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一名稍长些的丫环进了大厅。恭敬地行礼完毕后，管家再三告诫她要老实回答王妃的问题。小贝见她恭谨少言，也是个本分的丫头。
“你是翠菊吧？听说春丽是你介绍进王府的？”小贝没有就事论事。
“回王妃，奴婢是翠菊。春丽是奴婢介绍进来的，她是奴婢的邻居。”翠菊抬头看了春丽一眼，继续说道：“王妃，您饶过春丽这一回吧，奴婢敢担保，她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了。”
“哦？”小贝挑了挑眉，“怎么说？”
翠菊又看了一眼春丽，眼里有同情，也有叹息：“春丽的娘病得很重，家里没钱给她看病，所以春丽才会不顾王妃的恩德，偷拿了王府的东西。”
听两人的说辞一致，小贝再看春丽，眼里多了许多恻隐。她继续问翠菊：“春丽家里的其他人呢？”
这一问不打紧，跪在一旁的春丽已是眼眶通红，忙伸手捂住嘴巴，强忍住没有哭出声来。
翠菊有些犹豫，可如果不说，王妃会相信吗？咬咬嘴唇，她决定实言相告：
“春丽还有一个爹，可她爹是出了名的市井泼皮，当年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娶了春丽的娘，后来生下春丽。他爹嫌春丽是个女娃儿，不管她俩的生活，对她娘俩非打即骂。前些日子春丽的爹还想把她卖到女支院里还赌债，春丽哭着哀求我，我才把她介绍到王府的。想着她可以挣点工钱贴补家用，而且这里毕竟是王府，他爹断然不敢前来寻人闹事。春丽进了王府，他爹不敢来找，只好把气都撒在她娘身上，稍不如意，就会变本加厉地毒打春丽娘。只有春丽把每个月的工钱交回家的那几天，她娘的日子才会好过一点。前天，他爹又赌输了钱，回到家把她娘打得遍体鳞伤。春丽这才铤而走险，拿了王府的东西。”
听到翠菊口中说出来的话，一旁的春丽早已泣不成声。小贝也在心里唏嘘感慨：好一个苦命的女孩儿，好一个孝顺的女孩儿。
看到小贝眼里的同情惋惜，翠菊连忙跪下求情：“王妃，您可怜可怜春丽吧。如果她被逐出府，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不管怎样，她也不能私拿王府的东西啊。”今天这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如果就这样不了了之，将来人人效仿，恐怕后果难料。
翠菊和春丽听了这话，如坠谷底。特别是春丽，更是面如死灰，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当时只想着换点钱救人，哪里顾得了许多。如今听翠菊的分析，才知道究竟做了什么傻事。
“你们先起来吧。”小贝伸手扶起春丽，小姑娘小小年纪吃了这么多苦真是不容易，她怎么放心把她逐出府呢？
“管家，对这样的事，王府的规定是什么？”
“盗窃者，轻则逐出王府，永不再用；重则鞭打一百后逐出王府。”管家把家规背出来。虽然他也同情她，可规定就是规定，岂容人轻易改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