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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京都

“京都!”

楚辰一跃而起,再无半点睡意,兴奋地从马车中探出头。此时马车正奔驰在一条修缮的整整齐齐的宽阔官道上,这条官道上热闹非凡,前后左右都有各式各样的马车在奔驰。在目光的尽头,楚辰看到一片延展向左右的高大城墙,城墙上可以看到一个个黑点样的影子,想来是巡视城墙的官兵了。

“小公子,这只是京都的东门之一,京都光城门就有四四十六扇,每一扇城门都是高大雄伟,可不是扬州那种小地方能比的。而且京都内人口已经有千万之巨,各种街道商铺会让小公子你眼界大开,就算是异国的舞姬,只要有钱,她也不介意和你风流一晚的,哈哈哈!”

黑脸中年汉子放声大笑,楚辰听到最后一句不禁脸红,他年龄虽小,但聪慧过人,自然听得懂“风流”是什么意思。

“咳咳!”

马车内传来古月的咳嗽声,楚辰吓得立刻缩回马车内,黑脸中年汉子也不再说笑,随着“驾!驾!”的声音马车疾驰向远处的城门。

京都东门。

高达十数丈的城门,厚厚的城墙全都是上好的青石,城门两侧站立着两排穿着制式盔甲的官兵,正在检查进城的队伍。

交了五两银子的进城费,马车顺利进了城,楚辰暗暗吐舌,好贵的进城费,要知道五两银子在扬州城可是一户中等人家半个月的开销。

城内果然热闹非凡,迎面的街道两侧各色商铺酒馆林立,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楚辰伸出头看着热闹,冷不防被一双枯瘦大手拎回车内。

“以后没我的命令,不得肆意行动,明白了吗?”古月冷冷的说道,混浊的眼珠中放出异样的光芒扫过楚辰。

虽然是炎热八月,外面骄阳似火,可是被这眼光盯着,楚辰感觉自己掉入了严冬寒窖,全身微微战栗,心中一凛,忙行礼道:“师傅,徒儿知错,下次不敢了。”

古月微微点头,接着又闭眼打坐,不理楚辰了。楚辰想看看外面的想法像猴子一样挠心,却又不敢违逆古月,只好看看车内的东西来使自己分心。

“咦?”

正在无聊时,一阵风将马车的窗布吹起,楚辰往外望去,迎上一对璨若星辰的明眸。

马车外面恰巧走过一名年轻女子,这女子面着轻纱,身着一席白色长裙,虽处于闹市之中,她的衣衫竟然一尘不染。这让楚辰又多看了她几眼,细看之下发现在她的肩上,绣着几朵轻柔的白云,这白云的飘逸之感,就是浸淫刺绣道多年的老师傅,可能都绣不出来。

窗布一落而下,楚辰正在想刚才路过的白衣女子面纱下应该是何等的容貌时,忽听到身后传来近似喃喃的声音:

“这是……云起宗弟子,他们山门距这儿有万里之遥,到这儿来干什么?”

楚辰扭头看去,原来不知何时古月已睁开眼睛,此时他的眼睛中有着复杂的情绪波动,似疑惑,似感伤,似怀念。

“看来师傅以前可能和什么云起宗有一定关系啊!”

楚辰心中默默想到。

半个时辰后,伴随着一声嘶鸣,马车缓缓停下。

这儿本是京都最繁盛的中心地带,然而放眼望去却是一片碧绿,让楚辰还以为自己一时眼花看错了。

“以后这就是你的起居场所了,若是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能去其他地方,明白了吗?”

下车后,等到黑脸中年汉子离开,古月就指着不远处的一间石屋,冷冷地说道。

楚辰心里咯噔一声,立即点头应是。

这儿似乎是一片小树林,隐隐约约能听到一点闹市之声,能在京都中心地带拥有这一片地方,看来古月师傅在京都的势力极大。

楚辰心里这样想到,迅速扫了一下周围,正前方十数丈有一间小石屋,石屋之后有一连片楼阁,楼阁精致秀美,想来是古月的居所。

“咕噜咕噜……”

楚辰的肚子突然响了起来。

“跟我走,我找些东西给你吃。”

古月看着略显尴尬的楚辰,如此说道。

“是。”

楚辰紧紧地跟着大踏步的古月,在走进一间满是药味的房间后,楚辰吃了古月递过来的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也是饿急了,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囫囵着吞了下去。

古月在领楚辰到石屋后就走了,楚辰稍稍收拾了一下,就躺在床上倒头睡着了。

这半个月的舟车劳顿,的确累坏了没出过远门的楚辰,他一直熟睡,直到被咕噜叫的肚子弄醒了。

窗外透进微微的阳光,想来应该是第二天了,楚辰伸了伸懒腰,抬眼就看见古月站在门框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混浊的眼球中透出莫名的光芒。

“师傅!”

楚辰迅速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

古月微微点头,右手轻抬,扔出两个大白馒头在桌子上,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三个月就平淡无奇地过去了,来到京都后,楚辰感觉自己像是被古月喂养的猪一般,除了吃些奇怪的东西,每天定时锻炼,就没什么事可干了。每当楚辰问古月什么时候能教他一些东西时,古月总是淡淡地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

相处这么长时间,楚辰大概摸清了古月的日常活动时间,古月大部分时候都不在这儿,每天早上和晚上似乎都拖着一副疲惫的身躯回来,脸色古怪发黑,不似人样,第一次见到把楚辰吓了一跳,后来也见怪不怪了。

一次半夜被尿憋醒的楚辰摸黑起床,正准备出门,透过窗户看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谁,古月师傅?”

楚辰心中微微疑惑,轻轻推开门,探出脑袋定睛看去。

黑影已在视线边缘,好在今晚月光明媚,楚辰的眼力也不错,隐约认出背影很像古月。

“真是古月师傅,他这么晚出去干什么?难怪白天像死人一样,原来是夜猫子。”

楚辰心中暗暗想到,这时他也没心思睡觉了,偷偷溜到古月起居的精致小院里,借着月光四处看看。

古月常呆的院子里堆满各种书籍,可以闻得到书页发出的淡淡清香,这些书堆得杂乱无绪,楚辰借着月光大致看了看,封面上写着《伤寒论》,

《肺腑内经》,《素方病源论》,等等诸如此类,似乎都是一些关于医学的书。

“哦,古月师傅肯定是身上有病,这是学习医术以求自救吧,那收我做徒弟又是干嘛?”

楚辰心中疑惑顿生,同时心中隐隐觉得古月对他不像是师傅对徒弟的态度,若是真心传授,又怎会三个月都近乎不闻不问。

这样,楚辰带着疑惑和隐隐的担忧,回到小石屋,躺在床上许久才慢慢睡去。

时光如白驹过隙,明天就是紫元国的重大节日,开元节,这是为了纪念紫元国开国之日特设的节日,在开元节的三天里,全国上下无论尊卑,都可尽情欢庆,每年这个时候各个城市都有丰富的活动,特别是京都,不仅有各种紫元国皇室支持的大型欢庆节目,还有数不胜数的异国杂耍和异国商品,到时真可谓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想到开元节的热闹场景,楚辰蠢蠢欲动,想着明天要不要偷溜出去玩玩,这时耳边突然传来古月有些沙哑的声音:

“从今天起,你就好好参详这本《归元心经》,若是进度尚可,我可以教你一些精妙法术。杀人飞天,都不在话下。”

初时楚辰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古月吓了一跳,待听完古月说的话,不禁又惊又喜,连忙点头道:

“弟子一定不负师傅所望,努力参详宝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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