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未沾染脂粉的素脸宁静、安祥,小腹已见突起,这时乌云珠轻“哎呦”了一声,杜夕急忙跑上前:“娘娘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这就叫人请梁太医。”说完就要回头喊人。
“是肚里的孩儿在动,无大碍。”乌云珠笑着拉着杜夕。“看来是个顽皮的,这几日常不老实,晚上睡觉时也淘气。”
杜夕脸色很不好看地说:“皇上都好些时日没看娘娘了…。”欲言对止。
乌云珠笑了笑淡然地说:“皇上有正事要忙,他是皇上与平民百姓家怎会一样,我早有心里准备,况且有孩儿陪着,足矣!”
杜夕重拾笑脸说:“娘娘!奴婢正给小皇子做内兜,奴婢这就去拿花样,娘娘帮奴婢选选,奴婢看来看去就是选不好。”
乌云珠笑着点头。
望着杜夕离去,乌云珠轻叹了一声,想起昨日在御花园中散步听到两个宫人在假山后说的话:“”宫中的恩宠哪有长久的,现在皇贵妃也尝到了失宠的滋味,不知有多少因她而少了恩宠的人正偷着笑呢!“
当时,杜夕正想上前理论。乌云珠示意她不要动,接着听下去。
另一个宫女说:“可不是,皇贵妃来之前,佟妃最受宠,却并未独宠,皇上也会顾及其他的娘娘们,雨露也算均沾,可是皇贵妃来之后,受专宠,令其他娘娘们独守宫中,私下自然不少怨气,失了宠后,自然没有皇上给她撑腰,看来以后皇贵妃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前一个宫女接着说:“那也未必,皇贵妃现在身怀有孕,要是生个皇子必会母凭子贵,况且现在身份尊贵,位同皇后,日后生的皇子也许就是太子的人选,我们做奴婢还是小心做事为好!”
另一个接着说:“快走吧!被人听到可是要杀头的,以后可别乱说了!”听脚步听渐远,两人方回宫而行。
乌云珠深深地意识到自已无形中对后宫姐妹的伤害,连奴婢都看得清,自已喜欢爱恋的人,是一位九五之尊的皇上,她对他相伴的贪恋对于后宫姐妹来说是一种冷漠的煎熬,他对她的宠爱对于后宫的姐妹来说是一种无形的楚痛。哪一个女子不希望自已的爱人与之举案齐眉、相依相随,可是一入宫门,这份美好的心怀有的人就虽迈入的一瞬间而荡然无存,在这个后宫生活,人心会渐变生冷,而为了更好的生存,又不得不假意逢迎,卷入争夺之中…。
她不仅合上了双眼,心有些累,放下手中的书向身后躺下去…
却被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接住,她以为是自已的错觉,错觉也好,她又向里靠了靠,额上又被人吻了一下,她一惊忙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含情、思念如潮的双眼。
乌云珠眼中涌出清泪,紧紧地抱住对方的腰身,不愿放手。
“乌云珠,你还好吗?朕好想你!你也想朕吧?”福临用脸磨蹭着乌云珠的丝丝秀发,轻嗅着发间的清香,让他舒心。
乌云珠轻轻试去清泪,欲起身。
“你还没回答朕!不许起身!”福临执拗起来象个孩子。
“宫中的妃嫔都在日夜思念着皇上,盼着皇上!”乌云珠轻轻地说,也似在对自已说。
福临听到这话心下一沉,用双手捧起乌云珠的脸,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说:“你是在生朕的气,好些天没来看你吗?朕是有苦中的,朕是大清的皇上,要为大清未来的安定做打算,你明白吗?”
乌云珠又怎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为了大清为了前朝后宫的安定,他与她必须都要做出牺牲,包括控制这份难以割舍的深情。她内心挣扎着从他温暖的怀里坐起,下塌,端身施礼。
“臣妾见过皇上,祝皇上福泰安康!”乌云珠正色说。
福临拉起她说:“你身怀有孕不必多礼,快平身吧!”
她又换上平日温和的笑容说:“这些日子肚里的孩儿一直淘气,顽皮得很呢!”
这时粱太医请脉,福临称:“快宣!”
诊脉时,福临见梁太医眉头微蹙。心中不免生起不安。
诊脉后粱太医下跪回禀:“回皇上!皇贵妃!脉象有些不稳,近日是不是胎动频繁?,影响到娘娘休息?”
杜夕在一旁急忙说:“皇贵妃近日总感到胎动,有时夜晚也睡不安稳。”
“近日娘娘或许过于思虑,劳神所至,还是多宽心,方能母子安好。微臣这就回去配一些安神的药膳给皇贵妃。”说完起身告退。
福临走到乌云珠身边柔声问:“是否朕的原因,没能常来陪爱妃,让爱妃心中忧虑所至,都是朕的错,朕以后会常来陪爱妃。”说完拉起乌云珠的手紧握在手里。
杜夕接口说:“还不是那日。。。。。”
乌云珠一听忙拦口说:“还不快给皇上准备点心,只在这贫嘴!”示意她别说出这事。
杜夕心不甘地退了下去。
福临看在眼中,用完晚膳后,福临好生安慰乌云珠,喂她喝下药膳,又哄着她睡下,方起身回养心殿。
福临走时示意杜夕跟过来,走到宫门口他问起杜夕原由,杜夕将那日听宫女说的话一五一十告之福临,福临听后脸色如夜色般黑暗,一言不发转身离开。如良辅深知宫中有人要活不成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