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客气了。”上官妍顺从地坐下来,“前日臣妾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能遇上自己的亲人,虽然全无记忆,但还是觉得安心一些。皇后娘娘不必介怀。不知皇后娘娘现在可好些了。柳神医正在战王府做客。”
“小毛病而已。已经好了许多。”皇后喝了口茶,目光向柔妃瞟了一眼。
柔妃接到皇后的暗示,眼神微闪,转头对看向上官妍,忽然脸色微变,伸手快速到上官妍的脸上捏了一把。
“哎呀,妹妹,你脸上沾了什么这么脏?”
上官妍脸上一疼,眼色一沉,随手在柔妃刚刚捏过的地方擦了擦。不用看也知道那里肯定通红一片。
“是吗?不知道呢?刚刚一路上也没碰什么。现在可擦掉了?”
柔妃在上官妍冷眼的注意下,突然有些心慌,笑容有些僵硬,“都擦掉了。”
上官妍心中冷笑,“那就好。”
气氛一度变得有些尴尬。
皇后喝了口茶,微微坐正,说道:“战王妃,有一件事,本宫想向你求证一下。”
上官妍平静地喝了口茶。恩,上正餐了吗?
“皇后娘娘请说。”
“不知战王妃是如何失忆的?”
“据王爷说,新婚当夜,臣妾无意间走出新房,迷路遇上了王爷养的白狮,被白狮吓得摔倒磕到了脑袋。醒来就失忆了。”上官妍默默在轩辕煜之前对皇帝的说辞上加了个“磕到脑袋”,这样听上去更加正常。
皇后又看了柔妃一眼,“可是,昨日有人来本宫宫中,向本宫举报,说你不是真的战王妃。真的战王妃早在新婚之夜就已经死去。”
“咦?”上官妍一愣,“这,这是谁在诬陷臣妾?臣妾醒来,王爷就告诉臣妾,臣妾是战王妃。姐姐也是认了妹妹的。怎么会错呢?”
上官妍焦急地看向柔妃,眼中满是求证。
柔妃略显尴尬地不敢与上官妍对视,“娘娘,臣妾的妹妹确实是长的这个样子的。”
上官妍一脸愤恨,眼眶微红,“是什么人这样诬陷臣妾?这是要定臣妾和王爷欺君之罪吗?”
皇后安抚性地拍了拍上官妍的手,“你先别急。若能证明她是诬陷于你,本宫一定给你个交代。”
说完,向身后的宫女使了个颜色。
宫女早就有了准备,幸灾乐祸地看了上官妍一眼,匆匆跑到后面去。
不一会儿,宫女带来一个人,小小的身影却有着千金的重量,一点点压在上官妍的心上。
上官妍深吐了口气,目光变得更加冰冷,视线所到之处,犹如一阵凉气飘过,整个温度都低了几分。
来人却一步一步,步履坚定,没有一丝影响。当触到上官妍的目光时,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上官妍唇角微勾,薄唇轻启,“原来是小桃……”
小桃完好地出现在上官妍的面前,她脸上所有被划烂的部分都已经消失,脸上的皮肤光滑而细腻。她的脸上没有任何伪装的痕迹,一切都是真实的。她的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只可惜,那一闪而过的妖异没有逃过上官妍的眼睛。
小桃跪下行礼,“奴婢叩见皇后娘娘,柔妃娘娘……”
小桃微微抬头,畏惧地看了上官妍一眼,低声叫道:“战王妃。”
“平身吧。”皇后淡淡地回了一句,随后转头对上官妍说道,“战王妃可认得她?”
“怎么会不认得呢?”上官妍微微垂下眼,掩去眼中的冷芒,“昨天从狩猎场回去就没有见到小桃。小桃怎么会在皇后娘娘的宫中?”
“战王妃认得就好。就是这丫头,向本宫举报真正的战王妃已经在新婚当天死了。现在的战王妃,是假的。”
“哦?”上官妍轻扬起头,神情镇定,甚至还带着一点兴味地扬了扬眉,“那么,皇后娘娘是相信小桃的话。而不相信战王爷和柔妃姐姐了?”
皇后脸色微变,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这是哪里话?本宫当然是相信战王爷和柔妃妹妹的了。”
“本王妃不知道小桃为什么突然污蔑本王妃。虽然本王妃失去了记忆,但相信王爷和姐姐都是不会骗我的。是吧?姐姐。”上官妍看向柔妃。这次的事情,到底是谁所为呢?
“奴婢没有说谎。真正的王妃在新婚那夜就已经被白狮吓死了。她根本就是假王妃。她只是一个和王妃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小桃大声辩解道。
柔妃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小桃,“你有什么依据?要知道诬陷当朝一品王妃可是死罪。无凭无据,凭什么要我们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启禀柔妃娘娘,一个人就算真的失去记忆,性情也不可能变化太大。但实际上战王妃的性情和真正的战王妃区别却很大。”
“哈,”上官妍扬头大笑一声,“小桃,从本王妃失去记忆到现在。和你见了不过三次,一次谢恩的早上让你给我更衣,第二次晚上你给我送了一次饭,第三次昨天早上让你给我更衣,然后跟我们去狩猎场。我们之间每次的相处不过一会儿。你何以见得我就性情和之前区别很大呢?”
“虽然只是一小会儿的相处,奴婢还是能感觉的出来。”小桃嘴硬道。
上官妍笑得更加欢快,眼中的冷意却更甚,“你不过是本王妃出嫁前,父亲临时买来的丫鬟。你我之间根本不熟,你就凭感觉就敢污蔑本王妃?”
上官妍眼一眯,整个人不怒而威,唇角挂着冷笑,“皇后娘娘,凭一个奴婢的感觉就敢污蔑堂堂战王妃。您居然还相信她的话。您这是在欺负我们战王府无人吗?”
皇后神色一僵,“战王妃何出此言呢?本宫也是疑惑,所以才带她与战王妃对峙不是。”
“哼!遇上这种子虚乌有之事。皇后娘娘不直接将人交给皇上或者王爷,而是用一个无关紧要的理由将本王妃叫过来。是要对峙什么?是想直接将本王妃定罪吗?”上官妍猛地站起身,“不如我们现在就直接去皇上面前对峙,让皇上主持公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