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柏雁闻言,眉头一皱,脸色一沉,心知地藏嘲笑他无知,不由冷哼一声,说道:“哼,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总有一天,我也要学到那个功法。”他一边下定决心,一边将慕紫英扶到一木椅上。
地藏一愣,不置可否,走到一旁,查看张逸凡的脸色。张逸凡双目紧闭,眉头不展,脸上时而煞白,时而幽黑,古怪异常。一名大夫正给张逸凡把着脉,那大夫一身瘦弱,中年模样,正闭目揣摩,思量如何对症下药。地藏向前一步,问道:“施主,此人如何”
那大夫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脉象紊乱,四肢冰凉,眼睛无神,有魂不附体之象,这般怪病我无能未力。听说,镇西的卧龙岗有一位神医,你们可以去看看。”地藏眉头一紧,也探了探他的脉搏,点了点头道:“嗯,确实古怪!”
萧柏雁闻言,看了看大夫,招了招手,说道:“大夫,你再看看她怎么样?”那大夫走到慕紫英身边,把了把脉,也摇了摇头,说道:“这我也无能为力。”萧柏雁脸色一沉,失望道:“不是吧,这你都没办法,那你还开什么药铺,当什么大夫?”说得大夫脸上一会白一会红,低头不语。
地藏摇了摇头,将张逸凡背起,拍了拍萧柏雁的肩膀,劝道:“如何,你现在相信和尚我了吧?”萧柏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将慕紫英背起,有些沮丧道:“走吧,臭和尚,我们去卧龙岗。”地藏点了点头,一同向镇西的方向走去。
大夫见他们走远,叹了一口气,转回屋内,自问道:“唉,我的医术怎么这么差,连这两个人都不得救,以后怎么混啊?”这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驶来,尘土飞扬,到了门口才勒马一停,从中跳下一个独眼大将,手拿着三张人像,大声道:“大夫,你有没有见过这三个人?”那大夫凑近一看,大吃一惊,说道:“噫,这不是刚才那三人吗?”
独眼大将闻言,眦目尽裂,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恨道:“这三个逆贼在哪?”大夫吓得一身哆嗦,害怕而又结巴地道:“他……他……他们去……去镇西的卧龙岗了。”独眼大将冷哼一声,将他一丢,跨上战马,手一挥,叫道:“兄弟们,走,去卧龙岗!”随即,众人向着萧柏雁等人的方向追去。
却说萧柏雁背着慕紫英,累得满头大汗,四肢发软,乃抱怨道:“没有想到背一个人这么累啊!”一旁的地藏背着张逸凡,也累得气喘吁吁,扶着一棵大树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等灵气被封,与凡人无异。”萧柏雁点了点头,赞同道:“好累,我要喝水。”地藏双手一合,略有所悟,说道:“忍耐放得解脱!”
萧柏雁白眼一翻,一阵无语,骂道:“臭和尚,你有病啊!不背到卧龙岗,你还想解脱?解脱个毛?”他一说完,向着旁边一个破落的毛草屋走去。地藏一愣,点了点头,低声道:“佛祖莫怪,那小子无礼了!”萧柏雁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吗?”
“咿呀”一声,破烂的木门一开,探出一个瞎眼婆婆来,她一身破衣褴褛,满脸皱纹叠起,嘴巴微张,有气无力地道:“谁……啊?”萧柏雁一看,身躯一躬,礼道:“婆婆,我是一个过路人,来讨碗水喝。”瞎眼婆婆一听,眉开眼笑,将门一推开,高兴道:“来,孩子,你们赶紧进来吧。我这屋好久都没有人来了,婆婆真高兴!”地藏闻言,一阵心酸,作了个佛礼道:“女施主,好听力,小僧佩服。”瞎眼婆婆置若罔闻,一把抓住萧柏雁的手,将两人带进屋内,一边微笑道:“我眼虽瞎,但我心不瞎,你们先坐一会,我去给你们打水喝。”
萧柏雁走进屋内一看,室内简陋破败,只有一张木床,一张小桌椅和一个小灶,但却干净整洁。然而这时,瞎眼婆婆正在小灶旁摸索,找身边的小木桶去打水。萧柏雁见此,忙将慕紫英放下,拿到木桶,说道:“婆婆,我自己来吧!”瞎眼婆婆点了点头,说道:“孩子,婆婆看不见,只能劳累你了。”
萧柏雁心酸之极,拿着木桶,找到水井,打了一桶水来,喝了一口,便将头伸进水中,一边自问道:“为什么世间有这么可怜人?想当初,我萧柏雁是一个小乞丐,流落异乡,漂泊无依,莫不是师傅相救,我早暴尸荒野。而婆婆老无所依,又将何去何从?”萧柏雁将头伸出,甩掉一头冷水,一脸苦涩。
屋内,地藏问道:“女施主,你一脸慈祥,为何眼却瞎了,不应有此果报啊?”瞎眼婆婆一声哀叹,摇了摇头,说道:“儿孙不孝,老无所依,不说也罢。”这时,慕紫英从一旁惊起,大声道:“水,水不能喝!”地藏一愣,问道:“慕姑娘,何出此言?”慕紫英便将司马南投放千尸圣水一事说出。地藏闻言,大惊失色,猛然窜起,叫道:“不好,萧兄弟……”
地藏刚开口,只见眼前一道黑影掠过,直扑慕紫英。慕紫英吓得一愣,连忙用手抵住,定眼一看,失声哭道:“臭不要脸的,怎么是你?”萧柏雁一脸干瘪,目光呆滞,嘴巴一张,头一伸,“扑哧”一声,咬在慕紫英的脖子上。慕紫英一愣,嘴角间流出一丝鲜血,不甘道:“为什么是这样?”
四周一片死寂,静得让人窒息,一声惨叫划过天际,惊醒晨曦。曙光,从透过云层照下,照在司马南脸上。司马南听到惨叫,一脸陶醉,笑道:“好戏,开场了!”他一低头,看着脚下的硕大尸怪,说道:“去九龙江,我们还有三瓶没有倒出去呢?”尸怪“嗷”呜一声大叫,翅膀一展,向着天国中部的九龙江的源头而去。
“哧哧”几声,萧柏雁咀嚼一块人肉,眼睛无神地看着一旁。地藏吓得哑口无言,木愣当场,地上的慕姑娘一身哆嗦,眦目欲裂,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死在萧柏雁的手里。这时,张逸凡突然眼一睁,双眼射出一道绿光,照在萧柏雁身上。萧柏雁吃痛,“叽咿”一叫,身一纵,跳出茅屋,耳边隐约听到瞎眼婆婆的声音。
“你们不要追,救人……”
萧柏雁脑中空白,浑噩无知,一纵一跳地乱走。“驾驾驾”,独眼大将骑着马,见大道上有一个人挡着道,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快闪开。”萧柏雁听到声响,头一转,“叽咿叽咿”地叫,身一躬,幡然跃起,扑倒独眼大将身上。独眼大将猝不及防,定眼一看,大惊失色道:“不好,是鬼尸。”独眼大将一身战力全开,将萧柏雁震开。
萧柏雁落在地上,又一阵尖叫,“叽咿叽咿”之声冲入云霄,刺人耳膜。独眼大将越驰越远,但闻到叫声,心头一紧,恍若乌云笼罩。“哒哒哒~”,马蹄敲击在地面上,地面一阵抖动,皲裂而开。独眼大将大惊失色,连忙刹住马势,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巨坑挡在眼前,里面黑雾弥漫。“啊”的一声,独眼大将的一个部下,没来得及掐住马势,便掉落下去。
这时,“当”的一声,独眼大将只觉有东西撞在盔甲上,身躯一侧,急速地掉落坑中,一脸惊愕,转头看去,却是那具鬼尸所为。既而,“当当”几声,其他部下全被撞下来,独眼大将大惊失色,“咚”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开花,他揉了揉,站起吼道:“他奶奶的,我非剁了你这偷袭的鬼尸不可。”
“啊”一声惨叫,传入他的耳中,他心一紧,闻到那是他部下张虎的声音,便一边靠近,一边唤道:“阿虎是你吗?”四周一片安静,无人回答。“哒哒”一串脚步声响起,独眼大将咽了咽口水,快步追去,吼道:“是谁,赶快出来?”他追到一个地方,四周黑雾迷迷,不见一丝踪影。这时,“啊”又一声惨叫传来,独眼大将心很痛,一边急速向惨叫声处寻去,一边叫道:“蒋兄弟,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