回,怕是他们也早已经快到岭南了吧。

她想了想觉着在理,想必哥哥和蓝染也才安定不久,怕是也真的来不及了吧,闭了闭眼靠在李世民的肩上,脑海中记忆却是翻涌而出了。自来了这异世,便是受尽了这离别之苦,起先是爹爹,而后娘亲,后来哥哥随蓝染去了冥罗山,而此时舅父一家也被发配至岭南,她真的狠无力。

“二哥,你千万别在离开我。”她似呓语般说道,说着往她胸前埋了埋头,她觉着,有些累。

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肩:“微微不怕,我不会离开的,我会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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