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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正气

韩北雁虽然收回了大雁场,员工们听到这个消息无不欢欣鼓舞,干好工作的劲头更足了。面对这一切,可她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那就是秀平能理解自己吗?要是早知道她会这样做,无论如何也要尽力阻止的。唐路是有错,但怎么可以用触犯法律的行为去报复呢?

谁都知道本姑娘从来为人处事光明磊落,使出这样的下作手段亏她想得出来。如果跟着感觉走,为虎作伥气是出来了,那还是我吗?倘若有稍稍的一点暧昧,说严重了点,就是在撕碎自己的历史。尽管如此,在法庭上由于那份证言,使官司急转直下。心里还是像重重地压了块铅,道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秀平没有和唐路同时出狱,而是被收监审查,要等合议庭审理后作出判决。就在这几天期待日子里,韩北雁又一次尝到了度日如年的煎熬。虽然觉得这样做是在捍卫法律尊严,可对秀平所产生的丝丝怜悯,还是不断地缠绕在自己的灵魂深处,折磨得有些寝食难安……。

韩北雁精神有些恍惚的样子,瞒得了任何人,唯独逃不过彭欣的眼睛,可安慰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在她看来,这姑娘在关键的时候,向着告自己的人说话,无疑是正确的。可在感情上确实有些难以理解,反过来仔细琢磨,即使装聋作哑,也等于和秀平共同犯罪啦。

这天她从员工的议论中听到,秀平被判了缓刑,马上就要出狱啦。一刻也没有停留急着去告诉韩北雁,好让这姑娘有个思想准备,来到了办公室见她正要出门,急忙说:“北雁姑娘,这是急着要干啥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呀……。”

韩北雁显得忧心忡忡地说:“姐姐,听说秀平被判了缓刑,今天就要出狱啦。我经过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亲自去接她。这虽然有些难为情,可要知道丑媳妇早晚得见公婆呀!

彭欣看着韩北雁满脸愁容,反倒觉得她十分可怜。自己明明做得对,还成了丑媳妇啦,有些动情地说:“北雁妹妹,怎么能这样说呢?此事虽然员工们议论纷纷,但我还是觉得不是你害了她,应该算救了秀平才对。否则的话造成严重后果,那可要比被判缓刑重得多啦。

韩北雁苦笑着说:“我知道姐姐是在说安慰的话,虽然道理谁都懂,可秀平会这么想吗?

彭欣见韩北雁有些为难,接着说:“你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要是觉得不放心,两人见了面弄僵了难堪。那就让我陪妹妹去吧,也好见机做点秀平的说服工作。

韩北雁反对着说:“那倒未必,咱们两个人都走啦,家里可就要唱空城计啦。现在生产任务多忙啊!怎么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受到任何影响。员工们的情绪刚刚稳定下来,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情,损失可就大啦。

彭欣见韩北雁主意已定,知道她认准了的事,是任何人也无法改变的。自己再坚持下去肯定是徒劳的,刚才提到稳定两个字,顿时觉得有机可乘。因为昨天韩风暖自己提出,眼下不想退下来。他的理由是经过努力做出的成果,没在场长的位子上,享受点胜利的喜悦总有些失落。

其实彭欣明白,韩风暖这么说就是个借口。虽然上了点年纪,谁肯服老啊。可他和北雁姑娘是父女俩,自然是没法提呀。只能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为其求个情。但妹妹的脾气谁都知道的,能否给这个面子还是个未知数。可受人之托怎么也得负点责任哪。

况且让他退下去,自己也同意啦。就是拉不下脸去泼冷水,见韩北雁有这个想法,于是顺着话茬说:“妹妹,你刚才说到稳定。还有一件事情,昨日去雁场检查工作老爷子对我诉苦。他还不想退,要是那样就再干两年吧。”

彭欣万没想到,自己的话反倒提醒了韩北雁。只见她态度坚定地说:“姐姐,要是不说我倒忘了。这几天总觉得脑袋瓜子昏沈沈的,差点把正事耽误啦。早就该让老爷子下去,把小刀郎提起来。可这个人哪,就是不听话,一想到他,本姑娘这火呼呼的呢。

彭欣知道这件事是无法改变啦,韩北雁之所以没动老爷子,那是因为小刀郎的个人问题没解决。因为听说两个人有言在先,只有他结了婚才能提起来。表面上虽然像是在开玩笑,可有时候也是一种表明态度的策略。

于是挑明地说:“妹妹,看那意思可能是这个小刀郎心思还放在你身上,才坚持不肯讨老婆。但感情上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要死活抱着一条道跑到黑,这个忙怎么帮得上啊。

韩北雁长叹了一声说:“姐姐,我就奇怪啦。自己是个二婚的女人,究竟好在哪里呀?让两个男人这么苦苦浪费青春。一想到这些心里连点缝都没,恨不得到庙上出家去。”

彭欣更正着说:“那可不是两个,唐路做出这样的举动。如此大的巨额财产,自己分文没拿如果心里没有你,也是很难想象的。但要是让他们都成家,怎么也不能剜筐就是菜呀……。”

彭欣提到唐路,韩北雁深有感触地说:“秀平用这样的方法陷害他,最无辜的就是芬奇啦。也不知道这姑娘现在怎么样啦,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呀……。”

彭欣见韩北雁有些伤感,满怀深情地安慰着说:“你呀,就是这么个菩萨心肠,总是惦记这个思虑着那边的。人家还未必领情,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韩北雁哭着说:“要光我一个人,真恨不得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谁愿意总这么牵肠挂肚啊,也算是身不由己吧……。”

韩北雁的情绪也直接影响到了彭欣,十分动情地说:“我的好妹妹,难怪人们都说你傻呀……。”

说这话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临分开时韩北雁告诉彭欣说:“你提的那件事,我决心不改。等把秀评安顿好后,无论怎么样老爷子必须退下去。还希望这个意见能得到姐姐的支持……。”

彭欣答应着说:“放心,我听妹妹的。一定帮助你做好他的工作……。”

本来韩北雁来接秀平出狱,应该赶在小刀郎前边。可因为和彭欣说了会话,耽误点时间。恰好看到她们两个人抱在了一起,就没好意思过去,可那谈话声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秀平被小刀郎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顿感一股暖流充满了全身,涨红着脸亲切地说:“刀郎兄弟,知道你今天这样,并非是为了秀平。主要是担心本姑娘记恨韩北雁对吗?如果只因为骂了我一句,就对一个刚从监狱里走出来的人如此热情,那就太不值了。恰恰是当时你做得对,让人听了还觉得很舒服呢?反而认识到这个真正的男子汉,很有正义感呢……。”

秀平的话让小刀郎暗暗吃惊,平时和这个姑娘接触很少。根本就没什么往来,今天来接她,也是有点乍着胆子。一心为了韩北雁,才鼓起勇气做出这样的举动。没想到能把自己看得这样透,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啊!

于是试探着说:“我的心思真的被你看透啦,难道就一点也不记恨韩北雁吗?”

秀平诚恳地说:“刀郎兄弟,你的想法已经在法庭上公开。韩北雁也没有丝毫的隐瞒,这谁都看得出来。显然她也有自己的难处,前边答应了英娃。这里又有个男子汉紧追不舍,放在谁身上都分身乏术啊。至于担心本姑娘会恨她,其实是在救人,从内心中更加敬佩呢……。”

小刀郎流着眼泪说:“秀平姑娘,你说的话我也知道。就是不管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无论怎么样,能够这么理解韩北雁,现在就替她谢谢啦……。”

秀平安慰着说:“难得你对她一片痴心,感情这东西无论是谁,有时候真的身不由己呀……。”

听到这里,韩北雁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再也忍不住了,流着眼泪跑了过去,一下子抱住两个人:“秀平姑娘,难得能对把你送进监狱的人这么宽容和理解,可韩北雁还是觉得有点歉意呀……。”

秀平忍不住激动地说:“北雁姐姐,千万别这么说。只要能够报答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小刀郎哪里能想到韩北雁会来接秀平,自己没有控制住冲动。又和她抱在了一起,恰巧被看了个正着。生怕由此发生误解,慌忙推开两个人,急匆匆地跑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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