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阳光折射进房间里。
老爹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些陶器,对我笑着说:“臭小子!真能睡啊!”
我急忙起身,身体除了有些酸痛,并无异样,连将衣领掀开来看,胸口完好无损,什么都没有。此时的我除了腰酸背痛,并无其他不适,伸手一摸,头发也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掀开了被子下床,走到老爹面前道:“老爹,这是哪?”
老爹一边看着陶器,一边扭头说:“你小子是不是睡傻了?这里是你家啊!”说着就放下了放大镜,伸手要来摸我额头。
“老爹,你见到灵玉了吗?”我急忙问。
“灵玉?是谁?”老爹一脸迷惑,我也闹不明白了,我明明已经……我突然想起来了,那天我扯下口罩之后,看到的正是灵玉的脸。
我连忙冲出了门,老爹在身后喊着让我小心点。
我怎么又回到了都城?这是怎么回事?我得去趟周家老宅。
刚出门,一个叫花子跑过去,撞倒了我,我的胳膊在地上擦掉了皮,一阵痛感。
我坐在地上,看着胳膊上的伤口,还有血流出来,也会感觉疼,说明这都不是梦。那灵玉?习惯性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匕首还在,那不是梦!
我急忙起身,继续朝前走去。
我来到先前周家老宅,原先的周家老宅,现如今已经建成了一坐小洋楼。我往后退了一步,正巧,元司令从洋楼走出来,少了一只右耳,我急忙冲上前,顾不得其他,抓住元司令的手就问:“你这耳朵怎么回事?你这耳朵是怎么没得?”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球?滚蛋!”我被他一把推得老远,又上来几个卫兵上来拦住了我。
“在乱来就拉一边儿去枪毙了。”元司令头也不回的搂着姨太太上了车。
这是一个点头哈腰的人上前拉住我说:“这是我家弟弟,不懂事儿,我这就带他走。”说着拉着我就走了。
我却不知如何是好,“寥斯文……”我喊了他的名字,他却一愣。
“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他问。
“你当真?不认识我?”他摇了摇头。
“我们曾经一起经历过生死!我是青木!我是青木啊!”我情绪有些激动,抓住分分头的肩膀就问,他却呆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他这表情,我瞬间觉得无比绝望。
“青木,我想起来了。”听他这么一说,我立马觉得有些希望了。“这老宅之前的主人啊。”结果他又加了半句。我的手从他肩头滑落,心里难受极了,为什么群有人都不记得了,可这匕首怎么解释呢?夕阳将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分分头,寥斯文,他不记得我了,我低头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街上熙熙攘攘的,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是一个人。回到家,老爹问我要不要吃些什么,我没说话,摇了摇头,老爹见我状态不佳,跟着我进了房间。我们面对面坐下。
“爹,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觉得我好像做了一场梦,很长很长的梦。”我低着头,轻抚着手里的杯子。
“人世间,有多少真真假假的事,人生本就不易,不必太过于较真。”老爹说。
“老爹,你知道昆仑胎吗?”我突然好奇的问。
老爹蹭的一下站起来,来回踱步,显得有些急躁问:“这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要说我真的经历了这一切,你信吗?梦里也罢,但那些都真真切切的发生过。”老爹听我这么一说,想了一下说:“青木,我不管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别怕,无论何时,你还有老爹。”我点了点头。
突然,房屋一阵晃动,越来越严重,人根本站不稳脚跟。房子开始往下掉东西,老爹一把将我推开,房梁上的木头掉下来了,险些砸中我。老爹想要再来拉我却不行,根本进不来。
老爹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冲过来就要拉我,眼看着房子就要倒了,我一把将他推出了门外。
轰的一声,房子倒了下来。我受伤了,动不得,感觉像是肋骨断了几根。几根木头给我撑死了一块空隙,我可以隐约听见外面,老爹在叫我。然后就是一阵挖东西的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出现了一片光亮。老爹站在那里,露出了惊恐的神色。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的心脏部位,被一根胳膊粗的断木插了进去。
老爹连忙将我托起,他的指甲缝里全是些石土,有些指甲甚至翻过来了,流出了鲜红的血。我拉住老爹的手,小心得抚摸着他的手,心疼的看着他。
老爹却一个劲儿的唤着我。
再次醒来的时候,老爹用一辆板车拉着我,我没死。
老爹见我醒了,连忙上前来说:“青木你别怕,老爹会治好你的。”说着继续拉着我往前走。过了许久,来到一处医馆,但是里面的人见到我的情况,个个都摇头拒收。说这样的治不好了。
老爹甚至都跪下来,那些人却仍不为所动,老爹一生如此骄傲,从未像谁低过头,这一次为了我,竟这般。
这一幕恰巧被分分头看到了,他见到板车上的我,连忙上前问怎么回事,老爹道了原委,分分头连忙拉起板车说:“走,城东一家医馆我有熟人。”
终于到了医馆,里面只有一个老中医,他反复查看我的伤情,之摇头。
老爹紧张的问:“怎么了?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多少钱都没事。”
老中医也不听老爹在说什么,仍然一直摇头,摇着摇着,拿了些药敷上,就伸手过来抓住木棍,直接往外拔,老爹连忙阻止道:“你这样……他会死的!”
“我治还是你治?”老中医冷冷的说。
分分头见状,连忙拉住了老爹。
老中医将木头抽离的那一刻,所有的药都倾注进伤口,倒也不是特别的疼。拿出木棍,老中医细心的替我包扎好,丢下一句:“万恶皆由心生,如若偏移,则万劫不复。”
我们谁也没听懂他的话,总觉得他是在隐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