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叮当”开门声刺破恐惧的寂静,她虽还是不敢抬头,但分明感觉电梯里冲出一人,待被坚实臂膀环绕扶起,耳畔传来熟悉语声满含关切,她才确定来者正是韩少。
因为惊吓过度,女子蒜糠似颤栗发抖,韩少一阵心痛,见她还依然呆滞看着敞开的防盗门,明白恐惧来自屋内,他把张庭扶墙靠好,眼里杀气一盛,从腰里拿出甩棍,打开客厅大灯走了进去。等到搜遍房里每一处角落,确认毫无异常,才转身把她扶了进来。
直到张庭坐在沙发上喝下一口男子为她泡制的蜂蜜水,才缓缓回过神来,讲出了刚才那诡异一幕,说完不解问到:“你怎么随身带甩棍?”
“那是我自驾旅游防身用的,你上楼后,我一直在楼下没走,两支烟都抽完了,看你家客厅和卧室的灯都没亮,就感觉不对劲,又想到你晚饭给我讲的事,我倒是怕有人黑你,所以上来之前把这个棍子也带了上来。”听完这段,张庭“哦”了一声,心里一阵温暖,见他时不时拿出手机看时间,问到:“你还有事?”
“我没事,只是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走了我又不放心你,要不我到楼下车里睡,有事你马上给我打电话,我眨眼功夫就到。”韩少表情没有往常半分调侃。
小家温馨素雅,此时在张庭眼里总觉得空荡荡渗人,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征询:“既然这样,要不今晚你就在这睡沙发,行吗?”
韩少看着张庭平静点头,眼神里没有丝毫窃喜。
待两人各自洗漱完毕,张庭为他抱来了枕头被褥,随后转身独自回到卧室,下午夏总没头没尾的问询、得到答案后的颓然眼神、还有那下午奇怪电话、以及刚刚经历的那一幕,大脑里如同电影般的快速回放,疲惫如同潮水般泛滥涌上,张庭靠在床头困意渐生,伸出左手开始旋转床头灯的旋钮,灯光随之渐渐暗淡,就在光线冥灭之际,整个卧室被幽暗笼罩,张庭忽然看见一双脚出现在视线上方,开始以为花眼,把头又往上抬了抬,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她毛骨悚然,以前所经历怪事恐怖总和比起眼前都过犹不及,只见一个魁梧黑影身着黑色寿衣在半空漂浮,一双硕大脚板穿着寿鞋,雪白鞋底映入眼帘非常扎眼,从身形判断绝对是一位男子,但长发及腰,瀑布般的长发倒翻过来,遮住了脸庞五官,右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剪刀,头颅低垂居高临下的望着半躺在床目瞪口呆的女子。看着眼前这副诡谲的景象,这一次张庭总算爆发出惊恐哀嚎,一个翻身下床连滚带爬的向卧室门冲去。
韩少被卧室里忽然的尖叫吓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抓起身边甩棍就冲了进去,刚到卧室门口,门已洞开,张庭穿着睡衣已撞进自己怀里。惊恐而又歇斯底里的尖叫还在持续,女子嘴里总算嘶喊着说出了心里那个始终回避不敢提及的话题“有鬼啊”。这一声嘶喊让韩少背心发麻,感到一阵阴风吹过,看着卧室因为灯光原因显得黑暗幽冥,一股狠劲遍布全身,也顾不得张庭的观感,脏话破口而出:“****妈,你凶个锤子。”骂完之后,见没有反应,将怀里女子反身抱回客厅,在沙发安置好后。又怒气冲冲手拿棍子冲回卧室,开灯彻底检查,却仍然一无所得,他还不解气又冲到窗户边对外骂道:“我****妈,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不要吓唬一个女娃娃。”直到骂完,情绪稍微平复,查看房屋外墙,却没有供攀爬借力之处。
韩少检查完卧室内外,看着已哭的梨花带雨的张庭,怕她再受惊吓,没敢继续询问细节,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进厨房找到一瓶红酒,斟上半杯,端到身前说到,“喝点红酒压压惊好睡觉。”
张庭一口气把大半杯红酒一饮而下,今天连续惊吓已让她精神极度萎靡,加之酒精作用靠着韩少厚实臂膀很快睡了过去。
清晨第一缕曙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了屋内,汽车喇叭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张庭一夜无梦慢慢睁开双眼,见睡着后已被韩少抱入卧室独自入寝,对昨晚遭遇依然后怕难以自持,但想到朝九晚五,养家糊口的工作,也只得使劲甩了甩脑袋,翻身下床。刚打开卧室大门,却愣住了,这一次是暖意夹杂着感动如潮水般温暖受着自己受惊吓的心灵,原来韩少将四张餐椅练成一线,合衣在狭窄的临时床板上卷成了一团。
张庭慢慢靠近在身边蹲下,近距离看着帅气脸庞,想起这几次遇见的诡异事件,到紧要关头都是因为他的出现而有惊无险,难道冥冥中真的注定今世与这个看上去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有着男女情缘,想到这里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在心里一滑而过。
两人匆匆吃过早餐,到达公司后,奥迪A5一个潇洒的掉头,韩少始终觉得张庭遇到的一系列怪事后面是有人在搞鬼作祟。
张庭此刻另有一番心境,她觉得自己必须马上面见夏总,昨夜过后,她所经历的幻境愈加真实,雨夜过后的隐忧可能就要变为现实,昨天听夏总的问话她也肯定遇到了相似的恐怖怪事,但走出电梯却见总经理办公室房门紧闭,夏总的秘书对张庭说到:“夏总刚刚交待了,她这几天都会来上班。”
张庭不甘心的掏出了电话准备拨打,秘书笑着说到:“张部,不用打了,夏总给我交待了,工作上的事先放到我这,她回来后,我统一汇报,她这几天电话关机。”
张庭失望的走回电梯,心里嘀咕到“我这算是工作上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