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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幕 阴

阳光透过斑驳的枝叶在地上碎成一片,不知名的野花下,许许多多的蚂蚁在攀爬着,储存着过冬的粮食。

鸟儿的鸣叫声连成一片,此起彼伏的组凑成一曲无名的乐章,给这略微幽静的森林带来活力,洋溢着生命的气息。

木叶村外的训练场,原本染上绿漆的铁丝网已经带着斑斑锈迹了,满地的枯枝叶,看起来异常的破败,不远处通向死亡深林的入口,也被一个写着巨大“封”字的符咒给堵住了。

看着符咒微微翘起的边口,村盛有些无言,在木叶,他看到的大多都是繁华的一面,可在这里,时代变革所带来的荒凉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的面前,曾经那么辉煌的训练场,如今,也只是被扫到便便角角的一处破地方。

手抚去地上懒乱的杂物,靠着训练场边角的一支树,他望向面前的水塘,它还在缓缓的流动着,可确实是太缓慢了,里面也是充斥着枯枝败叶,风将它们带来这里之后,便再也不管了。

村盛手搭在额头上,遮挡住刺眼的阳光,他那颗“想明白”的心现在已经缓缓平息了,来到这里,他突然懂得了一些东西那是一种难以言传、难以表达的东西,至少他能给出的最直观感受便是,迷宫也好、星海也罢,其实真的不重要,至少,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不重要。

一个连这个世界之巅都没触及到的人,就算真的找到了穿越的缘由,没有力量的他又能做些什么呢?或许反而可能被这世界的人利用,从而入侵到他的世界,对于这些漫画里的人物,现在的村盛不敢有任何小看,曾经在地球他也远远观望过那些大人物,可在他们身上,他根本没有见过能像大蛇丸这般的人,而后者在这个世界,却是一个连前十都排不上的人。

一圈一圈的波纹向外扩散,涟漪进入到村盛的视线,起先,他并不在意,但当他视线前移,看到水里面倒映出的那个身影的时候,他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看不任何异常的右眼,一身黑色的衣袍随风浮动着,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但村盛知道,他现在没有左手的。

宇智波佐助!这个如今站在忍界之巅的男人,即便这还不是他最完全的状态。

扫了下村盛,佐助面色依旧平静如水,一个小孩为什么在这已经废弃的训练场,这种常人一定很好奇的事情,在他这里,好像就如猫吃鱼、狼吃肉一般再寻常不过。

扫了一眼四周,佐助盘膝而坐,就在这缓缓流动的溪水上。

村盛则背靠着大树,一直在看着他,眼神都不带眨一下的,两人很近,彼此都能听到对方微微的呼吸声,但彼此却都没说话。

风卷动着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其所携带的细小灰尘,拂过两人的脸颊,天边的日头已经向下落了有一段时间了。

佐助睁开眼睛,向着训练场的门口走去,村盛见状,连忙跟上,佐助还是那般,好像他真的看不到这个大活人一般。

夜色很快就昏暗了下来,挤过拥堵的人流,佐助停下了,他回过神,冲着村盛递了一个眼神。

后者手指指着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佐助点了点头,这才让村盛来到他的身旁,他拿出几张票子,递到了村盛手里,然后朝着前方的山中花店看了看。

……

看着前方在人群里穿梭的异常的熟练的佐助,村盛突然感慨万千,如今的鸣人可真是闻名天下,而佐助呢?也就那些老一辈才会放在心上吧!

这些人从来都没想过,他们会和这样一位存在,很平淡的擦肩而过吧!

昏暗的灯光照在墓碑上,一片光滑,除去佐助、村盛两人之外,这里再没有其它人了,想想也是,谁会在晚上还来墓地呢!。

拿去上面那一束早已枯萎的花,佐助将手上那新的一束放在上面,拜了两下之后,他就依着墓碑坐了下来,

月亮和往常一般,半遮半漏,借着太阳的光华,将黑夜不再那么可怕,村盛靠在另一边,现在之前他不知道这是谁的墓,但现在之后,他心里已经有一个猜测了。

“我知道你!”他先开口了。

“嗯!”一个字,很简短,正如他的性格一般,或许他也就只有和鼬、鸣人在一起的时候话才会多起来吧!其它的,即使是他的妻子,他也是很安静的。

“包括你的过去!”

“嗯!”

“如果再加上你的部分未来呢!”村盛这时候已经有些开始置气了,他知道他高傲,可现在这高傲是以他为对象的。

佐助睁开眼,看了一下面前这个不知名的小孩,他觉得他并不是在说大话,但这又怎样呢?能被知晓的未来还是未来吗?“嗯!”

“你!”村盛伸出手指着佐助,但转瞬,又放下了,这个人,他可惹不起,打他就像捏蚂蚁一样,他可是很惜命的。

又过了好半晌,佐助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的灰尘,“你和我见过的其它人都不一样!”

“你很急,这种急并不是孩童的那种想要就要有的迫切,而是一种急切,一种我有点不太明白的急切。”

“什么意思?”

“你很急切的想知晓答案,可你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只不过可能你并不想要这个答案,你说你知道我!知晓我的过去未来,那你应该知道,我是个沉默的人,可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话呢?”

村盛一瞬间就被佐助的问题给拉进了思索的漩涡,他用力的挣扎,可结果却只是越陷越深。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训练场,但我知道你一定有个在那里的理由,可你看到我的时候,这个理由好像从你的身体里遗失了。鸣人在学习螺旋丸的时候吃了很大的苦头,如果在这时候给他一个更厉害的招式,你觉得他会扔掉螺旋丸,去学吗?”

想了一下,村盛有些迟疑的答道:“应该不会吧!”“”

“是啊!他不会,可那时的我就会!说不清他是聪明还是愚笨,可就靠着这个螺旋丸,他一路从头打到尾,而我学了那么多东西,可最后,还是借着尾兽们的力量才和他勉强打了个平手!”说完,佐助无声笑了两下,那里面,有着浓浓的自嘲。

“那么,你觉得你会吗?”

村盛沉默了。

“别太急,真的别太急,要不然你就会失去很多东西,就像我一样!”

“曾经有个人对我说过,如过那时候他能沉下心,相信我,把一切都对我说,然后和我一起去解决,说不定真的能改变这一切,可我如果不那么急,早些看清事情的本质,细细思考他这样的原因,他为什么不杀我这样的疑点,虽说改变一切太迟,可还是能改变好多!”

“说到底,我们都太急,都太专注于自己的路,而忽视了周围的一切。不过你,应该还有机会改变!”

“改变什么?”

“谁知道呢?”佐助一笑,然后,下一瞬间就消失了身影,只留下那束花还吐露着芬芳似乎在诉说着他刚才的存在。

……

看着面前擦拭的很干净的房门,佐助眼神微微有些变化,看不清是柔和还是什么,他注视了好一会儿后,把衣袍内的包裹放在地上,然后,轻轻叩起了房门。

清脆的声音缓缓的响起,原本很小声,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显得那般的响亮。

房间里的母女先是本能的以为不是自己的门,可两下之后,妈妈作为一个厉害忍者的素质就体现出来了,带着一丝疑惑,她向门口走去。

当她推开门后,他已经不在了,他疑惑的看了眼四周,她很清楚的知道刚才并不是自己听错了,但又是谁敲的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又踏出了一小步,下一瞬,她就看到地上那个包裹了。

她挽起发丝,原本有些落寞的脸上,像是开花了一般,泛起灿烂的笑容,她紧紧的抱着包裹,然后向外大步走了几步,很是急切的四处观望了起来,可是却并没有人,她脸上又微微泛起一丝失落,被灯光打出的影子看起来是那样的落寞,她知道他就在附近,说不定正在看着她,可他不出来,她又能怎么样呢?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她拥着包裹,缓缓向家里走去,快到门口时,红色的衣裙忽然换了模样,她扭过头,希望能看到他,可这终究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妈!是谁啊?”

随着这句话语的,是那扇紧紧关上的房门,它不禁断绝了里面的声音,还将里面的温暖、光亮一并给遮挡了。

他靠在房子的水桶上,在这里,他只要微微露头就能将家门前的情况一览无余的收入到眼中,他对不起她,可他对不起的,又何止他一个呢?

但面上淡漠内心柔软的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因为对不起而开启的赎罪之旅更让他更对不起她呢!

或许他知道!

或许他不知道!

也有可能他装作不知道!

可能他只是觉得相对于她,他更对不起的是村子一样。

就像他的牵绊,鸣人!他也是爱村子胜过爱家庭吧!当然,也许这是因为他是火影才给人这样的感觉。

不过,这些事情,谁又能真正的说得清呢?很多人过完一生,不也都不知道最爱的人、最懂自己的人是谁吗?

都说旁观者清、旁观者清,可不知道“棋人”思路的他们,焉知道一方自以为的秒棋是不是正中敌人的下怀呢?

s7人人看好的龙珠、skt,不还是被三星爆冷出局,这样的情况,“棋人”应该不知道,但观客们又有几个知道呢?

……

凌晨五点多,太阳还未在地平线露出头,但微微泛着朦胧白的天边已经在宣告着它的存在了。

春野樱拿着扫把,几个健步跳跃,她就来到了一处房屋上,回头望去,她家门口前的一草一花都一览无余,她嘴角泛起微笑,靠在水桶边,闭上眼睛,或许是她的错觉,她好像真的闻到他的气息了,她手指缓缓触着地,嘴角微笑在浮起的那一刻就未停止过。

他不说,她不语!他们在保持着一种默契。

其实,她从来都未真正的懂过他,可或许正是因为这般,他们才能成为夫妻吧!就像雏田,最懂鸣人的会是她吗?她觉得不是,最懂鸣人的不恰恰是她这个她最不懂的丈夫吗?

又是一天新的开始,随着过去旧的一天的结束,可那些发生过的事并不会随之消逝,它们只会随着时间的发展,缓慢而坚定的散发着自己的影响。

过往的意义不正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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