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褚云静当然不会跟单逸飞和盘托出,她已经看出单逸飞相信了那位沈大夫治愈鼠疫的事情,在这个时候她贸然质疑沈大夫,只会使得单逸飞对她有看法,于是褚云静看向长孙昊云,希望对方能说服单逸飞同意她一起去城西。
此时的长孙昊云本来是不同意褚云静出去的,在他看来褚云静刚刚给单夫人治好了鼠疫,一定是心力憔悴,再加上又被月红绑架,体力也消耗不少,眼下应该好好休息,可惜拗不过褚云静眼巴眼望的眼神,再加上心知褚云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个性,长孙昊云最终提议褚云静跟着一起去城西。
这样一来,单逸飞只得同意,然后褚云静便让银铃和碧纹一起照顾单夫人,碧纹经过排查是可信的,而银铃武功极高,由她们两个照顾单夫人再好不过,最后褚云静又对着碧纹交代了照顾单夫人的注意事项便与单逸飞、长孙昊云一道出了单府。
来到街上,一切看起来还算正常,但越接近城西褚云静就越觉得不对劲——街道上明显人多了许多,而且还都是有说有笑的,完全不像如临大敌的样子,只见有的人手里拿着一包东西,有的人则向其他人打听着什么。
褚云静仔细听去,原来他们是在问“沈大夫那里的药是不是已经发完了?”听到这里,褚云静明白过来:原来那位沈大夫在给大家送药,难道说她之前真的误会对方了?褚云静陷入思量。
不一会儿的工夫马车就停了下来,看着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褚云静知道他(她)们得步行过去,一旁的赵平见状,不禁一番感叹:“这沈大夫还真是德高望重,竟然给整个城西的百姓发药。”
“不止是百姓,还有有权、有势的人家,”代英看向人群中间说道,“那边那位穿着蓝色衣服的是胡员外,听说他跟锐王殿下关系不错,那边那位头戴昆仑青玉的年轻男子是廖氏米铺当家的,他家的米铺不但遍布德夕州大家小巷,听说还在京城开了分店,专供京城的达官贵人德夕州特有的一点红香米。”
听了代英的话,赵平一脸不解地问道:“这么多人都是来领预防鼠疫的药的?”
“是啊,听说沈大夫准备了不少药,无论城里富户还是平头百姓,甚至连沿街乞讨的乞丐,只要交两文钱,就可以拿两包药走。”
“两包药?”赵平愈发不解。
“一包是用来防治鼠疫的,另外一包是用来治疗鼠疫的。”代英解释道。
“这么做他不会亏本?”听了代英的话,赵平十分好奇,在他看来人总要吃饭,可是沈大夫这样能吃饱饭吗?
显然这也是褚云静疑惑的地方,除此之外,褚云静还有一个十分不解的地方,那就是沈大夫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药?单看围观的人群少说也有三四千人,按照一个人一包药十种药材,每种药材三钱计算,这么多人单单一种药材就需要一百二十斤,十种药材就是一千二百斤,而这仅仅是一包药的量,如果按照代英说的每人两包那还得再乘以二,也就是说供应这么多人吃药需要两千四百斤,这完全超出了一个普通医馆的备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