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聿怀,明天还要等离人峰呢。”褚豫东拉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周聿怀急忙离开,一路上少不了搂搂抱抱,肌肤相亲,这让本就憋着一股火的褚豫东越发难忍,等到了房间门口,小六十分贴心的把门从外面反锁住。“东哥,我今天舍生成仁都是为了你,千万不要打死我啊!”
褚豫东用力敲了门未果之后发现这俩人是成了心让自己出丑,现在肯定想看明天自己的窘态。
“靖苏,靖苏……”褚豫东听着那人的名字,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却又有一丝熟悉从记忆深处飘上来。
“嗯,难受……”耳边传来女人粘腻的嗓音,褚豫东身子一僵,也顾不上是否君子,直冲到浴室里冲了一把脸,这才沾湿了毛巾给周聿怀擦脸。索性药性不深,不过是用来助兴的罢了,倒还不至于让一向禁欲的褚豫东兽性大发,倒是这女人,仗着自己千杯不醉,不要命的灌酒,这下可好,可算尝到了酒的苦头了。
褚豫东忙活了半宿,用凉毛巾给周聿怀擦手擦脸,期间又被折磨的冲了好机会热水器,到了后半夜这才长手长脚的窝在套间外的沙发了对付了几个小时。
第二天队友打电话来时,褚豫东觉得自己浑身像要散架一般,但身体再痛,今天却是一定要登顶的,他一边与队友解释,一边尝试的拧了拧门锁,果然已经开了,他松了口气,“好的,7点之前肯定到山脚下集合。”
“那个,东子……”领队杨越大哥十分含蓄的表达了一下恭喜之情,“你……”没等褚豫东一口脏话骂出口那边就急吼吼的挂了电话,褚豫东甚至听见那边传来的哄笑声。
褚豫东撂下电话拨通了楼下大厅的座机,“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我给你20分钟去我住的旅馆把两个人的行李取来,不然我拆了你的酒吧。”
“是……是……”小六缩缩脖子哪儿来的这么大火,就知道冲我发,哼!
“醒了?”
褚豫东站在背对着门口,听见屋内摸摸索索穿衣服的声音。“嗯。”没有想象中的羞恼,而像是之前每一次他隔着门叫她,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一样。
从网上组队,一路自驾到甘肃,半个月时间,一路走走停停,周聿怀虽说心里着急,但看着领队杨越拍着胸脯说9月20日之前肯定能到离人峰,这才不便说什么,加上这一对驴友不论男女大都性子豪爽,一路上虽然没有青山绿水,但大漠孤烟直的景象却实在秀丽壮美,叫人即便不会吟诗作赋,也能平添好心情。就连周聿怀那微笑的面具上都能时不时透露出细小的裂缝,褚豫东透过那裂缝,一点一点窥探着整个神秘女孩的过去。想看个山明水秀峰回路转,却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最终把自己的心都绕了进去了。
整个团队七个人领队杨越是个资深驴友,做到随便一本旅游手记在网上就能卖到几万块的地步,可为人十分洒脱,讨厌束缚,别说是各大旅游公司,就连国家地理杂志和国家旅游局来请都请不动,想去哪儿了,到网上打个招呼,自能拉来一个顶级的团队,不操心,只管一路随心嗨。
这次甘肃之行却是个意外,杨越想着网上那篇充满了挑衅意味的战书一样的邀请函,越发觉得有些可笑,已经年纪一大把了,面对高中生游戏一般的把戏竟还能看得如此重要,不,不是他的好胜心在作祟,而是那张邀请函太诱人了,何况还那样容易,只要他把这个团队成功带到了甘肃离人峰,他就能得到一直梦寐以求的极地之行通行证。
不是各国驻北极根据地,不是科研中心,而是那极北之北,那无人踏足的处女之地,那旷野无垠的苍茫大地,人世间最原始的白,天地间最纯粹的静,太迷人了,那是杨越终其一生也要达到的地方。
而那人的条件只有一个,带着他选中的几个人一起去,很简单,每次出行都有大批拥趸报名,以杨越的能力就算带几个旅行小白出门也能打理的井井有条,何况这几个人还如此优秀。
一对工作拍档,之前的职业是记者和摄影,跟过维和部队打过仗的,很见过世面,这一次却是专门来做甘肃离人基地专题报道,杨越嗤笑一声,被历史遗忘了十年的角落,如今只有流窜犯会光顾的地方,竟还有人专门来做报道。
另一对则简单的多,甜甜蜜蜜的小情侣,男孩热情如火,女孩开朗大方,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一处风景,经常惹一伙老家伙喊打喊杀。
还有就是周聿怀和褚豫东了,两个人打着科研的名义想要看看这荒废了十年的全国最大的科研基地。
几个人一路上倒是和睦相处,只有褚豫东和周聿怀两个单身男女,所以沿途那些团队里时不时用来调剂气愤的调笑基本也就落在了二人身上,褚豫东大大方方配合,偶尔反击也卓有成效,倒没叫周聿怀吃了别人的亏,自然也没叫她吃了自己的亏。
所以在他们五个人出门喝酒的时候褚豫东自动自觉的留下来陪习惯早睡的周聿怀了。因而才有昨晚那一场令人想起来十分脸红的闹剧。
周聿怀不以为意,穿上衣服就还是那个看起来乖乖的却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褚豫东盘算了一早晨的说辞没了落脚的地方,反倒显得空落落的。
“东哥,我用备用钥匙把你的车开过来了,行李在车上,我还顺道给力充了电。”小六的声音炮仗一样响在走廊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昨晚在这住下了,“走吧。”褚豫东挠挠头,他第一次对女人没有办法,以前只有他叫别人没办法的份儿。
“昨晚我睡的很好,谢谢。”开了一会,清晨的风柔和而清冽,带着丝丝的凉意,却也沁人心脾,草香从轮子的缝隙里翻滚上涌,钻入鼻腔,感染了一晨的好心情。女人身子倚在越野车宽大的车窗上,幸而一路坦荡倒也没让她颠出去。
“那就好。”分明什么都没发生,却偏偏比发生了什么还叫人尴尬。
“我已经十年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褚豫东心里一抖,妈的,又是十年,这该死的十年。
“十年你才多大,十一二岁?”褚豫东好笑!
“东哥!”小姑娘的语气里带着点狠,“我今年二十六了。”
“我看你倒像是十六未成年的样子。”
周聿怀冲着他气鼓鼓的做凶狠状,随即两人都是绷不住大笑出来。一下便冲破了早上尴尬的氛围。
“我成年很久了好不好,我早恋都经过了好几段。”
“呦,你还早恋?”褚豫东比周聿怀大上好几个型号的脸上写满了一万个不相信。“嗯,算是吧。师兄为了让我尽快的熟悉人群,怂恿这我们班上的小男生来追我,当然,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师兄那时候可是以权谋私,嘿。”
“你这样的小姑娘最难搞。”
“你很有经验?”周聿怀一脸好奇,抱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态度,求知若渴的想问个明白。“额,这个,倒也不是。”
“那个杨越还在前面等我们,我加快点速度,你没事吧。”
“没事。”周聿怀紧紧攥住了把手,下了某种决心似的。
“唉唉唉唉,东子,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