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我和师弟你一同入山跟随师傅修道学艺,那年我才十五,而你也才刚刚十四而已,刚入山那会,我们两个什么都不懂,教内制法森严,师兄们又一心学道,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玩到了一起。
当时每日清晨就起来往返山下给教内的人打水日用,那时候下山的路还不像现在一样好走,一路坑坑洼洼,布满荆棘,早晨黄昏山路上总会看到我们两人弱小的身影,虽然每天往返上百次,但是我们并没有觉得多累,一路打打闹闹,简单并快乐着。
我还记得有一天我们两个去山下河塘抓鱼,最后忘记挑水了,结果被师傅一顿训骂,让我们打扫整个教派的卫生,后来连晚饭都没能吃上。我们两个趴在柴房,又累又饿,后来你不知从哪弄来两个馒头,给了我一个最大的,那是我吃过的最甜的馒头。
三个月后师傅不再叫我们挑水,让我们开始正式跟随师兄们修道学艺,也就在那时候,我们两人在修道上的天赋逐渐表现出来,别人需要一个月才能学会的招式我们半个月就能运用自如。师兄们对我们的表现都赞赏不已,而你也从那时内心开始膨胀起来,骄傲自大,不把师兄们放在眼里,师傅念你年纪还小并没有太多的责怪你。
有一次你居然为了一点小事出手伤了一名教内打杂的,师傅知道后愤怒不已,罚你在禁闭室面壁思过三天三夜,你突然害怕起来,哭着求我帮你在师父面前求情,可毕竟你出手伤人,师傅不给你一点教训难以给众人一个交待。求情无果之下我也只能作罢,每天给你偷偷送点好吃的过去。
后来你的脾气也确实收敛了很多,跟随师父潜心修炼,我们的造诣飞速上长着,但你还是嫌修炼速度太慢,师父多次劝戒我们修道不能急于求成,要脚踏实地,悟出精髓,才能稳固成长。在一次修道过程中,你为了快速修法直接跳过了其中一个心诀步骤,结果毒气攻心,差点走火入魔。
你不但不吸取教训,反而更加坚定的追求能快速修道的心法。你每天进出藏经阁试图寻找某些有用的信息,我也多次劝导你不能急于求成,稳中求进才能修的正果。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距离逐渐变得越来越远。
过了一段时日,你不知从哪里看到了某种心法,外力大幅增长,身体中所爆发出的力量简直不像常人一样,道法上的修炼也越来越快。我隐隐约约感觉到那套神秘心法十分强横凶险,稍微控制不好便会扰了心智影响修道,严重的话甚至可能会使人走火入魔,暴毙而亡。
一天从山下上来一位村民告诉我们最近有不少野猪侵扰他们村子,村子年壮有力的男人又少,希望我们能派人下山相助。师傅派我们二人下山,希望能好好的磨练一番。
下了山,我们便守着野猪常来侵扰的地方,果真没过几天四五头野猪结群而来,那天我真正看到了那套心法的凶狠残忍与危险。你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恐怖的杀意,而你嘴角却是是上扬笑着的,内心的狂战基因被野猪恶臭的浓血所点燃,一瞬间你似乎变了个人似的,眼中布满血丝,一脸的邪意,我觉得很有可能你是被那套心法所影响了心智,变了性情。
上山后我才刻意留意起来,去到你修炼的地方发现周围有不少动物野兽的皮毛,空气中还弥漫着恶心的血臭。我感觉事态的严重性,于是找到了你,想跟你好好聊聊。
那天你正在竹林里练武,我并没有立马上去打扰你,而是立在远处察看你的招式。我发现你挥出的每一剑都带有血色之气,环绕在整个剑身。没多久我看到你的头发瞬间披散开,一副阴森邪恶的模样。
我意识到你肯定出了什么岔子,急忙跑过去让你冷静下来,从你的眼中我看到了凶狠残暴,冷血无情,我知道那并不是真实的你,我劝导你不能再继续修炼旁门左道,不然会毁了你整个前途。
而你似乎并没有认出我,眼神依然凶狠冷漠,持剑刺向我。一股强大的剑气迎面而来,虽然我心中有着强烈的疑惑,但看到你那一副阴森恐怖模样我不得已才拔刀自卫,与你交战。
交战过程中,你的每一剑都刺向我的要害,势不可挡,看到你要对我下死手,我也使出了浑身解数。但你的那套神秘心法确实厉害,两剑相交,没过多久我就明显处在了下风,而你依然没有清醒过来,看到我身上的伤口,一丝丝血迹渗透出来,你反而更加兴奋了,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迅速运转体内的真气,用最后的气力使出了我们昆仑山的罡气罩全力抵挡你的最后一击。
尽管最终你没有刺破罡气罩,但我被你那强横的剑气震得五脏俱伤,口吐鲜血,而你也并不好受,强大的反力使你弹了回去,我抓住机会迅速御剑刺向你,我并没有要杀你性命的意思,只是希望能一剑刺醒你。
幸运的是剑鞘从你脸庞擦面而过,说也奇怪,你的脸部被划出了血后,之前血红的双眼瞬间变得明亮起来,身上那股邪恶之气也消失不见,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我见状急忙跑过去,而你则昏迷了过去。”
众人闻言皆是一片哗然,张炎急忙驳斥道“你撒谎!当时我正在修炼碧血心法,那套心法能让人在别的修道武法中快速成长,早日领悟武道精髓,而且还会使全身真元数量倍增,短时间内力量,速度暴涨。
如此强大的心法必然也会有它的双面性,修炼过程中难免会出现某些岔子,不过只要能够修炼成功必将会大有作为。因为有一天我从某个师兄的口中得知天道盛会的消息,能够在太乙真人门下悟道是我内心的愿望,但我深知虽然我天赋不错,但和你相比起来明显逊色不少,而每个教派只有一个名额,师父肯定会选你前去。所以碧血心法是我唯一超过你,参加天道盛会的机会。
那段日子,我每天早起晚睡,刻苦修炼,可离你依然有着不少的差距。直到那一天下山帮助村民剿杀野猪,我才逐渐领悟到碧血心法的精髓,那就是血,血的颜色,血的味道都会让我莫名的兴奋,点燃我内心的战斗元素,有时候我也隐约感觉到被碧血心法控制了心智,但我相信以我的自制力和天赋,到时候一定会成功修的心法不受它的邪恶影响。
那时候离太乙真人十年之约的日子不过一个月了,我不得不抓紧时间领悟碧血心法。那天我在竹林修炼过程中遇到了瓶颈,正烦恼着,然后就看到你站在那偷看我修炼,你也怕我超过你不是吗?你怕我代替你参加天道盛会,于是来扰我修炼!
碧血心法虽然强横,但修炼前期有个致命弱点就是修炼之人不能留半丝血,不然体内的真气就会瞬间枯竭,整个人失去气力瘫软昏迷,这就是当时我为什么会突然昏迷的原因。不过现在不同了,前几日我已修得整个心法,这个弱点对我不会有用了。
后来我昏迷多日醒来之后,师父告诉我你已经下山五日再前往天道盛会的路途中了。那时候我气急了,在心中暗暗对自己说,这笔账我迟早要你双倍还回来。所幸苍天有眼,今日助我。
这些都是陈年旧帐,也是你我私人恩怨,但是你坐上掌门之位以后不但不发扬昆仑教,反而隐世不出,连江湖上的一些三流教派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一百多年来,我们昆仑教何时受过如等屈辱,我身后的这些弟子当初都是为了学有所成一腔热血上山学艺的,以我们的实力完全可以在一流教派中拥有一席之位,而你的执教宗旨不能实现他们的梦想,只有我替代你接管掌门之位才能振兴昆仑教,重返江湖!
张炎的激情点燃了其身后众人的气势,“弟子誓死跟随张掌门!振兴昆仑!”
“师弟,当初师傅早已察觉到你已心术不正,因此才让我劝导你回归正途,师傅他老人家一生见惯了江湖门派势力的明争暗斗,因此把掌门之位传给我时特意嘱咐我一心传道授艺既可,切不可以扰进纷乱的江湖漩涡中,江湖各个门派都对我们镇山之宝定魂珠和天意诀虎视眈眈,虽然有了定魂珠相助,但我资质不够,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完全参透天意诀其中的奥妙,所以我们切不能太过招摇,不然各门派结盟而来,百年基业就要毁在我们手中。”苏戴天想到天意诀一直未修炼完满,不由觉得愧对师门。