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已至此,以卿晃晃悠悠的撑着桌子站起来。这懒懒的散散的样子,也真让周围的仆人在心里捏把汗啊~
随着鞭子的落下,蔡殷的的神色也愈加的不屑,一个扶不上台面的贱人,死了还又何妨。
下一瞬,那沾血的鞭子就被一双细小的手抓住了。就这样稳稳地抓住了,比手臂似乎还粗壮一点的银鞭。以卿微微动动手臂,这银鞭就到自己手上来了。原本手握另一头的人,却一个不慎踩到一旁的血渍,滑倒在地。
以卿向前一步,据临高下的看着地上的人。随即令人猝不及防的是,以卿暮然回首看着冷若冰霜的少女,说道:“不建议我活动活动筋骨吧?”
少女抬眸,用余光扫了一眼蔡殷,微微颔首。
以卿点头表示收到,这算不算是还个人情呢?
以卿慢慢靠近地上的蔡殷,优雅的甩甩手中的皮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手臂不断的上下挥舞,像条灵动的游蛇在蔡殷身上的每一个角落滑动。
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不,不要!!”
从那一刻起,这里就惨叫声连绵不绝。
才几鞭子下来,蔡殷就已经全身是血了。以卿下手十分有分寸,她不会让伤口对身体有太大的影响。但是,这挥下来的每一鞭,一定是打在人体最脆弱,保护最薄弱的一点。不致命,却必定要你痛不欲生!
蔡殷本是想像以卿之前那样,抓住鞭子并且打回去,可刚与鞭子接触,她保养极好的皮肤立即破解,鲜血冒出。
蔡殷只得将自己蜷曲起来,意图可以减少一些痛苦。
其实,以卿并不想下这么狠的手。可是,每当有血液从蔡殷的伤口中钻出来时,她便觉得非常痛快。至于原因,叫她自己也不清楚!
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卿越发控制不住自己了。她身至开始渴望有更多的鲜血,手中的力度也在不知不觉地狠力,毫不留情。
血,渴望更多……
不,不要,停手、停手!
渐渐的,有两种声音从以卿的心底出现。一个阴冷狂妄,一个温柔亲切。他们的声音都给以卿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她以前经常听过似的。可是……她一点也想不起来。
世间又有何?若违背我的意志,便屠尽天下又何妨!?
世间需要制约,伤心是难免的,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声音在以卿的思绪中吵起来了,使得以卿本就混乱的神志,变得更不可收拾了。
以卿怪异的举动成功引起周围人们的注意,少女细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目光紧紧的盯着以卿的一举一动。
视线开始逐渐模糊,头越来越重。就在以卿将要一头倒下去那一瞬,弓灵的声音及时的响起来。
“醒醒!”
“什么?!”弓灵的声音像从天而降的冷水,以卿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愣愣的看着地上不知何时已经昏迷不醒的蔡殷。看着她身上的伤痕,有低头瞄了眼手中鞭身上血迹斑斑的印子。
咳咳,是不是下手重了一点啊?
从以卿挥鞭到现在,也仅仅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周围仆人看以卿的眼光,从担忧进化为一抹浓厚的畏惧。
她,和主子是一类人!
“呼~”以卿拍拍手,伸个懒腰。果然,一顿教训之后,顿时觉得精神倍加。头不晕了,气也消了……
唉?她……什么时候有生气过?也许,是她自己想多了吧。
当时的以卿完全没有在意这个问题,日后当她一次又一次地出现这种莫须有的情绪时,她才终于明白其中的原因,可惜早就为时已晚了。
“怎么样?我的手法还不赖吧!”以卿扔掉手中的银鞭,拍拍身上的污渍,走到少女身前双手背后,俯身问道。
少女自始至终都未说过一句话,她只是静静的观察着。但是现在,在她这枯燥乏味的世界里,发现了一抹彩色,心中微微一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种遇到同类般的喜悦。
听闻,她抬头微微一笑,“嗯,天色尚早,我们出去逛逛吧,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浅白,带路。”
说完,不等以卿有所反应,便起身离开一片狼藉的大厅。
“小姐,请。”
叫做浅白的侍女上前,谦卑的弯腰做出请的动作。以卿也顺着她的方向离开这里……
府邸的后院
少女离开大厅后,一个闪身来到一间灯光晦暗的屋子里。少女端坐在用昂贵的紫玉制成的太椅上,一改在以卿面前的柔和。
太椅前一身黑衣的男子单膝跪在她面前,神色充满对“少女”的尊敬和忠诚。
“如何?”
少女的声音清澈的回响在这开阔的空间里,从声音中并不能听出说话者的喜怒哀乐。
“回主子,是圣学帝国嫣然府邸中嫣然德的大女儿——嫣然以卿。”黑衣人冷静的汇报,不带情绪。
屋中一片寂静,少女坐在那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击着椅子的扶手,她的眼神淡漠如雪。
她望向窗外,半响后,嘴角才漏出一抹淡淡的邪肆,话语含着些高深莫测,“有意思。”
黑衣人听着主子说的有意思三字,莫名的紧张起来。
少女起身准备离开,黑衣人立即恭敬道:“主子,蔡殷小姐的事情怎么处理?还有,是时候回帝国了。”
听到“回帝国”三字,少女皱眉,“过段时间再回去。至于那女人……”
长袖飘扬,掩盖了接下来的话语。黑衣人刚犹豫着需不需要追上去时,就听见从远处悠悠转来的声音。
“自然会有人去处理……”
与先前不同,最后的声音截然成了低沉的男音,话语中隐隐透出几分邪魅与戏虐。
“是……施少!”黑衣人看着主人远去的身影,目光掺杂了不少疑惑和感叹。
是错觉吗?他有预感,在不久的将来,这里也许会出现一个史无前例的女主人……
但随即,黑衣人嘲讽地笑了笑自己刚才的想法。怎么可能,施少生性孤僻,厌恶女性的为财富可以放荡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有让施少动心的女人呢?更何况,施少自己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等少女来到门口时,以卿已经无聊的蹲在地上拔草了。一小块光秃秃的土壤和身旁微微隆起的“尸体”,有力地说明了以卿的“罪行”。
“等急了吗?”“少女”凑到以卿的耳边,声音又恢复到轻声细语的女性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