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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话 关于沙发和生命

有一种实验,叫温水里的青蛙。

但此刻,我要说的不是青蛙,而是我。

我不是青蛙,但我很可能是一种青蛙。正如,鸟不是鱼,但很可能是一种鱼。

不要去考虑什么是什么。

也不要去考虑什么不是什么。

那么我该考虑什么。昨天已经过去,今天飞逝,而明天,又将何去何从?

是的,我们应该,抓住看不见的存在,而放纵看得见的那些所谓。

这样,我才能不被慢慢变热的水,烫死。

我,坐在沙发上,温暖的舒适的沙发,窗外,还有和煦的风,柔和的阳光。

这一切,无关乎有,亦无关乎无。

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时钟,滴答,滴答,滴答。慢得如同蜗牛爬过篱笆。而骄傲的蝴蝶还是青虫,蜷缩在绿叶下。院门外的老狗,看着四处溜达的公鸡。放学的孩子踢着用手打的篮球。鱼缸里的鱼,一张一合,一合一张,有时候,连自己也要忘记自己。

于是,云变成了框子,风成了窗帘。看着一副年轻的照片,睁开眼睛。猛然发现,滴答,滴答,滴答。又是一年。剩下回忆无限。辛苦甘甜。

猛然间,睁开眼,急不得,刚才的梦里,见到的许多。

脑子,浑浑噩噩。

身体,像抽丝剥茧。

身子下的沙发,依然那么温暖,那么柔软。

拉开窗帘,看见,树叶已经发黄,又到了秋天。

重新坐回沙发上,

那么温暖,那么柔软。

当我看见她,

电视里,她在楼下,仰望蓝天,用那双,浑浊的老眼。

我才明白,照片里的我,在害怕什么。

死,并无可怕。

可怕的是,慢慢,死去。

身下的沙发,还是那么温暖,那么柔软。

在这样的沙发上,很适合,跟自己,下一盘军棋。

这样,边分不清,是死亡可怕。

还是与死亡为伍。

身下的沙发,还是那么温暖,那么,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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