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彩看着自己杯中的咖啡,忽的问道:“说起来,师兄你这段时间在国外怎么样,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我都不知道。”
听到沈宜彩说到自己在美国的日子,边海苦笑一声。
大概,他们还不知道是约翰麻痹了自己吧。
也罢,这件事情本就不能让他们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偷听到了对慕容雷洋不利的东西,也不会把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么想着,边海轻咳一声,之后说道:“其实也没有昏迷多长的时间啊,只是睡了几天而已,没过几天就已经醒过来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边海的表情有一些不自然,自己哪里是睡了几天,反而是睡了不知道多久,每一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被约翰打上一针。
有的时候,虽然自己是闭着眼睛的,脑子却能够感知到身边的一切,每天出于这种状态,自己真的是受够了,当时还曾经想过要逃走,或者是找一个机会结果了自己的生命。
当然,这些自己是不可能告诉给他们的。
不过听到边海这么说,沈宜彩倒是放心了很多,有一些责怪的说道:“既然醒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一个电话也不打过来,让我们担心了那么久。”
边海低着头,显然有一些不敢直视沈宜彩的眼睛:“我受了伤,没办法活动,不能去电话亭那里给你们打电话,而且时差的问题,我清醒的时候,你们应该已经睡了。”
虽然边海的这句话漏洞百出,但很显然,沈宜彩并没有怀疑的意思,她和慕容晓青不同,对边海的话深信不疑,看着边海脸上还没有好的淤青,沈宜彩心里还真是难受的很:“好端端的,怎么就叫人在后山盯上了呢……”
沈宜彩的这句话一出,边海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不知道慕容雷洋在自己受伤的这件事情上究竟是怎么和慕容晓青他们解释的,万一自己说的和他们不一样,可就麻烦了。
边海低着头的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但幸好,沈宜彩也只是感叹一句,并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
不一会儿,两个人便离去,回公司去了。
慕容晓青这边显然没有进展的这么快,整整一个上午都不见她人影。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后来,公司有两个比较着急的文件需要慕容晓青过目。
沈宜彩在办公室里面等了好久,见慕容晓青还是没有要回来的意思,自己和边海两个人审阅了一下,见文件没有问题才代替慕容晓青在上面签字的。
沈宜彩笑骂道:“这个丫头,现在还不回来,也不知道去哪了。”
边海虽然一句话不说,但心中却有了一个大致的答案。
一直到下午时分,慕容晓青从红着脸的从外面回来,还没有说上几句,就一下子坐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面,一看就知道是喝了酒。
沈宜彩一面将醒酒药和水准备好,一面嘟囔着:“又是和费凌欧喝成这个样子的吧!一个女孩子喝醉成这个样子,像什么样。”
边海看着慕容晓青那唇角的笑意,若有所思。
子夜时分,边海和昨天一样,出现在了慕容雷洋的 书房里面。
慕容雷洋坐在那里看着边海:“今天进展如何?”
边海本是想要替慕容晓青隐瞒的,但看到慕容雷洋的那双眼睛,又不敢对他撒谎,站在那里好一会儿都说不上来一句话。
见边海如此,慕容雷洋苦笑:“你倒是宠着她,只怕她今天是和费凌欧在一起吧?”
见慕容雷洋先说出来了,边海也不好继续隐瞒:“是,今天费凌欧带着玫瑰到公司来,小师妹跟着他出去喝了点酒。”
听着边海将一切交代出来,慕容雷洋这才点了点头:“边海,你最好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招,我知道你不怕死,也不怕我罚你,但我也知道宜彩那丫头喜欢你,你对她也多多少少有点感觉,如果你不老实说实话,我可是会对她下手的。”
边海一听这话,急忙跪下:“请主上放过宜彩!”
慕容雷洋冷哼一声。
都说这杀手是世界上最无情的一群人,但杀手也会有重要的东西。
很显然,沈宜彩就是对边海至关重要的那个人。
自己刚刚一说到沈宜彩,边海就很是紧张的样子,甚至给自己行跪礼。
慕容雷洋其实根本就是想吓唬吓唬边海,看看沈宜彩在他心中的位置,却没想到边海的反应如此之大。
看来,沈宜彩倒是自己手中的一个新的筹码了,可以将边海牢牢地拴在自己的身边,让边海听从自己的吩咐。
慕容雷洋一下子像是得到了一个全新的玩具一样,看着眼前的边海,心中大致的有了一个方向。
“你最好不要和我耍花招。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得到了慕容雷洋的命令,边海不敢在多说什么,匆匆的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边海好半天都睡不着,在一边辗转反侧,总觉得慕容雷洋太过无情了一些。
他睡不着,弄得旁边的小孩子也睡不着。
看着这些年轻的杀手,边海叹了一口气。
算了,慕容雷洋这个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不是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情,知道了慕容晓青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自己也不会对慕容雷洋心存二心。
边海这么想着,躺在床上和衣睡去,只希望自己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梦,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梦就结束了。
慕容晓青显然没有想到,自己最为信任的大师兄居然会出卖自己。
翌日晨曦,天蒙蒙亮,小孩子们又开始了训练。
看着窗外的这些孩子,慕容晓青推开窗,叹了一口气:“这么早就要起来训练啊。”
这原本只是慕容晓青的一句自言自语,却在几秒钟之后得到了答复。
“现在对他们严厉点,也是为了他们好,免得以后他们把命丢在任务上!”
慕容晓青闻声望去,只见二楼大厅的窗子开着,慕容雷洋正站在那里看着下面的孩子进行晨练。
慕容晓青苦笑一声:“只怕你担心的是他们坏了你的事情吧。”
不知道为什么,当知道慕容雷洋依旧在打慕容轩的主意的时候,慕容晓青对慕容雷洋原有的那一点畏惧也不见了。
她现在真希望自己的阿轩不要那么出色,不要像自己的师兄师姐们一样,被慕容雷洋盯上。
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每一天都担惊受怕的,渐渐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工具。
或许,这就是一个母亲应有的天性吧。
慕容雷洋也能够感觉得到,慕容晓青对自己的态度在渐渐的改变:“这个孩子,我倒是不着急,你也不用这么敏感。倒是你,别忘了当年为什么差一点失去孩子,离开美国的时候和我说过了什么。”
慕容晓青听到慕容雷洋这么说,知道慕容雷洋一定是知道自己昨天见费凌欧的事了。
慕容晓青眉头紧皱,看着慕容雷洋:“你叫人跟踪我?”
慕容雷洋苦笑一声:“你说呢?”
慕容晓青懒得和慕容雷洋一大早争吵,关上了自己的窗子,去洗漱了。
一早上就遇到这样的事清,慕容晓青的心情真的是糟透了。
她一面洗漱着,一面看着镜中的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刚刚慕容雷洋的话,她总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悄悄地盯着自己。
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讨厌。
将自己脸上的水擦拭干净,慕容晓青去叫慕容轩起床了。
虽然幼儿园八点才开始上课,虽然现在才六点钟,但慕容轩已经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随着这群小孩子的到来,自己的起床时间也被调整了。
慕容晓青总是会在成群的孩子离开到后山去训练的时候将慕容轩叫起来,之后早早的带着慕容轩到外面去早点,快到八点钟的时候再将慕容轩送到幼儿园去。
不为别的,仅仅是不希望让自己的孩子理这些小家伙远一点。
和同龄的杀手呆的时间长了,脾气秉性也会多多少少有所改变了。慕容晓青坚信这一点。自己当时就是和执行任务的师哥师姐们在一起,出门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子杀气,让人难以接近。快到十六岁的时候才将这个毛病改过来。
慕容轩心中抱怨着自己起床的时间越来越早了,一面将自己的外衣穿好,跟着慕容晓青出门去了。
看着坐在副驾驶的孩子打着哈欠,昏昏欲睡的样子,慕容晓青也有一些心疼。也不知道这些小孩子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每一天都让阿轩起床这么早,她也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虽然自己心里也知道,孩子这么大的时候正是要多休息,犯困是正常反应,但还是念叨着:“谁让你那么晚才睡。”
这么说着,慕容晓青将车子远远地开走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这一路上,慕容晓青总感觉自己的身后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让自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被人监视的感觉还真是不舒服。
也不知道这个检视自己的人是谁。
估计又会是自己的那个师兄或者师姐吧。
每一次都让他们来看着自己,弄得他们关系很是尴尬,慕容雷洋还真是过分啊。
慕容晓青打着哈欠的将车子开到附近的一家早餐店。
说起来,自己也完全没有将他当成一个父亲,好像父女两个人真的只是上级和下级的关系。
坐在座位上面吃着早餐,慕容晓青见慕容轩那没有精神的样子,也只能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那些小家伙的训练基地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盖好。
每天都要起床这么早,还真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