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拒绝,赶紧说我家中尚有高堂父母,膝盖还有儿女双全,这么深的夜,我老婆奶完孩子在炕头上等我等急的嗷嗷直哭。这不,我还没说完,老奶奶就仁慈的放了我,临了她还拍拍我的肩说孩子啊,给人开车当司机也不容易,计划生育还得提防着点,奶奶祝你们百年好合。”陆遇南绘声绘色的讲着,这么几句话的时间,牛奶已经热好了。
“老奶奶真是……慧眼如炬啊。”成悠悠看了看陆遇南的装扮,早就说了,他不能这么穿。总裁没有这么休闲的,就算是捂出痱子来,那也得全身精英正装的来。
你再瞅瞅陆遇南从头到脚,除了衬衣还算有点小笔挺的感觉,这条纹短裤是怎么回事!
“所以啊,这世事无常。我还以为她要送我百合呢,谁知道老奶奶念叨了半天,自己掐指一算,不对劲,百合一只十五,玫瑰明显是便宜了五块啊!所以……我买了一桶,她送了一枝。”陆遇南摊着手,一脸这都不能怪我,完全是话赶话到那儿去了的表情。
“……”成悠悠也觉得很是无语,好人难做啊!
“悠悠,你跟我说实在话,我问你。”陆遇南将牛奶递给她,表情严肃。
“爱过。”成悠悠咕嘟吞了一小口,同样正经。
“不是,我真的那么像司机小哥吗?”陆遇南唰的一下站直,拍拍胸脯,啪啪啪。
“怎么可能。”成悠悠从上到下的打量了,给严谨的给出答案。“你像无业游民,游手好闲只会勾搭女孩子的那种。谁会深更半夜去买花,不是闲的就是病的。”
“你还是……快洗洗睡吧昂。”陆遇南觉得今天不适合谈话,怎么光逮着自己打击。
“晚安。”成悠悠很乖巧,坏心情被陆遇南这么恶搞着一冲击,调试过来了。
“今天的任务我可是说过了,不要等了。”陆遇南见她进了洗手间,补充说明。
“知道啦!”每天一句的我爱你,成悠悠根本就没有在等好吗!
陆遇南含了块碎冰,好缓解口腔中的疼痛。他弯着腰,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上家居服,捏着抹布,先解决客厅桌面。
咦?半杯白水?
这不是成悠悠的杯子,主人和客人的是不一样。陆遇南将杯子放进水槽,玄关处一个竹编的箱子压着地垫。
“悠悠啊,家里来客人了?”陆遇南搬起来,嚯,量还不轻呢。
“嗯啊。”成悠悠刷完牙齿,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
“谁啊。”我才不是小心眼呢,这是我家,来人了我问问咋地了!
“邹明远。”成悠悠洗好脸出来,风轻云淡。“你看,送的零食。”
“哦,拆开放中间柜子了。”陆遇南看了看,没什么特殊的,不就是什么果干嘛。
“成。”成悠悠转身进了卧室,有点小遗憾,还没尝一口呢,算了,刷完牙了,明天再吃吧。
邹明远没遇到陆遇南,正好是他下来的时候,陆遇南乘了旁边电梯上去。
又是一个人的夜晚,山中别墅确实是如成悠悠说的,那么不讨人喜欢,很远还很冷清。
此刻,能等着自己的,就只有铜钱了。
好好的狗窝不住,偏生要在客厅大门边躺着,远远的一听到邹明远车的动静,就咕噜一下子爬起来,嗷呜嗷呜的叫着。
铜钱打翻了小狗屋前面的水壶,木地板上还有水痕,想来它也没渴到,有保姆照料。一袋妙鲜多被它扒拉的全散了,磨牙棒倒是嚼了不少。
“真乖。”邹明远能给它的奖励就是揉揉脑袋,物质上的什么都不缺,吃什么有什么。但是唯一一点,不能时常的陪它。
你的世界有很多人来来去去,而我只有你。对人和对狗,都是一样。还有多人,活的不如狗呢。
“汪唔!”汪今天好乖呢主人主人,汪今天没有去花园扑蝶和捉蜜蜂,因为主人说了它们是汪的朋友,所以汪只薅了小野花回来,就在汪屋子里呢,主人要不要去看。
邹明远还没有和狗交流的本事,就算是它是一只非常通人性,极其可爱的萨摩。所以,邹明远自认它就是表达开心的方式,自顾自的往厨房走,从冰箱里拿出冰水,灌了一口。
包里的手机响了,这么晚,邹明远知道不是公事。
“明远。”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是楚忧莲。
“嗯,你说。”邹明远将剩下的水喝完,瓶子放好。
“我在外地拍戏,你知道吗?”楚忧莲微笑着,十年前的梦想仍旧在,终于得以实现。
“知道一些。”还是成悠悠说的,邹明远对娱乐新闻,扫都不扫一眼。
“虽然我比她们年龄都大,但是算才出道,新人很难混。”楚忧莲其实算洁身自好,除了上一次接受某人的房卡,其余都让她给推拒了。
她混的时间长了,知道哪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你行的,加油吧。”邹明远想结束谈话,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会有出头之日的,只是少了些机会。
而且,也不能不说是自己耽误了她。大好的青春时光没有把握,那个时候有很多跳板可以利用的,只是自己用婚姻来捆绑住了她,这不公平。
邹明远想到了这一点,内心有些触动。“不要有压力,你的表演功底很扎实,慢慢来一定会有名气的。”
“嗯,我知道。”楚忧莲的声音像是从旷野传来,和她那个人一样,虚弱的让人生出怜意。“今天拍的是挨巴掌的,货真价实的被打哦。”
“哦,你注意点吧。”邹明远觉得她心情不好,可自己是真心不想去安慰。
“在戏里面,我演的是一个小三,被正室捉到,狠狠的甩了几巴掌。”楚忧莲说话很轻,分不清楚是呜咽还是伤心,总之不是什么畅快的心情。
邹明远没有说话,听她那边风的呼啸声。
“你觉得我是小三吗?破坏你和成悠悠的感情。”楚忧莲这算是反省吗,她没有半点忏悔。
“不说这个了吧,夜里还需要拍戏吗?”邹明远没听到其他人的声音,想来她是独处着。所以这句问话,完全是找话说。
“我有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可是我睡不着。”楚忧莲的脸颊还肿着,那个演正室的是女配,绝对的大牌。反正是没有争过自己,就借机泄愤,长长的指甲划过细嫩的皮肤。
在那一刻,楚忧莲感觉到了辛苦,她完全入戏的被挨打,体会着正室的心情,甚至有些庆幸,成悠悠是个不动手的软柿子,如果她想整自己,凭借着家中的势力,不知道能玩出什么花样。横尸街头都有可能,所以,她感恩。
“我不是小三,在你这里,成悠悠才是。”楚忧莲眼里含着泪,和七年前,对着邹明远呢喃的语气一样。
邹明远不想与她争辩这个,楚忧莲的性子不坏,他自认懂她。"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再提,过好眼前才是真的。现在有很好的机会,你要把握住。所以,不要再想了,去休息吧。"
"你为什么不面对呢,我们原来那么好,虽然不是因为她而分开,但你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忘不了我的,不是吗?"楚忧莲很有信心,她一直明白,邹明远的内心柔软,她见过这么多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邹明远。
邹明远没有说话,他在听着。
"可是后来,你就变了,你心心念念的就是她。她夺走了你,又不要了。"楚忧莲哭了出来,是因为邹明远吗,也是,但大概不全是,她的整个青春都倾注在这个男人身上,还没到最后,就不能说是浪费。
"别太偏执了,你要我做的,我也都做到了,好聚好散吧。"邹明远听见她的哭声,又不是铁石心肠,想来她是真的是愁苦至极,才会在孤立无助的深夜,打给自己。于是,他的表情有些松动,语气耶软了下来。"别难过了,有机会的话,我去探班看看你。"
"如果那件事情,我不知道的话,你还会对我好吗?"楚忧莲一听他说自己的条件,再说去看自己的话,就显得目的性很强了。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邹明远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
"好,很好。明远,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楚忧莲抹了泪,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
这世上就是这样,爱你的人转眼就变了心,无人可以依靠,只能凭自己。
"不能。"邹明远给的答案很明确,错误的开始,就要在正确的时候,结束。
"这是我的最后一个要求,帮帮我,等我到红了有有能力了,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谈感情还不如直来直去的提要求,楚忧莲对他很失望,他的情感世界里分得很清楚,就算是再客套,也改变不了他的确不爱了的事实。
"我可以给你钱,或者,帮你引荐。其他的,我无能为力。而且,我并不认为,和我在一起能对你的星途有什么好的帮助。再者,你不要以为,能用同一件事,要挟我多次,"连成悠悠都懂得的道理,邹明远更是在智商上甩开她好几条街。
要与他在一起,还想大红大紫,虽不能说绝对不能火,但一定是有影响的。
"第一,有没有帮助是我说了算的。第二,这样的要挟有没有用,看效果就知道了。"楚忧莲也不傻,她看的很通透。无欲则刚,她有资本,而且足够心狠。
"那我们就没得谈了。"邹明远想结束谈话,不是那个自己该惯着的人,多要颗糖都是贪心不足。况且,她并不是只有要糖那么简单,她想要整个糖罐子,甚至是一个制糖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