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张天一知道之前对自己不利的那些神秘人想必仍然在伺机而动,有些忧虑的说道:“您知道对我不利的那些人还没有被清除,我的人身安全难以保障啊。不如将军将您身后的约瑟夫割爱,作为护送我回国的侍卫统领,我看更加稳妥一些。”
将军甚至没有一丝犹豫的说道:“没问题,约瑟夫以后就负责阁下的安全,同时我还会派五十名士兵护送阁下回国。”
张天一说道:“好的,那就劳烦您了,让约瑟夫留下,我还有些事情和他交代。”
将军识趣的恭敬致礼后轻步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张天一和约瑟夫二人。
张天一说道:“约瑟夫,不知道你对我的安排有什么意见?”
约瑟夫神色有些激动的说道:“阁下的安排让我感到十分荣幸,我确实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张天一说道:“既然这样,你去挑选一下可靠的五十名士兵吧,在这儿我只信任你。”
约瑟夫有些受宠若惊道:“阁下,这,十分感谢您的信任,只是……”
张天一说道:“你还有所顾虑?”
约瑟夫说道:“阁下,我的妹妹也在这里,这次能不能将她一同带上?”
张天一笑了笑道:“没问题,明天一早我们一同启程。”
约瑟夫欢喜得不知道如何感谢才好,张天一倒是话锋一转道:“还有一事,我想你和我现在就走一趟。”
约瑟夫似乎猜到目的地,毫无疑问的说道:“属下这就去准备马匹,一刻钟后请阁下前往。”
张天一点了点头,示意约瑟夫离去。
换掉了宽松的病号服,张天一穿上了衣柜中自己生前另外的一套棕色服饰,白色的高领衬衫配上棕色的羊毛大衣,灰色的银丝边长裤配上乌黑光亮的牛皮长靴,一顶棕色的插着一枚白色翎毛的礼帽,站在镜子前梳妆完毕,换成欧洲发饰的张天一甚至有些认不出自己。
走出医院的台阶,约瑟夫站在两匹高头骏马的前面静候着。学过并深通马术的张天一很轻易的翻身上了一匹配饰着红色飘带,金色马鞍的骏马。
约瑟夫也随之上了马,趟开坐骑。驱散了周围的人流。
此时张天一注意到自己周围都是留着辫子,穿着长袍马褂的清朝服饰之人。不远处一道大江自西向东,码头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几条蒸汽式船舶停靠在码头一旁,一条船上的四根巨大的烟囱还在不时的冒着黑烟。
当张天一二人策马出了人群后,一个营级规模的骑兵部队整齐的排列在路旁空旷的草地上。
张天一知道这个约瑟夫刻意的安排,也就没有拒绝,随着约瑟夫直奔之前的事发地。
大约行进了一个小时,原本的那座美丽的别墅被一团烧得乌黑焦炭的废墟所取代。下马之后,张天一亲自走入了事发的房间,三具焦尸依旧在事发的位置,而让张天一格外留意的是那暗格处的真正的史密斯的情况。
此时木制的盖子已经烧没,地窖中的柴火也被烧尽,而柴火中间隐约看出一个被烧成灰烬的人的形态。
张天一低沉的说道:“把我的人都集中火化了吧,我不能让他们曝尸在这里。把这个房子也炸掉,他们的合墓就建在这里吧。”
约瑟夫知道此时张天一应有的心情,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执行。
张天一看着处理完自己的后事,默默的上了马,返回之前的医院,一路上并无言语。心中泛着嘀咕的想着:自己这个冒名顶替之人继续这个误会合适吗?这个非同一般的身份很可能让自己卷入一个更大的漩涡而万劫不复,是逃走还是留下索性延续这个误会?而此时这个误会已经无法挽回,此时的承认很可能让自己马上被处决活着绞死。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况且现在的局面是那样的优越,那样的让人享受。
张天一一夜未眠,脑海里迅速调集着记忆力历史及传记中所记载的一切能利用的东西。重塑这自己的举止行为,尽量让别人看不出自己的破绽。
史密斯•;冯•;布伦蒙塔尔,这个名字,尤其是布伦蒙塔尔,很快让静下心来的张天一想到历史中记载:腓特烈•;威廉三世是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二世与黑森-达姆施塔特公主弗里德里克•;路易丝的长子,1770年8月3日生于波茨坦。在他幼年时,他父亲正与情妇威廉敏妮•;冯•;利希特瑙(Wilhelmine Enke, Grä;fin von Lichtenau)打的火热,将小腓特烈•;威廉交给家庭教师抚养。他常在腓特烈二世时代的老兵汉斯•;冯•;布伦蒙塔尔伯爵(Hans Graf von Blumenthal)的领地帕雷茨生活,与汉斯的儿子一起长大。腓特烈•;威廉在帕雷茨的生活非常开心,以至他长大后买下了这块领地。祖辈的特殊关系很可能延伸到现在普鲁士皇帝腓德烈。威廉四世身上。
太多的记载和数据在张天一的脑海里划过,直到自己也深深的睡去。
当朝阳透过白纱散落在张天一窗前之时,张天一按照军队里的习惯开始迅速的洗漱和整理内务。这让原本在一旁侍候的女仆十分诧异。
很快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张天一关上了房门,拎着两个皮箱径直离开了。
出了医院,很快两个侍从打扮之人接过了张天一手上的皮箱,缓缓的跟在身后,约瑟夫率领着五十人整齐的排列在大门外,衣着整齐,阵容齐整,很是威风。
看着这些,张天一很是满意,以小见大,这个约瑟夫自己确实没有看错。
此时,远处急忙忙的驶来一辆马车,有些偏坠的缓慢驶来,从马车上下来之人正是之前的那位将军和一位美艳的妇人,匆忙的走到张天一近前敬礼后,有些急喘的说道:“阁下,我来晚了,请包涵,这些东西是属下的一点心意,还请笑纳。说着,将军身旁的随从,从马车上取下了十个棕色的大皮箱吃力的抬上船去。随着张天一的目光回道原位,将军恭敬的说道:“阁下,此次之行虽有诸多不快,您的悲痛下官也是感同身受,不过看在我们竭心尽力为您的情分和这些许心意上,回国之后还请阁下手下留情。”
张天一知道在地方总督或者驻军处的地方放生如此血腥的刺杀,负责人决难辞其咎,这是暗示自己放弃一马。点了点头道:“我心里有数,不过……”
原本是天一没有想好接下来如何说,却瞬间被将军理解为对自己拿出手上一半财富表示的举动还不满意,急切间看到张天一此时的目光落在马车里的那个衣着华贵,装饰考究的少妇身上,笑着说道:“哦,阁下,请允许我向您介绍。安德烈子爵遗孀,索菲亚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