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溪依言把齐纱呢的婚纱送到她指的地址,乘电梯刚到楼上,正对着的那道门,虚开一条缝,于小溪对了对自己手上的门牌号,确定是这家。
礼貌的敲敲门,没听到任何回音,突兀的推开门,刚想张嘴叫道,却听见房间里传来隐隐约约的低泣,好奇心的驱使下,于小溪慢步朝房间走去。
“昊焱,我错了。”
这声音如惊天雷一般击如心底,霎时激起一阵阵涟漪,于小溪害怕的迈动步子,想看的更加真切些,却在千钧一发之际,瞥到一抹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身影和脸庞。
“怎么会?”
于小溪喃喃自语道,只见那齐纱呢一脸幸福的抱着沐昊焱,而沐昊焱却也任由她抱着,原本那挺直的柳腰,在这重大的打击下,颓废的佝偻着,手中的礼服也不自觉的滑落。
眼眶里的刺痛伴随着雾气遮掩住这一切,伸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红唇,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扭头大步朝门外跑去。
就在于小溪跑出去的一瞬间,她丝毫没有注意到齐纱呢嘴角荡漾起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
于小溪直到跑累了,跑不动了才停车脚步,踉跄的跪倒在地,伤心欲绝的哭泣,嘴里一直呢喃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回想起刚才房间里的一切,于小溪突然明白,原来不是她多疑,而是,要和那齐纱呢结婚的人竟然真的是焱,这一刻,她感觉到胸口从未有过的痛楚,那样的撕心裂肺。
难怪焱即使在沐叔叔提及到齐纱呢,也始终闭口不谈,原来他们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而她只是因为宝宝,才被沐昊焱勉为其难的留在身边,这一刻,仿佛被老天用一盆冷水,从头泼了下来。
陷入伤心欲绝中的于小溪,丝毫不知道,背后的危险在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于小溪自爱自怜的哭了许久,拥着一颗被伤得血淋淋的心,整个人毫无形象的跌坐在地上,原本那清澈水汪汪的眼眸,只剩下空洞无神的呆滞。
而与此同时,从她跑出来的地上走上来四个身穿花衣服的男人,满脸的猥琐的表情,见到于小溪狼狈不堪的坐于地上,走上前竟然把她团团围住,丑陋狰狞的面孔带着肆意的嘲讽。
“哟,这个哪家小妞呀!怎么坐在地上,要不哥哥来疼惜你吧!”
带头说话的男人在说话的同时,那猪蹄却不安分的朝于小溪伸去。
而闻声惊醒的于小溪,这才收回遗失的神智,呆滞的看着四个猥琐的男人,毫无心情的却理会,冷声道,“滚开……”
于小溪躲过他的脏手,缓缓站起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实在无心跟他们做过多的纠缠,她得尽快离开这里。
“唉,小妞还挺辣的,爷收了钱要把你给抓回去,所以啊,可不能滚哦!”带头男人语气轻薄的说道,“你是自己走啊,还是让我这些粗俗的兄弟扶你呀!首先声明,我这些兄弟可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
于小溪瞬间明白他们的意思,出钱,原来是有人让他们来抓自己,会是谁?石芯儿吗?
于小溪嘴角噙着自嘲的笑容,想来他应该在与哪里柔情密语,怎会想起她,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凄凉的说道,“没想到,我这条命还很值钱,竟然有人会出钱让你们来抓我,当真的把我看的太高了,只是我想知道,这个冤大头到底是谁?”
领头男子不耐烦的朝他兄弟摆摆手,“去了就知道……”
沐昊焱一把推开那死缠着自己的齐纱呢,深邃如海的眼眸中说不出来厌恶,仿佛那是一个肮脏不已的东西。
冷冷不带一丝感情道,“你不是要给我石栋梁的证据吗?我劝你不要跟我耍花招……”
被推开的齐纱呢狼狈的摔倒撞在生冷的墙上,心底的悲凉也随着墙的生冷而一发不可收拾,为什么会这样?
柔声道,“昊焱,难道我们除了石栋梁的事,就再无其事了吗?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深爱着你呀!”
“爱,你这样肮脏的女人也配跟我提爱,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所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吗?怎么那么多男人还满足不了你,真是可悲,枉你还做了石栋梁这么久的情妇,可这智商却一直笨的跟猪一样。”
“不知道那些事情却是石栋梁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更好的掌控你,让你为他做他不方便做的事,也好找一个替死鬼。”
“齐纱呢,你别以为我当初不知道你是石栋梁派来潜伏在我身边的卧底,我也只是将计就计,只是没想到为此会害死妈妈……”
齐纱呢被着突来的意外结果,幕然间,全身感到一阵冰冷,回想起当初的重重,身子也跟着簌簌发抖,怎么会?那妖艳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疯狂,喃喃自语道,“怎么会?难道你曾经就没有那么一丝的爱过我吗?”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怀中目的接近自己的女人。”
这句话,犹如一阵天雷,瞬间把齐纱呢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那她那么努力的活着,甚至不惜把自己变成一个人人唾弃的,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还帮石栋梁做了谢丧尽天良之事。
沐昊焱冷冷的看着她眼中慢慢浮上的疯狂,那深邃如海的眼眸中带着肆意的狠意,石栋梁,你怎么对付我,我就怎么还你,想来你应该会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这么说,我一直都被你们耍的团团转,是你们利益之争的牺牲者,对不对?”齐纱呢显然被突来的真相给镇蒙了,回想起这么多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恨,不甘心……
“你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笨,甘愿被石栋梁利用,甚至成为他为女儿铺路的垫脚石……”
沐昊焱冷冷鄙视了一眼那理智逐渐被疯狂吞噬,死死抱着头,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头颅,不想相信今日听到的一切,努力想要拜托现实残酷的齐纱呢“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齐纱呢痛苦着一张狰狞的面孔,一头清秀的头发也在她肆意的摧残下,凌乱不已,不停的呢喃着,“为什么……”
沐昊焱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也不做停留,迈步离开齐纱呢的房间,他之所以来这里,一方面是惊讶齐纱呢经历当年那场致命的车祸竟然还能活下来,二则是想要借刀杀人。
俗话说棒打落水狗,他一定要把石栋梁逼入无人之境,家破人亡,让他亲身体会一下失去至亲是什么样的感觉。
无疑,齐纱呢却是最好的工具,他也是之前在公园的时候听齐蔚子诺在于小溪提起,才惊讶着,原来那个女人还没有死,借此派人去查了一下,知道她这几年的事迹。
在无意之中,竟然发现石芯儿与齐纱呢竟然想要合谋除去小溪,在派人暗中保护于小溪的同时,他便想出这一箭双雕之际。
齐纱呢这样疯狂的女人,事到如今,可是什么疯狂的事后做的出来,这也是人的极限,当一个人无所顾忌的时候,做出来的事也自然会事半功倍,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他就是要利用齐纱呢这股无所顾忌的疯狂却对付石栋梁和石芯儿,让他们狗咬狗,吞噬一下自己造成的后果,而他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他要做的事就是激起齐纱呢心中那股对石栋梁的恶气,显然,如今目的已经达到,那么他便可以功成身退,等着疯狗出去乱咬人。
沐昊焱刚踏出齐纱呢的家,就接到一个险些令崩溃的电话。
阿全打电话来说,刚才于小溪给齐纱呢送婚纱,跑出去之后被齐纱呢早就布置好的人给围捕,而他当时在情急下出手救下于小溪,可待他解决完那几个痞子之后,于小溪早已不知去向。
沐昊焱以为于小溪会跑回幕林,第一时间赶回幕林,却见于清远带着沐墨轩两人在客厅中正玩的不亦乐乎。
快步窜到他们身边,一把粗鲁的转过沐墨轩,迫切的问道,“宝宝,有看到妈咪吗?”
于清远也随着沐昊焱的动作而转过身,见沐昊焱再次荡漾起那张阎罗脸,闻言,急忙开口澄清道,“我和宝宝一直在家里,不曾看见小溪,发生什么事了?”
沐昊焱动作敏捷的放下手中的宝宝,不理会于清远的话,心火烧火燎的,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大步流星的朝书房走去,想要派人去寻找于小溪。
而紧跟其后的阿全,见沐少一副活阎王的像,满心的内疚,在于清远问起,自责不已的说道,“是,大嫂失踪了……”
把事情的经过再次重复了一遍,知道前因后果的于清远顿时那提起的心幕然着地,自信满满,拍胸脯保证着,“安啦!我还说什么事?小溪那丫头的生存能力那是堪比小强,那可不是一般人的媲美的。”
“从小她就是在被人逮捕下生存的人,怎么可能会吃亏,等她玩够了躲猫猫她就自然会回来的,用不着这么担心。”
听完他自以为是的保证之后,没有让旁边的一大一小两人放心,反而更让人担心,满脸的鄙视,这是怎么做人爸爸的,对于女儿的失踪不管不顾也就算了,反而……
沐墨轩直接不客气的数落道,“外公,你这是怎么做人家爹地的呀!那可是你女儿,我妈咪呢!不担心还好说,还说我妈咪的蟑螂,等妈咪回来,我一定告诉她,让她不要理你了。”
于清远突然发现自己的错误,讪讪而笑,尴尬的伸手那萝卜头手指挠挠那花白的头发,见两人动作一直的甩过头,讨好的坂过宝宝的身子,谄媚的道,“宝宝,外公错了,原谅外公这一次嘛!”
“哼……”沐墨轩其实在听沐昊焱说妈咪失踪的时候也很担心,可听到于清远如此的说法,也觉得言之有理,心中的担忧也慢慢化为雾水,随之蒸发,可无奈的事,卸下担忧的他,回想起刚才于清远把自己的妈咪比作是蟑螂,作为小孩子的拗气,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于清远。
霎时鼻孔朝天,一副目中无人的小样子,径自走入离他不远的阿全身边,张开双臂,要求阿全抱起自己,两人一起嫌弃的逃离于清远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