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夕儿终于绝望,此刻连泪水也觉得奢侈,不如死了。
眼角余光往左一看,还好有个酒碗,她一把夺来,“砰”地一声砸碎,手上鲜血直流,留在手中的酒碗残片豪不犹豫地朝自己的脖子抹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也怪司夕儿做事如行云流水,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会武功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快。
古晟看着那一块碎片入了司夕儿的脖子,目瞪口呆之际忽然倒飞了出去。
上官雪晔一计飞毛腿将几个人同时踢飞,迅速地奔到了司夕儿的身边,紧握着她的手将碎片夺走,忙道:“本王妃的女人只能本王欺负,谁若敢欺负她就是与本王过不去。来人!”
随着上官雪晔话出,四周忽然出现了很多的黑衣人,黑衣人将古晟和他的手下全部围住。
司夕儿睁开眼,泪眼婆娑的看着上官雪晔,临死之际不忘演一出苦情戏。
她的手颤颤巍巍地伸出,带血的手抚摸上上官雪晔的脸,细细揉捏,声音颤抖道:“王爷对妾身的情意妾身无以为报,妾身要走了,王爷好自珍重,我们来生再见。”
昏睡之前再真心实意地于心底讲一遍:上官暴龙,这笔账本王妃记下了!
上官雪晔一张洁白如玉的脸被司夕儿摸得满是鲜血,他伸手探向司夕儿的脖子,哪里确实有一个口子,不过这也太小了吧!就这样就死了,她也太经不起折磨了吧。
抱着司夕儿起身,上官雪晔下令:“一个不留!”
司夕儿一听立刻醒了过来,在上官雪晔怀中挣扎,目露不解。忙问:“他们做了什么,你就要杀了他们?”
上官雪晔看着目露忧色的司夕儿,她在担心,她竟然为别人担心。他冷然一笑,嘴角如一抹夕阳嗜红,冷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想下一次出门又遭到这样的待遇?”
“上官雪晔,”司夕儿不由生怒,他明明就在这里,可还是看着她被欺负,如果不是她自杀他恐怕是不会出手的吧!
上官雪晔冷哼一声,道:“爱妃现在没死了?”
司夕儿立刻闭上眼,头垂向一边,装死。
上官雪晔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将司夕儿的头往自己怀中靠近,带着她离开酒肆,只余酒肆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从这日后,中都开始盛传上官雪晔与司夕儿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说那日上官王妃遭人围困,差点被XX的时候,上官王爷从天而降飞到王妃身边,一脚将那恶徒踢开,抱着王妃深情地呼喊。
正当这时,王妃浑身浴血,差点奄奄一息,醒过来抱着王爷痛哭,诉说自己对不起他,恨不得去死,于是又拿着酒碗碎片朝自己脖子抹去。
这时,上官王爷终于得知自己对王妃的爱了,将王妃抱在怀中,发下重誓,一生一世只对王妃好。
这故事传到司夕儿的耳中时,司夕儿没忍住哈哈大笑,直到笑得肚子痛才停了下来。
晓雪听闻不由问司夕儿:“王妃,王爷真的这么说了?”
司夕儿噗呲一笑,继续揉捏晓雪粉嫩的脸颊,“这话你也信?”
那日,司夕儿与冷芊秋分开之后,冷芊秋在美颜铺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司夕儿,正巧碰到来寻司夕儿的晓雪,两人便一同回了府。
司夕儿刚回王府时还非常担心冷芊秋的安危,听到晓雪说后才放心下来。
司夕儿脖子上的伤口不大,西昀替司夕儿开了上好的治伤药,吩咐司夕儿不要沾水等等事宜。
等到西昀离开,司夕儿又想起一件事,自己中毒之事,已经排除上官雪晔、冷芊秋、萧茵等人,白芸行事光明磊落,出身将门,也不会对她下毒,那会是谁呢?
问过西昀,鹤顶红是剧毒,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发作,难道是在丞相府中中了毒?
细细思索,司夕儿终究想不出来,也只能作罢!
她顶着温暖的朝阳窝在自己的网床上,那日回府后上官雪晔就下令不准她在私自出府,暂时她也不想出府。
萧茵和冷芊秋来看过她之后,也不缠着她斗地主了,两人倒是经常和白芸一同玩了。
暖玉阁中难得这么安静,司夕儿乐得自在,只是晓雪和小允偶尔抱怨太过冷清。这期间,司夕儿晚上经常深更半夜地爬起来,对着凤烈诀上面的画面练习。
虽然她不知道这秘诀是什么,但从练后的感觉来看,这东西有助于她伤口愈合,而且还能让她充满力量。
司夕儿想着与上官雪晔的赌约还有三天的时间,那个心啊就像飞到月球上去了一般,飘飘然地好不欢快。
这不,想到曹操曹操还真到了。
上官雪晔早就见过了司夕儿布置在两个柏树之间的这个网床,也不惊奇,只是怎么看到她嘴角那抹鲜艳的笑他就觉得刺眼呢!
司夕儿闭目眼神,听到脚步声睁开眼一看,原本还以为是冷芊秋,可这一看立刻撇开了脸去。
上官雪晔终于相信司夕儿对他已经死心了,他也不着急,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倒了一杯茶喝。
上官暴龙一来准没好事,司夕儿一早准备不给他好脸色,那天他本来是可以早点救她的,却躲在暗处一直看戏。好看是吧,还是以为他救了她她就会感激他,或者一不小心又爱上他。笑话,怎么可能呢?
她司夕儿好歹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杰出女性,怎么可能就这么没节操没下限地被一个男人给玩弄了。
“王爷,”司夕儿开口就下逐客令,“今天这天真够热的,太阳又怎么大,您在这太阳底下坐着不热啊,还是回您的春暖阁吧!”
上官雪晔朝司夕儿望去,这女人未免也太潇洒了吧,她倒是在树荫底下搭了张床乘凉,这女人,啥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上官雪晔自负自己还是能猜到这女人心思的,“我们两的赌注还没分胜负,如果一直不分胜负,你就不能离开。”
司夕儿怒火忽烧,翻身从网床上跳下,瞪着上官雪晔问:“这么说,一日不出结果,我就一日不能离开?”
“当然,换成一年、十年、一辈子,都是一样的!”上官雪晔兴致高昂。
我呸!尼玛的,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还好姐姐也没打算用这方法离开。
司夕儿嘀咕几句,甩给上官雪晔一个白眼,转身又怕他找自己麻烦,指着自己腿道:“我的腿才好,还不能稳稳地走路。”
说完又指向还缠着纱布的脖子,“我的脖子伤口还没愈合。”
更明白的意思就是:我最近还没好,你别来找我麻烦。
上官雪晔厚颜无耻地看这司夕儿,也不知如何出手就将司夕儿箍在怀中,唇贴着司夕儿的耳垂而过,低声道:“本王知道王妃没好,所以才来看看王妃啊!”
妖孽啊!司夕儿撇开脸,在上官雪晔腿上使劲地挣扎,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她索性闭上眼不理会他了。
上官雪晔软玉在怀,心中好不欢快,又想干点坏事的时候,总管徐贺却来了。
不知道徐贺在上官雪晔耳边说了些什么,上官雪晔便舍下司夕儿走了。司夕儿对上官雪晔背后唾了一口,重新爬到自己的网床上。
这一睡,又是半日。肚子饿得瘪瘪的,司夕儿吩咐晓雪拿一个大碗盛了饭菜坐在网床上吃,看得晓雪和小允都睁大了眼。
司夕儿无所顾忌,只是一口还没咽下,忽然看到萧茵焦急地走来。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不过出任何事都没吃饭重要,司夕儿在床上对萧茵行了一个虚礼,继续抱着自己的大碗吃饭。
萧茵这一看,震惊得汗水直冒,王妃这个样成何体统。在离司夕儿三步之远停下,萧茵面带怒色地道:“王妃最近性子是收敛了些,可也得顾及王府的面子,何况你还是王府的女主人。”
司夕儿一听即刻明白萧茵的意思,顿了顿,开玩笑般地答:“茵姨,你看这不只有你我、晓雪和小允几个人嘛,你不说他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茵姨,你饿吗?”司夕儿朝身后小允招招手:“小允给茵姨也成盛一碗,这个,叫韩国拌饭,很好吃的。”
萧茵眼中露出惊奇的光,朝司夕儿递过来的碗中看了看,挥手阻止小允,道:“这不就是杂七杂八的菜、肉混到一起的吗?我不饿,我来找你是有事的。”
“茵姨有什么事?”司夕儿一边思忖萧茵来意,一边口齿不清地问。
萧茵此来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忙道:“王妃的娘亲病重,危在旦夕。王府中遣人来问王妃是否可以回府一趟?”
娘亲?司夕儿微微蹙眉。她在二十一世纪是个孤儿,没有爹妈的。穿越后也只是听说自己是丞相的三女儿,并无提及她还有个母亲。现在忽然听说她有了个娘亲,一时间还不能消化。
一口饭憋在咽喉处,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