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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①世界杯鏖战正酣,朝韩日队皆有令人瞩目表现,联想中国足球种种,不禁令人扼腕长叹。

七月九日夜大雨行车

驱车走环路,暴雨袭京城。

天上一盆水,窗前百万兵。

湿烟迷去向,老眼辩昏灯①。

家有贤妻侯,归来酒压惊。

①反光镜中显示的后车车灯。

冰糖葫芦

叫卖胡同里,晶莹一串红。

童年多少事,尽在此声中。

【越调·小桃红】怡生园观荷

荷塘雨后众蛙鸣,

绿里香莲盛。

红粉佳期正当令,

玉婷婷,

招来翠鸟寻芳境。

花中水英,

水中红杏,

一缕藕丝情。

过荆州

沉沉江水诉春秋,城郭巍峨蜀汉羞。

不是孔明无胜算,骄狂关羽败方休。

过彝陵①

城扼咽喉峡口鸣,三军到此望江停。

主公重蹈连营误,成就东吴一将名②。

①彝陵,现湖北宜昌市夷陵区,位于三峡出口处,是三国孙刘彝陵大战之地。

②主公,指刘备;东吴一将,指吴国大都督陆逊。孙权向刘备求和不成,任命陆逊统兵抵御。彝陵战前的态势是刘备兵强,孙权兵弱。陆逊为儒士将兵,采用避实就虚、以退为进的战略,看出刘备百里连营的破绽,火烧连营,大胜,孙权稳握荆州。孙刘彝陵之战,是蜀刘走向衰亡的起点。在赤壁之战中,曹操令战船首尾相接,是一种水上连营的方式,为周瑜火攻创造了条件;刘备的百里陆上连营,重蹈赤壁曹军覆辙也。

临潼兵马俑

秦王兵马出咸阳,百万甲士赴沙场。

旌旗猎猎天日蔽,战车辚辚土尘扬。

铁蹄踏破关和岳,燕赵韩魏齐楚灭。

秦王秦王扫六合,终成一代始皇业。

岁月流走两千年,始皇末帝已寂然。

社员偶拾旧青瓦,惊现嬴政几兵团。

沉沉俑坑墓重启,雄兵战阵黄土里。

专家喜极跌埃尘,百姓奔走告不已。

栩栩如生兵将帅,窑里烧出秦一代。

多少智慧多少工,规模在你想象外。

将军仗剑立军前,步卒钩戟向穹天。

两厢齐布弓弩手,战马嘶鸣车上辕。

三军将士异服饰,战袍盔甲各有制。

将者头戴双卷冠,兵者皆为歪髻士。

射者跪立各有姿,御者甲坚铁血志。

骑者马前束帽靴,更有胡兵须如刺。

国之强兵古有秦,宜把军威昭后人。

一座兵俑博物馆,为我先祖铸军魂。

从此秦坑名天下,临潼路上众如云。

美国总统克林顿,环顾兵阵头点频。

欲选坑中一两位,请到西点作军神。

甲士远游日欧美,神州瑰宝放璀璨。

百年饱受列强欺,今日傲示军之伟。

骊山秦墓多悬疑,些许发现万漏遗。

留得始皇陵寝在,当是国人百年期。

不为评论功和过,但证中华百战师。

他日骊山龙门启,儿孙莫忘告我知。

九泉手机无信号,一烧此页天荒诗!①

①此诗以“天荒斋主”的名字在中华诗词论坛上发表。

【仙吕·一半儿】宠物

阿猫阿狗主人家,

出入衣冠真不差,

溜去溜来黄日斜。

赖巴巴,

一半儿乖来一半儿傻。

【双调·一锭银】拄杖行

无限秋光欲出行,

双腿欠平衡。

左右高低身姿难正,

拄杖颠颠似走还停。

【双调·折桂令】观电视剧新红楼梦随感

荧屏里屡梦红楼,

这梦收场,

那梦开头。

又说禅机,

又言兴败,

又诉情愁。

少多少潇湘泪眸,

多许多鬼界风流。

似水钱投,

如意名收,

丑了金钗①,

坏了红楼!

①金钗,指《红楼梦》中的金陵十二钗。

南京随感

独傲三吴龙虎争,六朝烟雨锁金陵。

高楼直上凭栏望,半是新都半故城。

励志社①

树掩三宫流岁深,满楼霜月与烟云。

堂前灯火明依旧,不见当年社主人②。

①励志社为蒋介石内廷侍奉机构,建于1929年,是一座三栋宫殿式建筑构成的院落,位于南京中山东路,现为钟山宾馆。我2010年12月赴南京开会,住原励志社旧址。励志社旧楼三座保存完好,厅堂中挂有蒋先生当年的工作照,并有文字解说。

②励志社社长为蒋介石

上网(三首)

(一)

闲来网上初尝试,好似乡人入闹市。

满目华洋货色全,不知消费何从适。

(二)

坐看荧屏世界开,四方精彩漫天来。

政坛风雨无宁日,且向诗坛走一回。

(三)

几度霜寒白发侵,案前灯下网游人。

一番搜索惑终解,方晓此中藏道深。

春日①

年年青草绿,大道客翩翩。

几队桃花马,两行鹅柳烟。

踌躇春日里,挥洒玉杯前。

万里浮云路,一方锦绣天。

①谨将此诗敬献给泡沫界人士。

兔年说兔(二首)

(一)

白袍丹眼玉儿郎,怎会同龟共赛场①?

皆赞温侯驱赤兔,不闻乌甲负云长。

(二)

蟾宫桂树玉壶香,寂寞千秋臼捣忙。

十二轮回一遂志,龙随虎引又登场。

①龟兔赛跑的故事人人皆知,不过寓言而已。本人属兔,借此机为兔说几句公道话。

新悯农歌

农夫农夫多辛苦,度罢严寒顶酷暑。

脸朝黄土背朝天,汗水换来禾与黍。

弓腰劳作数千年,任凭东家长榨取。

更要伺奉帝王家,哀叹苛政猛于虎。

最怕天灾人祸年,赤地饿殍不忍睹。

养儿养女任意飞,千万莫与农为伍。

平地一声响春雷,土地改革摧恶腐。

农民当家头一回,工农联盟镰刀斧。

分来田地喜若狂,从此耕者有其土。

忽然一阵公社风,集体所有地与渚。

村村敲响出工钟,荷锄几队人三五。

田里垄间慢慢耘,夜评工分他我汝。

多少农民困依然,三载饥荒断烟釜。

犹唱公社向阳花,更把公社红旗举。

弹指一瞬三十年,农村改革春光煦。

跳出农门入城门,农工亿万不可数。

脱下农装换工装,城市建设大参与。

工厂工地打工人,保姆保安端盘女。

除却温饱无奢求,城里总能挣几许。

老板欠资无奈何,总理催账厉言语。

血汗工钱终索来,我辈农工泪如雨。

更喜从此田赋无,阿农种地愈力努。

唯有一事尚不明,集体所有谁做主?

农民农民地主人,卖地卖地是政府。

农民出地官收钱,公平二字实相忤。

每到拆迁强吏临,庄户人家悲且怒。

卖地之财滚滚来,失地之痛微微补。

养肥城市GDP,农家分得几滴乳?

朱门柴门天地殊,谁来长思与善处?

农民也有发展权,此权之基唯一土。

土养农民千万年,土富农家腰包鼓。

是时城乡比翼飞,和谐社会神州舞。

我有农友二三人,央我作歌诉酸楚。

一篇悯农新歌词,聊为农友倾肺腑。

湖北大厦

京城一厦长街立,四座乡音鱼藕肥。

月下须尝稻花酒①,梦中牵得楚云归。

①稻花酒,即稻花香,湖北名酒,产于宜昌地区。

答刘峰君次韵以谢①

知秋惜未早,成事愧言佳。

风雨欲穷路,人生已近涯。

情投杯向酒,朋聚话如麻。

何必称完美,凭君数垢瑕。

①2011年春节,收到刘峰君发来的读《天荒斋诗稿》诗一首。原诗为:“业就华发早,事成字句佳。走东西世界,游南北天涯。句句皆心声,条条都意洽。做事寻完美,立人觅无瑕。”读之惭愧,次韵谢之。

渔家傲·本命年

又换桃符年一度,

门前残雪灯无数。

爆竹声中迎玉兔。

人团聚,

贪杯莫把良辰误。

子夜钟鸣寅卯互,

谁能拦得光阴住?

落花流水东逝去。

人渐暮,

忽闻窗外春风步。

雷人语言

断字识文自少年,忽然不懂语和言。

雷人妙句惊天下,自叹无知自汗颜。

中共谍海四杰(四首)

钱壮飞①

乱世英才巧变身,阎王肚里一猴孙。

危情几度惊无险,守护青山铸谍魂。

阎宝航②

风流倜傥陪都客,领袖夫人座上宾。

多少御前深密事,周公馆里率先闻。

熊向辉③

身在曹营心在汉,与狼同舞笑谈生。

家书一纸区区语,道破沙场百万兵。

韩练城④

校长军前夸爱将,周公手下布闲棋,

莱芜一战生乱象,楚汉不知君事谁⑤!

①钱壮飞,1929年打入中统核心,深受中统头目徐恩曾信任,负责中统各种机要电文处理。他曾及时向中共中央发出国民党围剿苏区的兵力部署、行动计划情报,为粉碎第一和第二次围剿做出了重大贡献。1931年,党中央主要领导人顾顺章被捕叛变,要求到南京面见蒋介石,供述全部在上海的中共领导人。钱壮飞连见三封密电,译读后大惊,一旦顾见到蒋,后果不堪设想。他在顾搭乘的火车开往南京一个小时前,及时将情报发出,使上海中央得以安全转移。

②阎宝航,打入国民党高层的中共人士,为宋美龄、蒋介石所赏识,先后在蒋介石、张学良合办的“四维学会”与蒋介石、宋美龄倡导的“新生活运动”中担任要职;并经蒋介石任命,担任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行营参议和军事委员会政治部设计委员;与国民党军政特首脑人物来往密切。阎宝航曾利用他在高层社交圈内收集到的德国闪击苏联、日本突袭珍珠港美军基地和日本关东军在中国东北设防部署等重大情报,向中共中央密报。

③熊向辉,1937年12月,遵照周恩来的指示,打入胡宗南部,任胡宗南的侍从副官、机要秘书,成了胡宗南的亲信,负责处理机密文电和日常事务。1943年,熊向晖获得了一份胡宗南进攻陕北地区的战略部署情报,立即密报。时为国共合作期间,中共中央向外界及时揭露了这个阴谋,使之破产。如无熊的密报,延安中央机构和陕北八路军将遭受重大损失。后来,毛泽东称赞熊向晖一人可以顶几个师。

④韩练城,是周恩来布卧在敌营的传奇将军。韩于一九二五年参加西北军,曾任国民党第七十二师参谋长,独立第十一旅旅长,第一七○师师长,第十六集团军副总司令兼参谋长,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侍从室高级参谋,第四十六军副军长等职。蒋阎冯大战中,韩曾在归德营救蒋介石,深得蒋的信任;同冯玉祥、李宗仁、白崇禧均有亲密的上下级关系。抗战期间,韩仰慕共产党,在重庆面见周恩来,周命韩长卧国民党军队,以其特有的身份为党做贡献。在1947年决定华东战局的莱芜战役中,国民党指挥战役的是绥靖区副司令长官李仙洲,其兵力强劲,华野并无胜算。韩时为全幅美式装备的国民党46军副军长,请命领军出阵,亲自把这支桂系精锐队伍在战场上搞乱、搞垮、搞败,弄得国共双方战场将领都不知46军是怎么垮掉的。韩练城是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但作为一名军人,他一生对蒋介石、冯玉祥、李宗仁等旧长官始终抱有一种感情的眷恋。蒋去世消息传来,韩练城设酒遥祭;对在莱芜战役中搞垮46军,韩对李宗仁怀有愧意。李回国时,周恩来要韩去见老长官,韩说,我搞垮了他的46军,怎么好意思见他?蒋纬国说韩“是隐藏在老总统身边时间最长、最危险的共谍”。

⑤由于46军败得不明不白,不仅国民党主帅李仙洲心怀疑虑,华野战场高级将领除陈毅外也难辩韩的敌友身份。

读《万历十五年》①

孤儿寡母坐金銮②,首辅恩威师道严③。

方作龙翔驾云舞④,又甘虫卧伴杯眠⑤。

君王不问朝堂事,臣党聊延朱氏烟。

天不灭明明自灭,堪怜末帝吊煤山⑥。

①《万历十五年》是美国历史学家黄仁宇的一部专着,深入研究了万历时代皇帝、文臣、宦官、党人之间的政治斗争及对朱明王朝衰亡的影响。

②万历皇帝朱翊钧(1563~1620年)八岁即位,其母李贵妃,时并无权势,无权臣的辅佐,很难保住帝位。

③首辅张居正,也是万历帝的老师,是我国历史上一代名相、改革家,全力忠心扶助万历帝;但张显示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使万历帝对其敬畏有加,也深藏不满。朱翊钧临政后,张居正已死,在反对改革大臣的怂恿下,对张居正进行了清算。

④万历帝受到良好教育,曾是一个有抱负有才能的皇帝。他临政之初,显示出治国平天下的志向,亲自领导了“三大征”(平定北方哱拜叛乱,援助朝鲜抵御日本侵略,平定西南杨应龙叛乱)。

⑤由于在立太子,立皇后等问题上,万历帝与文臣之间发生了尖锐的矛盾和冲突,帝臣对立愈演愈烈,终至万历帝罢朝不问政事。史书称万历帝在位48年,不郊不庙不朝者三十年,政事完全由文臣敷衍。有史评家称其为“醉梦皇帝”。万历帝的消沉,有其深刻的历史原因,文官的谏风日盛,以骂皇帝沽名钓誉;辅臣的保身,怕继张居正后尘;万历帝本身的软弱放任;这些都是导致万历时期皇帝不上班,大臣理朝政的原因。

⑥史家称明非亡于崇祯而亡于万历,基本符合历史事实,但不能说明亡于万历皇帝。明实亡于万历时期的帝臣斗争,万历帝应负一部分责任,文官也应负一部分责任,因此合理的说法是明非亡于崇祯政权而亡于万历政权。

小溪①

老屋门前一小溪,何来何去已依稀。

牧童蹚水惊孤鹭,钓叟垂竿侯野鱼。

岸上竹林生玉笋,塘中莲藕带青泥。

年年三月桃花汛,人走河边尽挽衣②。

①这首诗是我老家山村的写照。老家村名罗家溪,位于湖南省新化县游家镇境内,在Google地图上可查到。一条小溪于村前流过,给我童年带来无穷乐趣。祖居为一大型庄园式建筑,应建于明,最晚也是清朝初年,但我小时看来已显残败。全村一百余户人家均姓李,无一外姓。村中有三处大的院落,每处自成一体,由庭院、大厅、供奉祖先牌位的香堂与居家房屋组成。记得在一些大厅堂的迎门处,挂有“文魁”、“武魁”等匾额,应是家族中有子弟中举后,由官府题赠的。1958年修建拓溪水库,村庄被淹没一半,部分村民被移民到洞庭湖区。我家在高处,据说老屋仍在。

②每年三月发春汛,一河黄水,两岸桃花,是小溪最美的时光。

抗日名将戴安澜①(三首)

--观电视剧《中国远征军》有感

(一)

男儿谁不执吴钩?远赴疆场报国雠。

一纸阵前生死令②,三军将士誓抛头。

(二)

巷尾街头血肉横,纠缠敌我逐楼层。

战旗残破倭奴败③,含泪点巡生死兵。

(三)

兵败英伦不战师④,将军受命挽危迟。

丛林一死终酬志⑤。马革尸还举国悲⑥。

①戴安澜(1904-1942年),黄埔三期,着名抗日将领,民族英雄,在我国赴缅甸远征军战斗序列中,任第200师师长。戴安澜在远征戎马倥偬中,曾赋诗云:“万里旌旗耀眼开,王师出境岛夷摧。扬鞭遥指花如许,诸葛前身今又来。”又一首是:“策马奔车走八荒,远征功业迈秦皇。澄清宇宙安黎庶,先挽长弓射夕阳。”

②在关键的同古战役中,日军攻势凌厉,敌强我弱,戴安澜在阵前宣读遗书:“命令各团营进入阵地,准备战斗。本师长立遗嘱在先:如果师长战死,以副师长代之;副师长战死,参谋长代之;团长战死,营长代之……以此类推,各级皆然。”

③在同古战役中,因日军人员众多,武器精良,有空军掩护,200师难以对敌,戴安澜令自己的队伍与日军纠缠在一起,在同古城中一座楼一座楼地混战,使日军的山地师优势无从发挥。同古一战,第200师以9000人的队伍,抗击两万多日军达12天之久,使日军遭受了南侵以来的第一次重大挫败,这也是远征军入缅作战的首次胜利。

④赴缅甸中国远征军同英军联合作战,曾解救英军;但英军从一开始就毫无战斗意志,兵败撤出战区,置远征军于险境。

⑤1942年5月初,由于英军的溃败,导致会战失败,戴安澜率第200师掩护撤退,后与军部失去联系,进入丛林,戴在突围时中弹;26日,弹伤恶化不治身亡,年38岁。因缅甸无棺木,马革裹尸送回国内。

⑥戴安澜殉国后,举国哀吊。蒋先生挽词云:“虎头食肉负雄资,看万里长征,与敌周旋欣不忝;马革裹尸酹壮志,惜大勋末成,虚予期望痛何如·”。毛先生挽词云:“外侮需人御,将军赋采薇。师称机械化,勇夺虎罴威。浴血冬瓜守,驱倭棠吉归。沙场竟殒命,壮志也无违。”

小草

小草阶前朝夕逢,秋黄春绿每年同。

身微不受功名累,无意枯来无意荣。

江城

客到江城须看江,九桥飞架世无双①。

白云黄鹤龟蛇聚。三镇物华收一窗。

①目前在武汉市长江上共建有九座桥,为世界城市江桥数量之最。

热干面①

每到江城不愁饭,唯记街头热干面。

麻酱葱花咸菜丁,少时常吃老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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