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娃的想法,尔文能看不出来吗?特别是嘴里还叨咕些莫名其妙的话,可让她觉得这个倔男人现在没准在琢磨着什么歪门邪道呢?否则的话怎么会表现得如此反常呢?那目光中也透着难以掩饰的少有冷漠。同刚才在办公室答应自己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明显地在打着变卦的鬼主意。
其实直到现在,尔文对英娃根本没有太大的反感。别看他极力阻止本姑娘的到来,这正是因为心里装着所爱的女人,自然在排斥任何可能动摇自己信心的危险存在。能够做到如此专一,当今的潮流中确实很难得,反倒从灵魂深处,不断涌动着丝丝敬意。
通过他和北雁经理的对话,大致情况基本有所了解。让自己到实验室工作,另一层原因虽然没明说,但意思谁都看得出来。也是英娃激烈反对的佐证,甚至不惜动了手,无疑把隐藏着的企图公开化啦。而本姑娘能否直接面对,反倒在心中引起了难以抑制的阵阵狂跳......。
当然毕竟事关重大,最后的结果怎么样,谁也没有资格武断包揽。正是在人际关系错综复杂的情况下,反倒觉得少有的好奇。这大概是逆反心理的作用吧?如果见硬就回打了退堂鼓,还到哪里去找踏入生活后,简直所谓真善美纷呈的课堂啊......。
也就从此刻起,她反倒暗暗下定决心,本姑娘豁出去用青春赌一把。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谁也别想轻易把笤帚举到自己面前。当个橡皮糖看谁岂奈我何,总有千条妙计,难憾老主腰子。谁笑道最后,咱们出水再看两腿泥,要磨找棱角分明的才过瘾呢?
这姑娘不知怎么的,反倒暗暗和英娃叫起板来。拿定了主意,表面上反倒显得平静起来。来到实验室连脚都没站,就忙着打扫卫生,擦桌子摆放仪器。还故意打开僵局的请教着,完全展现一副虚心的主人样子。
英娃看着她如此热情地工作,倒是觉得有些不忍。可那苗条秀丽来回摆动的身姿,以及姣好的面容,反而使他不安起来。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说:“尔文,你先别忙活啦,我有句话希望能够理解。”
尔文听了就是一愣,心想自己刚才分析得没有错。看来新的挑战马上就开始啦,于是停下手中的活计,显得平静地问:“英娃,有什么意见只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保证没问题。”
英娃当然不能直截了当讲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绕了个弯说:“尔文,刚才的场景都看到了。你年纪轻轻何必蹚这趟浑水呢?我们这些人到一起,总吵个没完,有时还动起了粗鲁,多影响正常女孩子的情绪呀。真的担心在如此的环境下,少活十年也不止呀......。”
英娃虽然话讲得比较婉转,但那意思显然十分明确啦。可尔文故意装作不懂地说:“我倒寻思没那么严重,反而感觉这样的条件下,更能受到锻炼便于成长。大家汇聚一起都当好好先生,甚至互相吹捧多庸俗啊。本姑娘刚来时间短,所体现的确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和友谊。能成为公司的员工,况且在名声远扬的科学家手下做事,真的很幸运。”
英娃听了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幽思苦想自以为得计的劝说理由,反而被短短几句话驳了个体无完肤。显然又遇上更难缠的主,上次被秀平骗得差点上了吊,就凭眼下的表现,能量显然在那个女人之上。我咋这么倒霉,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呀?怎么会玉米碾碎了总碰到茬子呢?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这张嘴,同人家比起来,肯定要差好几个档次。再继续摆起龙门阵,只能落下更多把柄反被耻笑啦,还是兔子弹棉花照直蹦吧,也别拐弯抹角。最少还能赢得个办事直爽干练的印象呢,咱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脸色有些漲红地说:“尔文,咱们不用兜太多的圈子。告诉我你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尔文淡然一笑说:“这很简单哪,就是为了生活。工作必须要有个单位呀,总不能当寄生虫靠别人存在吧?”
英娃解释说:“尔文,你别误会。我是问你最关心的什么?难道对每个月能开多少工资,丝毫都不在乎吗?”
尔文故意地说:“那又怎么样呢?公司给多少钱,并非咱一个打工者所能决定的。可按本姑娘的意思,当然多多益善啦,这年月谁和钱有仇啊。”
英娃听了更加觉得刚才的分析没错,显得非常高兴地说:“那就好,我给你一千万,这钱是多年来攒下的,绝对没问题。条件就是尔文姑娘尽快离开河湾村,并且别让任何人知道。到另外的地方去谋生,有了这个经济条件,还愁找不到更好的工作吗?”
其实尔文心明镜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故意显得有些怒不可遏地说:“英娃,你什么意思,想包养谁吗?也太狗眼看人低,选错了对象了吧?本姑娘虽然穷,但还要堂堂正正地活在世上。被指脊梁骨的事情,那也许是爆发户的专利。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如此侮辱我的尊严吗?咱们在这里很难讲清楚,马上就去找韩北雁评理去......。”随后急头掰脸来拉胳膊......。
英娃红着脸争辩着说:“尔文姑娘,千万别这样。英娃不像你想的那么恶心,完全出于好意呀......。”
尔文大声喊着说:“你啥意思咱管不着,难道天底下的人都是英娃交的吗?全公司莫非没有讲理的地方啦。要算个男子汉,做了就该敢于担当。承认自己长胆了,别在弱女子面前装缩头乌龟,立刻跟本姑娘走一趟......。”
英娃这个时候真的有些害怕,没想到这姑娘平时如此文静,发起怒来简直就如同急风暴雨。于是恳求着说:“尔文,你可小点声吧。须知隔墙有耳,传出去多让人笑话啊。就算我刚才啥都没讲,还不行吗......?”
尔文这时更来了劲:“本姑娘啥也不怕,这都什么年月啦,就行强者打,不许软弱方叫,真的错翻了眼皮。你拉屎坐回去,算哪门子本事,泼出去的水收得回来吗?”
英娃这个时候,真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自己理亏哪敢挪动半步,任凭尔文怎么往外拽,只是呆若木鸡般站着发起了愣......。
正在这时韩北雁和秀平走了进来,顿时气得满脸通红,用手指着英娃的鼻子说:“你个小兔崽子,能耐更见长啦,还敢和本姑娘斗富。能给那些就好大个显示啦,我拿两千万,咱们以此类推。有本事再继续提数,谁要报熊属三孙子的。显然刚才没打服啊,这么快兴妖作怪啦,真是个贱皮子玩意......”随后操起个烧杯举起准备撇过去......。
其实尔文的话也并非全是真的,只想给英娃点警示,告诫他不许这么小瞧人,再坚持下去就要讲好听到啦。因为谁都知道,两人在一起工作,把关系搞僵确实没有任何好处。况且他也没有太大恶意,最多做法简单了点......。
见韩北雁又要动手,连忙拦在中间说:“经理,可千万别当真。刚才和英娃只是在闹着玩,没想到被你们赶上了。惹人生气太不应该啦,我们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这里究竟怎么回事,韩北雁自然很清楚。因为从开始到现在,两人一直在外边听着。但尔文讲情啦,这个面子无论如何得给呀。同时也是在小冤家心目中树立姑娘形象的好机会,可谓千载难逢,怎么能轻易错过呢?
尽管如此,为了把戏做足,还是故意严厉地责问英娃:“你给我老实说,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英娃是个不善于说谎的人,照本实发还担心把尔文装进去,反倒有些犹豫起来:“这,这,这......。”
这时尔文扯着英娃的衣服说:“你这是怎么啦,我都承认了,还装啥闷葫芦啊......?”
英娃这才红着脸说:“尔文姑娘讲得对,我们俩是在开玩笑呢?”
韩北雁就坡下驴地说:“看在尔文的面子上,这次本姑娘就放过一马,但下不为例......。”随即轻轻地放下了烧杯......。
秀平看着韩北雁的表演,心里非常清楚,显然在为两个人培养感情创造条件呢?所以一直没有吱声,这时才走上前说:“尔文姑娘,我叫秀平,咱们是校友。特意来看望你的。对英娃这种人,别惯着长脾气就对啦,省得总起屁。看到了如此一幕,总算放心啦。今后的日子只要不欺负他,就该念弥陀啦......。”
尔文红着脸说:“秀平姑娘,早就听到你的名字啦,真可谓如雷贯耳。咱们初次见面,却开始取笑我这个小师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