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们走向何方,无论我们前进的步伐是快是慢,无论我们是否回头凝望,我们抛在身后的过往,总是如影随形……
从小玲住处回来后,一切似乎没什么不同,晶晶还是和往常一样说说笑笑、吃吃喝喝,甚至因为恢复得好,提前出院。
在家休养的几天,全由云斐照顾她吃喝拉撒,妙妙以家人召唤为由迅速撤离,实际上是不想做他们二人间的电灯泡。
身兼煮夫、保洁、营养师的云斐显然已变成了三陪人员。
两人刚吃完午餐,送走前来探望的陈凡和Lucy姐,前一秒还欢欣雀跃的晶晶立马变得安静,一个人坐在飘窗前发呆。
洗完杯盘碗碟,云斐从厨房出来就看见这幅画面,她这样已经好几天了,人前欢声笑语,人后落寞寡言,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是因为听到李文非的死讯吗?
想到这里,云斐不自觉把手中的咖啡杯握紧,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情与迷惘。
原来她是有心的,原来她也会为曾经的自己而难过,不得不承认,他心软了,他不想复仇了,他只想像现在这样一直一直、永远永远守候在她身边,如果过去得到释怀,如果白晶晶能够爱上云斐,是否就能奔向美好未来?
就在这一刻,云斐做了一个决定。
他走到晶晶对面,盘腿坐在地板上,仰望着她。
透过落地玻璃窗的阳光刚刚好,正好流过晶晶的发梢,她整个人被镀上一层璀璨金边,也许这就叫做“明媚的忧伤”。
云斐当着晶晶的面,雷厉风行接打若干电话,推掉近期内所有工作,又用流利英文安排了塞班岛旅游事宜。
一直看向窗外的晶晶终于神游回来,恍惚的她当然没怎么听明白,更何况自己是只英语菜鸟,能听懂“Saipan”、“tour”、“plane”几个单词已经不错了,傻傻的问:“你要去旅游?”
“不是‘我’,是‘我们’!”云斐狡黠一笑,打横抱起晶晶,把她小心放在轮椅上,“我已经给你经纪人Lucy打过电话,说你陪我出国玩几天,她好像很高兴,还让你想去多久去多久。”
“晕,出国?去哪里?不会是太平洋上的塞班吧?”还在吃惊状态中的某人没工夫理会“吃里扒外”的Lucy姐。
“嗯哼,你的护照放在哪里?”
“床头柜左边抽屉。等等,为什么好好的要出国玩,还要拉上我?你不是很忙有很多工作要做的吗?你到底哪根神经搭错了?”
云斐翻箱倒柜,声音从卧室飘出来:“我是很忙,但再忙也要抽时间放松,要不然老得快。”
“这一点我赞同,可塞班又不是巷子口,说走就走;而且我现在是一伤残人士,左脚还打着石膏,行动不便,怎么游泳、浮潜、穿比基尼啊,我才不去呢!”
找到护照从卧室出来的云斐,狭长双眼微眯,显然看穿了对方的小心思,反问:“不能穿比基尼才是重点吧?放心,就算你好手好脚,我也不会让你穿比基尼给别人看的!”
“你凭什么管我?”
“就凭我是你的男友!”
“呵呵呵~”晶晶仰起头一阵得意假笑,看向云斐时立马拉长脸,一字一顿道,“合、约、男、友,提醒一下,还有345天就到期喽!”
不顾对方奋力反抗,体力好的云斐推起轮椅,连同轮椅上大喊大叫的姑娘就要出门上车,放弃抵抗的晶晶无奈地耷拉着眼皮,说:“好歹也让我打包几件衣服先……。”
“买新的。”有钱就是任性。
希望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始,让过去的过去,让未来的到来……
说是风就是雨。
云斐带着跛脚晶晶先去大商场买行头,好久没逛街了,晶晶虽然拄着拐,但兴奋得就像一只八爪鱼,张开了所有的感官,从脸上擦的、身上抹的,到穿的戴的作秀的,只要跟度假沾点边的,没一样放过,身边的云斐只负责三件事:刷卡、输密码,还有提袋子。
购物果然能让人心情愉快。自商场旋转门进去时还愁云惨雾的晶晶,血拼完从另一侧出来已拨云见日,昂着头主动上车。
商场店员汗淋淋气吁吁把最后一件购物袋放进后备箱,二人直奔机场。
后视镜里,晶晶嘴角上扬顾盼生辉,一袭范思哲粉色沙滩长裙,栗色长卷发如瀑,即使带着墨镜,也依旧看得到她明艳的妆和果冻般的唇,与来时素面朝天、一身灰色运动服的她判若两人,显然刚刚在商场里打了鸡血。
她很喜欢自己从小摊上淘来的相思豆手串,颗颗玲珑红豆成串,一圈圈缠绕在手臂上,多么像遥系情丝姻缘的月老红绳。
司机云斐打趣道:“不到10元的小玩意儿,你也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