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始终沉默着,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注视着手里的虾,一个注视着她,过了一会儿,君曜晔走到黎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黎畹抬了抬头,两个人面对面看着对方,就在君曜晔以为她要说话的时候,黎畹又低下了头,君曜晔一口气上不来又下不去,深吸一口气,
“你饿了?”
黎畹没有理他,扒虾
君曜晔被无视了,脸黑了一个色调,“你没吃饭吗。”
黎畹还是没有理他,接着扒虾,
君曜晔脸彻底黑了,“别扒虾了。”
黎畹抬头皱了皱眉,“你烦不烦?你才扒瞎呢。”
君曜晔:“。。。。。。。”
这样的气氛持续到黎畹吃完一整只大龙虾,抬起头看了一眼君曜晔,冷硬的脸上此时此刻散发着寒意,黎畹擦了擦嘴,看着他,淡淡的说“王爷,本宫吃完了。”
君曜晔冷笑,“本王不瞎,” 黎畹笑了,见君曜晔面目表情的盯着她,她有点不适应,然后她发现头上的凤冠压得她头皮疼,但是现在,红鸾他们已经走了
黎畹露出了一抹笑,三分清纯,七分妩媚,君曜晔眼眸暗了一分,
“王爷,可会拆凤冠?”君曜晔看了看,华丽精致的凤头冠繁琐复杂,再落在两边的流苏,然后停在她的脸上,美人一颦一笑,风情万种,君曜晔剑眉一敛,起身拽过美人的手往寝室走去
黎畹冷冷的斜眼看他,防备的注视他,“做什么?”
君曜晔板着黎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俊脸逼近,两人脸对脸,黎畹头皮一麻,她感觉到君曜晔的呼吸跟她的呼吸交缠在一起,鼻息间充斥着他身上冷冽的薄荷香,耳根微红,不动声色的说“王爷,你离本宫这么近,怎么?爱上我了?”说完,一把推开他,走在方形葵镜前坐下,“您是想为本宫拆凤冠吗?”
君曜晔走到铜镜前,打量着镜中的人,似笑非笑地说“王妃,本王不是你的下人。”
黎畹从镜中看着君曜晔,低眉浅笑,“那劳烦王爷,让本宫的婢女进来吧。”
君曜晔眉宇轻皱,伸出宽厚修长的手指挑起两边的流苏,轻巧的拆下固定的簪钗,顿时,复杂的凤冠被拿了下来,黎畹暗想:不愧是被女人围着长大的,这都会。
在黎畹带着笑意的目光中,君曜晔缓缓的张开双臂,平静的望着黎畹,黎畹眨了眨眼,他这是要干什么,给她拆个凤冠,现在是要奖励呢?要她抱抱他?
黎畹思此,正直而严谨的回望,“王爷,您与本宫是政治联姻。”
君曜晔挑了挑眉,黎畹接着说“所以,这种事情本宫不会做。”
君曜晔一脸淡漠的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女子,“更衣。”
黎畹“。。。。。。” 黎畹看了看君曜晔华贵的蟒袍礼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嫁衣,默默绕开他走到床边,君曜晔张开的双臂就以这种姿势定住,过了许久,他才意识到什么。。。。。
咔 咔 咔 咔,僵硬的转过头,看见那个该死的女人自己在脱自己衣服
“拓跋黎畹!”
黎畹转过身,略过男人脸上的阴郁,将衣服放在衣架上,穿着红色中衣,双手环胸,倨傲的说“本宫在,王爷如果对本宫的行为表示不满的话,那也请你憋着,本宫告诉你,我从来不知道伺候人几个字怎么写,所以以后如果想和平相处,王爷最好不要为难本宫。”
君曜晔俊脸冷漠如斯,眼神降至冰点,“本王真是小看你了,你知不知道今日是你我成婚之日,你如今早已不光是东蜀公主,还是本王的摄政王妃,身为人妻不知妇德为何物,身为公主不知教养为何物,你真是好样的。”
黎畹面无表情地说“本宫自然知道,这场婚礼在外界看是天作之合,但本质是什么,你我都清楚,是利益的交接权力的融合,今天你可以出去睡,也可以睡在地上,总之,本宫不会让你上床。”
君曜晔皱了皱眉,“这是本王的王府,你竟让本王睡在地上?”
黎畹一边铺床一边理所当然的点头,“这是本宫的王府,本宫就是不让你睡床。”君曜晔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女人
“你是本王的王妃。”他完全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了,娶她回来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黎畹坐在床沿将床上的桂圆、红枣扫在地上,听到冰冷的话掀起一丝弧度,淡淡的说“本宫也只是你的王妃。”
君曜晔冷笑,“既然王妃知道自己已为人妻,做妻子的又让丈夫睡在地上的道理吗。”
黎畹笑意变冷,轻声说“摄政王殿下,本宫的意思是,本宫是你的王妃,而不是你的妻子,您还听不懂吗?”
君曜晔闻言眼睛半眯,“拓跋黎畹,你到底什么意思。”
“挂名夫妻的意思。”
挂名?君曜晔冷笑,她以为他真愿意跟她在这儿耗呢,“本网可以理解为是互不相干的意思吗?”
“可以,人前夫妻和谐恩爱,人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省去麻烦,对本宫和王爷都好。”
君曜晔沉着的脸庞面无情绪,垂眸思考,半晌,薄唇开口“逢场作戏,很好。”
“那么本王若是想再纳妃呢,王妃,你觉得呢?”低沉沙哑的尾音带着淡淡的戏虐,似是玩笑似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