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平的伤虽没什么大事,可郑响还不敢掉以轻心。万一要是留下点后遗症,自己浑身是嘴也很难说清啦。因为涉及到各方面关系更得把握些,在处置上必须做到安全保密。传出去影响可就大啦,对本人的思想压力可想而知。况且还刚刚认了自己婆婆的干女儿,老太太知道了,没准会想到哪里去呢?再把火撒到儿子身上,这个家还会有宁日吗?
可要这个样子去了医院,难免人多嘴杂。如此漂亮的姑娘,作出寻短见的事来。必然会引来围观者说三道四,怎么能瞒得住啊?况且还直接牵扯着自己的丈夫。今后要下基层,走到哪里都显然会被员工指脊梁骨的,怎么进行工作呀?
要做到不外传,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到医院找个熟人,即能处置好又必须守口如瓶。反复琢磨想到了王院长,他的医术高明众所周知,这点小伤肯定没问题。怎么说也有一面之交,相信会明白自己意图的。出面编个理由,谁会多疑呀?
可如果自己直接去请,显然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要被卷了回来,反倒弄巧成拙啦。现在也只有麻烦她啦,上次婆婆的手术,人家帮了多大的忙啊,还抹得开去找吗?可再难也得办啊?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情绪低落的姑娘,受着伤痛的折磨,再担更大的风险吧。
想到这里,她什么也顾不得啦。尽管内心中怎样的难为情,还是硬着头皮决定给周环挂个电话试试再说。因为她知道这个人退下来后,也很难改了夜猫子的脾气。没准现在正隔窗望月地想心事呢?在晚饭时的接触中表面上很坦然,几次为自己解了围,可留在脸上的痛苦表情怎么掩饰得了啊?
当然她的难言之隐在哪里,也是显而易见的。知道了她的孩子并非董事长的,自己的种种猜测就从没停止过,到现在也没理出头绪。连本人都如此关注,何况其他员工呢?幸亏大家保密做得好,要泄露出去必然会引起更大的波动。漂亮女人哪,又生了个来路模糊的孩子,唾沫星子可就比暴风雨还厉害啦。
尽管如此,她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还想这些干什么?先把眼前坎迈过去再说吧,随即掏出了手机挂通了周环的电话。。。。。。。
周环和刁爱玲分开后,抱着孩子回到了宿舍,满脑子都是郑响的影子。她能想到置办了婴儿车和健身器材,可见其在人际关系交往上,比自己还高一筹。这些问题本身为什么就没料到呢?只有一种解释,说明近些日子总惦记着香姨和董事长,精神根本不在状态。
可在这个问题上如此细心,为什么又会几次失误呢?真的让人很难琢磨。凭她的智商和处事周到程度,绝对不会马虎大意的。根子会在哪里呢?显然在对秀平的安置上。这个烫手的山芋,对谁都有难言之隐啊。可如何去分担啊?自己同吴良又有那层关系,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况且感情上的事,谁能钻到心里去看啊?弄不好别再引火烧身。
过去两个人经常开玩笑,说她吃自己的醋。虽然都没往心里去,现在要不谨慎点,就被误解成乘人之危啦。回顾交往中自己该帮忙的,哪怕再大的困难也没推辞过。包括假结婚的事都做得出来,可谓知己朋友啦。眼看着处在几个人的情感漩涡中饱受折磨,却无能为力。一颗心总好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相似,哪里还有半点睡意。。。。。。。
这时候,她反倒埋怨起刁爱玲来,就喜欢搜集些奇闻怪事。总要告诉自己,如果压根不知道哪有这么多烦恼。转而琢磨,你还讲点道理吗?人家当最好的朋友处也出错了吗?难怪近些日子总失眠。都胡思乱想的啥呀?
正在这时手机响啦,这么晚还有谁会来电话呀,除了刁爱玲不会再有别人的。于是有些不耐烦地接起电话说:“我的大作家,要是有关郑响的事就别说啦。明天咱们见面再谈好吗?反正接送孩子都会碰到的。”
郑响听了心里一下就凉了半截,看来自己的事,在那两个人中间,显然成了重点话题。这就是心里着急,否则会刨根问底的。可现在哪有时间闲聊啊,于是急切地说:“环子呀,有件事没有办法,只得求你啦。”
周环一听不是刁爱玲,显得非常吃惊。她这么晚还会有什么为难事呢?可千万别涉及到去医院啊,那我无论如何也很难帮上忙的。于是平静地说:“郑董事长,我刚才正为你担心,反复琢磨着怎么过好这道坎呢?有求我的地方啥事都行,就别找人看病啊?上回的罪咱们还没遭够吗?”
这使郑响心里暗暗叫苦,真的是怕啥就来什么。可到了这个时候,怎么也得说呀。看着秀平太可怜了,必须尽一切努力,保她平安无事。要放在自己身上,宁死也不开这个口。难怪刁爱玲总叫她狐狸精,好像有先见之明似的。
只好硬着头皮说:“环子呀,真的让你猜对了。这个火坑要是我自己能跳,绝对不会牵扯无辜。可事出无奈呀,希望理解本人的苦衷,恳请你再求一次王院长帮个忙吧。”
周环听了马上脑袋瓜子多大,上次的事弄得差点丢了小命。出了那么大的丑,还留下了难以启齿的后遗症,足够后悔一生啦。现在再去找他,那可就明显地送上门去自取其辱啦,还有点脸皮吗?
想到这里,有些语塞地说:“郑董事长啊,咱们俩上次不都说了吗?那地方是非多要尽量少去,怎么这样快就忘了呢?你的事我从来没打过折扣,可眼下真的没办法呀。。。。。。。”
郑响见她有些为难,打断着说:“环子呀,我真的牢牢记在心里啦。可这件事太重要了,你如果确实抹不开的话,只有本人自己去啦,哪怕下跪相求也认啦。”随即有些哽咽。。。。。。。
郑响的话,让周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王院长的为人自己深受其害,要再在她身上乘人之危故伎重演。打起了什么坏主意,坑害的可就是无辜啦,弄出事来无论如何难辞其咎啊。反正也都这样啦,还是可着这堆骨碌吧,大不了小心点还能怎么着啊。
尽管如此,还是抱有希望地说:“郑响啊,既然心里清楚,还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显然被逼到了一定的份上。究竟什么原因,能以实相告吗?你也别有顾虑,哪怕再大的事,咱俩知道就算到头啦,保证刀按脖子也不会透露出半个字去。”
因为有秀平在身边,郑响确实不愿意告诉。可眼下求人家,连句真话都没有,怎么讲得过去呀。于是压低声音说:“环子,秀平不小心割伤了手腕子。害怕传出去造成影响,也是逼得没招了,如果实在感到为难就算了吧。”
周环是何等聪明的人啊,不小心弄破点皮,用得着保密吗?显然重蹈了那个书呆子的覆辙。而为什么要这样做,直接关系到郑响的声誉。她能够如此为秀平着想,也实在让人佩服。尽管有多少理由,袖手旁观也显得太自私啦。
于是关切地问:“郑响啊,现在情况怎么样?很严重吗?不然我和玲子过去一下吧?”
这个时候郑响觉得,怎么讲也并非光彩的事,知道的人还是尽量少些。连忙说:“环子,现在看问题不大,但必须得处理。就别惊动刁爱玲啦,她这两天婆婆刚来,没准正在闹心呢?就是听到了信也干着急,白白上火又何必呢?”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周环尽管怎么难开口,也不好再推辞了。于是长出了一口气说:“好吧,郑董事长。你都能这样做,其精神太感人啦。我哪怕再难也只有豁出去的份啦,现在就和他联系,能否给这个面子,还是那句话,就看秀平的造化了。”
见周环答应啦,郑响立刻变得轻松起来,忙不迭地说:“谢谢啦,在关键的时候帮了大忙,其实也是为了你的老朋友啊。。。。。。。”
周环苦笑着说:“郑董事长啊,怎么就总也不忘那个茬呢?其实你的精神打动了我,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
郑响调侃着说:“环子呀,既然这样,那就算为了我的婆婆吧。。。。。。。”
周环知道郑响现在这样表现,显然是为了让自己放松一下紧张的情绪。于是也感到如释重负地说:“郑响啊,别管为了谁,这张老脸算是舍出去啦。。。。。。。”
她们的对话,郑响虽然声音压得很低,秀平还是听到了一些。为自己这点小伤,如此哀告着求人,又安排得这样细致周到。顿觉心头发热,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扑通跪在地上说:“郑董事长,实在抱歉,我现在真的知道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